“當然不是了!”
柳下不惠認真地看了小志一眼,說道。
“其實,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也多少和你自己的目的有點關係!”
“真的嗎?!”
小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盯著柳下不惠,“你們,也早就知道這塊牌子!?”
“是真的!但應該知道的沒你早!”
看著小志充滿疑惑的樣子,柳下不惠解釋道:“我們只是最近才得知資訊趕過來的。”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資訊的?!”
小志好奇地問道:“難道也是做夢中得到嗎?!”
“哈哈,那怎麼可能啊?!”
柳下不惠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我是從專案客戶那裡得到的資訊!”
說到客戶,柳下不惠陡然心裡一驚!
他終於想起來了!
他的客戶,桃花山的陶百萬,他的女兒,桃花山的陶如夢,不也是說大劫臨頭,也是自稱是十二聖守護使中的12號嗎?!
據她說,她的夥伴在邽山北麓這裡出現,是11號!
我的天啊!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小志和陶如夢的說法如此吻合,太巧了吧?!
小志和她會不會以前認識,這次是串通好了,忽悠人的呢?!
好像也不太可能啊!
兩地相距這麼遠!
陶如夢的活動區域好像就在桃花山那一帶。
小志也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從來沒出過遠門,去過外地。
兩人相識?!不應該啊!
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小志就是傳說中的十二聖守護使中的第11號?!陶如夢口中所說的夥伴?!
還有,老羅從這裡拿回去的那個牌子,不正是小志心心念念的11號牌子嗎?!
唉!我這豬腦子!
想到這裡,柳下不惠懊惱地使勁兒拍了一下自己的腦殼,嘆了口氣。
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就想不明白了呢?!
也就是說,小志雖然得知資訊比較早,但由於進山較晚,那個神秘出現的牌子,被恰好趕到的老羅捷足先登,順手牽羊給拿走了!
老羅拿走了這個牌子,但不知道有什麼用途,就想讓柳下不惠他們過來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於是,柳下不惠他們就過來了。
於是,就順理成章地遇見了小志。
在邽山客棧三老闆花四娘的安排下,成功地綁架了柳下不惠和小胖子,讓他們和小志一起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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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小志也就水到渠成地進了山。
各懷各自目的的三方,終於湊到了一起,如果小志自己也算一方的話。
到目前為止,柳下不惠基本清楚了眼下的現狀。
畢竟,他手頭的資訊資料應該是最齊全的了。
花四娘、羅老闆,包括小志,也都是一知半解地,只知道自己手裡的資訊。
這,可怎麼跟小志講呢?!
不講,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不管是對面滿懷真誠的小志,還是內心深處的自己!
講呢,很大事情都無法盡述,哪些應該保密,哪些可以敞開說,柳下不惠拿不定主意。
比如,老羅交代過,這些事情不能告訴別人的。
柳下不惠有點為難。
“怎麼了?!”
小志看著柳下不惠的臉色變來變去的,感覺很奇怪,就問道:“身體不舒服了嗎?!”
“沒有!沒有!”
看著小志十分關心的樣子,柳下不惠內心那個愧疚啊,真的是難以言表。
“我是在想,小志,那個牌子對於你來說,應該是非常重要的!”
他頓了下,歪著頭想了一下,“不對,那個牌子應該就是屬於你的!”
“那如果明天我們找不到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他試探著問道。
“找不到就算了唄!”
小志倒也爽快, “不過,我覺得吧,如果真的是屬於我的話,那麼,不管中間繞多少彎路,經過多少挫折,最終,還是會屬於我的!”
他看著柳下不惠說:“哥,你說,對嗎?!”
柳下不惠看著他這麼說話,頓時心生歡喜。
他就喜歡這樣的性格,順其自然,努力爭取,至於結果,就聽天由命吧。
“對!小志!你說的很對!”
他對著篝火,點了點頭,“其實,很多時候,人就該這樣。不管有沒有路,都得勇敢地往前走。只有往前走,才有可能發現路子,如果止步不前,那就根本放棄了各種可能性了!”
“小志,你放心!”
柳下不惠握著小志的手,堅定地說:“那個牌子,我們肯定會找到的!”
“即便是已經被其他人拿到了,我們也要把它找回來!它,必定會屬於你的。”
“謝謝哥!”
小志興奮地叫道,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也充滿了期待。
“時候不早了!小志!”
柳下不惠看了看天,又看了看篝火,“該睡覺了吧!明天又得辛苦一天呢!”
“好吧!”
小志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又驚又嚇又累又熬的一天下來,體力確實有點吃不消了。
“哥,你也睡吧!”
“嗯!馬上就睡!”
柳下不惠怕小志對野營帳篷不熟悉,就和小志一起走過去,幫小志把帳篷開啟,再把裡面整理了一下,看著小志笑嘻嘻地鑽進睡袋裡,他自己才轉身出來,還順手幫小志拉上了野營帳篷的拉鍊門。
忙完這些,柳下不惠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伸了個懶腰。
小胖子和小志已經入睡了!
整個野營宿營地一片寂靜。
只有那篝火,紅紅的火焰,還在不停地跳騰著。
時不時還會濺出來幾點火星,閃閃著紅色的光芒,隨著煙氣盤旋著,翻滾著上升。
最終變淡,熄滅,消失在夜空中。
柳下不惠繞著兩頂帳篷和天幕,慢慢地走了一圈。
腳步很慢,也很輕。
生怕驚醒了已經睡著了的小胖子和估計已經入睡的小志。
他一邊踱著步子,一邊打量著周圍濃密的夜色。
黑漆漆的夜晚,即便在幾點星光的照耀下,依然是黑的化不開濃。
篝火照亮的地方,一片光明。
那光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區域。
再往遠處,篝火的光亮也逐漸被這濃黑的夜色吞沒了。
夜色背後,到處是影影綽綽、深淺不一的黑色。
柳下不惠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別在外圍轉悠了吧。
也許,坐在篝火旁邊,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現在的時候,大概也就是午夜時分吧。
一想到午夜,柳下不惠後背一涼!
柳下不惠看過很多書。
很多書裡都有關於午夜發生的故事。
這些故事,大部分都是驚悚故事,大白天聽了,都會頭皮發麻,寒毛直豎,毛骨悚然。
更別說,現在正值午夜,荒山野嶺的山坡上,一盞孤零零的野營燈,兩頂低矮的帳篷。
還有一堆已燃過半的篝火。
篝火邊,還坐著一個孤零零的小夥子。
小夥子現在心裡已經有點發毛了!
不僅僅是害怕,還有點冷!
一天的奔波勞累,外加驚險和刺激,已經讓柳下不惠的衣服幹了又溼,溼了又幹,不知道多少次了。
冰涼的衣服,淒冷的夜風,荒涼的山坡。
柳下不惠不僅身體冷得有點發抖,心裡也是在打寒顫。
也許,現在,去帳篷裡睡一覺,是最合適不過的事情了。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涼風吹來,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柳下不惠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體,雙臂緊縮著抱在一起。
算了,去小胖子的帳篷裡休息一會兒吧。
離天亮好像還得一段時間。
而天亮前的這一段時間,也是最難熬、最難過的一段時間。
他回頭又看了一下篝火。
篝火在逐漸變弱。
再等一會兒吧,等篝火熄滅了再去睡吧,柳下不惠心裡想。
或者,現在就把篝火熄滅?!
野營篝火,在睡覺的時候,必須要先妥當處理一下的。
這是常識!
否則,在大家都沉入夢鄉的時候,萬一不小心來了一陣風,或者把火焰吹到什麼易燃物上,亦或者把什麼易燃物吹到火焰上,都會造成巨大的、無可挽回的損失。
柳下不惠看到過多次這樣的慘痛事件。
所以,他每次野營的時候,在最後一個人入睡前,都會要求把篝火熄滅掉的。
他怔怔地看著即將燃燒完畢的篝火。
等著篝火完成它們的使命,安然熄火,入睡。
突然,正在慢慢變淡的篝火一陣膨脹,本來小小的火苗陡然向上一竄,頓時變得異常巨大。
整個即將熄滅的篝火,一剎那,再度熊熊燃燒起來。
那火,甚至比篝火最旺的時候還要猛!
柳下不惠嚇得一激靈!
頓時,睏意全無!
他揉了揉眼睛,用力向篝火看去。
眼前的一幕,一下子把他驚呆了!
在熊熊燃燒的火焰裡,居然露出了一個人臉,五官齊全,笑容可掬。
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柳下不惠。
隨著火焰的跳動,他的臉色也在不停地變幻著顏色、變幻著形狀。
他的頭,好像也在不停地晃動著,不知道是在點頭,還是在搖頭。
柳下不惠幾乎懷疑自己又在做夢了!
他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有點疼!
他暗暗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也很疼!
看來,不是夢!
那就是真實的現實了!?
火焰裡的那個人,還在微笑地看著他。
從這個笑容裡,柳下不惠沒有感覺到什麼惡意,心裡稍微放鬆了一下。
“這位朋友,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突然,一個略帶沉悶的聲音傳過來。
誰?!
柳下不惠剛剛放鬆的心,一下子又抽的緊緊的。
他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小胖子的呼嚕聲依舊。
小志那邊也是悄無聲息。
再說了,小胖子和小志的聲音他都很熟悉,他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的。
這個聲音,絕對不是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聲音。
“別找了!我在這裡!哈哈哈哈哈!”
可能柳下不惠東張西望的動作逗笑了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又說道。
柳下不惠想循著聲音看過去,但一時間又不能定了那個聲音的位置。
應該就是火焰裡的那個人吧!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既然遇到了,就去看看吧。
柳下不惠朝著篝火走了一步,朗聲說道:“不知哪位高人駕到?!”
“剛才說話的不是我!呵呵”
火焰裡的那個人的嘴巴一張一合,說起話來,“我也不是什麼高人,我只是生長在這裡而已。”
“嗯?!”
柳下不惠心裡一怔。
那意思是,除了火焰裡的這個人,還要另外一個人了?!
柳下不惠轉身回頭,又環顧了一週,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笨蛋啊!我在這裡!”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
這次柳下不惠聽清楚了。
這個聲音,是從天幕邊上的那個大石頭邊上傳過來的。
他頓時明白了!
這個人肯定是躲在大石頭後邊跟他說話呢。
為什麼不敢見人,要躲著?!
是敵是友?!
先不管了!先找到人再說!
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柳下不惠慢慢地朝著大石頭後邊走過去。
他探出頭去看,大石頭後邊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這位朋友,還請現身相見!躲起來怎麼見啊?藏貓貓啊?!”
柳下不惠一看沒人,就有點著急了。
“我在這裡啊!”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不過,這個聲音,就在柳下不惠的身邊,近在咫尺。
柳下不惠嚇了一跳,身子一扭,立馬跳出了好遠。
回頭再看時,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他撓了撓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朋友!看這裡!”
這次,柳下不惠看的更清楚了。
那聲音,是從大石頭裡傳出來的!
那個大石頭的稜角突起的地方,像是一個人的鼻子一樣。
突起的下邊,有一個小洞口,居然在不停地蠕動著。
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柳下不惠差點沒嚇暈過去!
石頭成精了!?
會說話了!?
“呵呵,小朋友!是不是嚇著你了?!”
那個聲音好像很開心地說話了,“不過,你怎麼沒暈過去啊?!”
那個人,不,那塊石頭,看柳下不惠沒有暈過去,好像又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說實在的,嚇死我了!”
柳下不惠腿有些發軟,強撐著場面話,戰戰兢兢地說道,“現在的我,跟暈過去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哈哈哈哈。。。。這個小娃子,說話倒也有點意思哦,我喜歡!”
看著柳下不惠魂不附體的樣子,那塊石頭很開心。
“這位。。。。朋友,敢問你是人是鬼啊?!”
柳下不惠看到這塊石頭並無惡意,心裡稍微放鬆了點。
於是,定了定神,鼓起勇氣,壯了壯膽子問道。
“哈哈哈哈,那你是人是鬼呢?!”
不料,那塊石頭居然不回答,哈哈一笑,反問過來。
“我?!我當然是人啊!”
柳下不惠挺起胸來。
“你看,我哪裡不像人!?”
“嗯,沒說你不像人啊,你挺像個人的!”
那塊石頭一怔,隨即說道。
“挺像個人的?!”
柳下不惠苦笑不得,他認真地解釋道:“說一個人,挺像一個人的,是對人不尊重的話,一般都不說的!”
“哦,那你挺不像個人的!”
那塊石頭倒也直率,知錯就改,一聽柳下不惠這麼說,立刻就改口了。
“唉。。。。。這麼說一個人,還不如剛才那句呢!這一句不僅是不尊重,而且,是罵人的話!”
“那算了,不說了!麻煩!”
那塊石頭好像有點被繞懵了的樣子,一下子不說話了!
“這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人是鬼啊?!”
“非人亦非鬼!你猜我是誰?!”
那塊石頭突然玩心大開,給柳下不惠出起謎語來了。
柳下不惠心念電轉。
他突然想起,在山洞裡的時候,應飛天傳達灰衣老人的話給他。
柳下不惠記得很清楚。
“世上非獨有人類生存,亦有其他另類生靈存在。以精氣為物、以遊魂為變者,凡萬一千五百二十種,雖種類各異,但皆循天道,皆可人言。”
他頓時明白了!
這塊石頭既然非人類,亦非鬼族,那麼應該就是石頭吸收天地之精華,有了靈氣,就是其他另類的生靈了!
不過,凡萬一千五百二十種,我哪能知道到底是哪一種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柳下不惠雖然知道這也是一類生靈,但確實是不知道到底是屬於哪一類,所以,就只能老老實實地說實話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那塊石頭得意洋洋地說,“我是妖!妖族!”
妖族?!
柳下不惠一臉懵逼。
在他的概念裡,所有能稱得上為妖的,外形必定要美麗動人,眉眼如畫,豔麗異常,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這類才行,或者天生麗質難自棄,惹得君王從此不早朝。
比如紂王的妲己,幽王的褒姒,羞花的貂蟬,沉魚的西施之類。
這個。。。。方方正正、稜角分明、土裡土氣的石塊,也能是妖?!
“那,這位。。。石妖朋友,你好啊!”
柳下不惠拱了一下手,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麼石妖朋友!?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啊?!”
那塊石頭好像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也是有名字的妖好不好?!”
“敢問。。。。尊姓大名啊?!”
柳下不惠不知道說什麼,嘴巴裡嘟囔了一下,打混過去了。
“我叫玉崖子!”
那塊石頭得意洋洋地說,“怎麼樣?好聽吧?!”
柳下不惠知道了這塊石頭的脾氣,於是,假裝沉思了一下,說:“嗯,我仔細想了想,好像從出生到現在,聽過五行三界無數的名字,好像還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好聽的名字!”
聽了柳下不惠的這些話,玉崖子更是得意洋洋,簡直要跳起來了!
“你這個小朋友,還不說,真的很有見識哦!”
“我喜歡你!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柳下不惠!”
“柳下不惠!?”
玉崖子皺了皺眉頭,“這麼長的名字?!不好不好!換一個吧!”
他好像思索了一下,“這樣吧!不惠不好,就叫柳下惠吧!”
“嗯,柳下惠,柳下惠,這個名字,肯定要比我這個柳下不惠要好得多了!不過。。。。”
柳下不惠故意逗他說,還賣了個關子。
“不過什麼?!快說!”
玉崖子有點急不可耐的樣子。
“不過,這個名字已經有人用了啊!”
柳下不惠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別人用了,咱們就不好再用了啊!”
玉崖子一怔,“那也好辦啊!那個人是誰,你去找他,讓他別用了!這樣,你不就可以用了嗎?!”
柳下不惠有點哭笑不得了。
“我原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那個人已經去世好多年了啊!”
“哦。。。。那就算了吧!”
玉崖子有點不耐煩了,“不惠就不惠吧,柳下不惠,柳下不惠,其實,柳下不惠,這個名字聽起來也很不錯的嘛!哈哈哈哈!”
“那是!那是!玉老前輩說不錯,那肯定是不錯的啦!”
柳下不惠說的更是一本正經。
“對了!你看到那邊火堆裡的那個了嗎?!”
玉崖子指著熊熊燃燒的篝火,問道。
“看到了啊!”
柳下不惠疑惑地看著玉崖子,“我最先看到的就是他啊!”
“你猜,他叫什麼名字?!”
“。。。。。。”
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柳下不惠有點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