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哲卻毫無作為,彷彿沒有看到一般。
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正在苦楚。
如果一開始就有如此實力,自己就不會被這幫奸人所控制,田真也就不會死。
可田真如果不在自己眼前死去,自己就不會突破有如此實力。
命運總是給我們開這種倒置因果的玩笑,讓我們向磨盤上的驢一樣,四處挨鞭子,一圈一圈的走一個一個迴圈,至死方休。
想到這裡,一哲感覺自己體內的能量更加的肆意。
幾乎要承受不住,一聲怒吼向在問天。
怒吼之間紫黑之氣幾乎如狂沙萬里,遮天蔽日。
這動靜,在離平地不遠的這些人裡,誰都不能無視。
紛紛猜測這是誰。
紫黑之氣對上這青藍音波。
紫黑之氣呼嘯的穿過玄音二位長老的身體,繼續綿延彷彿一百裡方休。
二位長老撫琴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已經是被抽去了水分的兩具乾屍。
而這兩個大人物也讓一哲升到了十二級,現在看來卻有些諷刺。
青藍色的音波極薄而鋒利,也穿過了這漫天的紫黑,餘勢割到了一哲的腹部。
雖然沒把一哲切成兩半,但內臟盡損,逆天乏術。
一哲捂著傷口,拖著步子挪向田真。
看著音容宛在的田真,一哲鬆開手不再捂著傷口,用滿是血的手拉起了他的手,和她並排一起,靠著樹坐好。
趙珞竹已經哭成一個淚人,雖然和一哲接觸不多,但一哲的擔當,深情,機制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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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兩個人都可以說是為自己而死。
可惜這還魂露已經沒有第二瓶了。
“別哭了,你自己要好好活下去。”
“我好後悔生前沒有牽你的手”一哲靠在樹上,和田真的過往,像放電影一般都歷歷在目。
直到今天,都還不知道田真的樣子。
也許應該揭開她的面罩,記住她的樣子,等下輩子再踏破鐵鞋找到她。
不過猶豫再三,自己終於沒有這麼做,就把這點神秘帶到來生吧。
現在的赤羽虹,無疑是最多餘的存在,如果不是自己莫連株的幼果相贈,也許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有條地縫,自己一定會鑽進去,可是沒有地縫,自己只能悄然離去。
再一次見到她,已經是一年後,江南十王時期,後話再表。
且說一哲本是安心等死,可越等越精神。
自己的血脈再一次起了逆天的作用。
肚子上的創傷,包括臟器的損傷,竟然慢慢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了。
“想不到這還魂露還有如此奇效”趙珞竹驚訝的感慨道。
但一哲知道,這是自己血脈的作用,只要不是邪毒侵染,普通的創傷會很快癒合。
那青藍的音波,自然是純淨的。
但外人不得而知。
可一哲卻不能為生而開心,就像不會為死而悲傷一樣。
跟田真就這樣手牽手死去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但造化弄人,一定要陰陽兩隔二人。
“這是什麼破設定,小說之神,你給我出來!”
無人回應。
一哲突然覺得自己握著的手微弱的動了一下。
雖然微弱,但千真萬確。
“田真?”一哲試探的輕聲叫了一句。
用手探上她的鼻息,竟然感覺到一點熱氣。
“田真!”一哲看著自己抓著的手,明白了,是自己的血。
一哲顧不得這麼多了,摘下田真的面罩,把更多的血乾脆直接滴在她的口中。
“冰瑤?”怪不得田真看著如此熟悉,現在想來,如果冰瑤帶著面罩,竟是一模一樣的。
趙珞竹被一哲瘋狂的舉動嚇傻了“你在幹什麼”。“當然是救她!”“你瘋了,不許你侮辱田真姐姐”
不及趙珞竹再行發問,田真竟咳起來。
一哲把血手搭上田真胸口,一陣柔軟,如果是江湖兒女,生死之前哪裡在乎得了這點小節。
可一哲突然看到是冰瑤的臉還是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羞紅了臉低著頭。
又咳了兩聲,田真真的悠悠轉醒了。
看著眼前還不算太慘的一哲和趙珞竹,田真虛弱的說到“謝謝你沒有拋棄我,真的救我,我本賭這一招,想不到成功了”
聽這語氣倒好像知道自己有機會被救活一樣。
只聽田真說到“我自幼在東瀛長大,祖輩都是漁民,極通水性,自己更是從小在海邊生長玩耍,能閉氣很久。玄長老那一掌卻比我想象的更重,直接把我打昏死了過去,我臨昏之前想著要禁閉氣門,只能生死有命了,幸得你救了我”
“那你都聽見啦?一哲哥說的那些肉麻話,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了”趙珞竹轉悲為喜,這便又活潑起來。
田真略有潮紅之色“沒有,我剛醒”
“原來是這樣”一哲還以為是自己的血能讓人起死回生,現在看來也還是只能醫可醫之人。
“他們現在在哪裡?咱們還是抓緊離開”田真問到
趙珞竹指了指四周,最後手指留在玄音二老的屍體上。
兩個人還保持著彈琴的姿勢,田真初一看驚嚇不小,定睛一看才知道已是屍首。
“都是一哲哥打死的”
“你一個人,怎麼可能?”
失而復得的感覺真好,一哲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上一個他知道的這樣的人是翟俊。
自己也理解了翟俊要退出江湖與所愛相守。
待這裡的事完畢,自己也要尋一處小橋流水寧靜之鄉,與田真歸園田居。
“就是他一個人,我可算見識了,什麼叫衝冠一怒為紅顏,好傢伙,一哲哥一掌就殺了玄經離,三拳兩腳就打翻了玄羽盟,最後兩三招就收拾了這兩個老雜碎。”趙珞竹一臉興奮的替一哲回答到。
同樣是青年,自己離一哲已經有這麼大的差距了嗎?
不過那又如何呢,自己的男人優秀和自己優秀,在一個女人這裡,又有什麼區別呢。
一哲實力上的提升,無疑為幾個人積累了更多的資本。
在血液的作用下,又休息了一會兒田真已經沒有大礙了,而一哲已經痊癒了。
眼見已經要到三個時辰的時限。
比朋友更親的是戰友,比戰友更親的是歷經生死的戰友。
如今三人一心,向中心平地上進發,等待著他們的又是什麼考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