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到驚嚇,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他,立馬慫了:“小、小哥哥,我錯了……”
現在才知道認錯?
似乎晚了那麼一點。
見他不吭聲,她委屈巴巴的甩鍋:“這主意不是我的,我是從別人那裡學來的,嗚嗚……”
“噓……”
食指輕點她柔軟的唇,他垂首靠近,極度溫柔的口吻:“想給我戴綠色,涼步步,你、活、膩、了!”
“……”
……
涼暮生風塵僕僕趕來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預料中女兒高燒不止小臉蒼白的畫面沒見到,卻是見到女兒被慕不凡收在懷中,兩人睡的又深又沉的畫面。
一時怒極,竟分辨不出到底是她病的厲害的畫面還是眼前這個畫面更讓自己心情不暢一些。
對於慕不凡,涼暮生的感情一直是複雜的。
他溫文儒雅,恭敬禮貌的外表下掩藏著怎樣一顆狼子野心,他不是不清楚,可自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帶大,他的能力跟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又偏格外入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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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半個養子,又更像是半個敵人。
他不能將女兒交託在這樣一個男人手中,可又生怕強行阻撓的結果,會傷了布丁。
思忖再三,還是無聲無息退了出去。
布丁本不喜歡他的。
住在一起十幾年,她不曾喜歡上他,卻又在這短短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裡,忽然就依賴上了他。
這其中有多少他慕不凡刻意鉤引的成分,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
走廊裡空氣有些冷。
慕不凡身上只隨意的披了件大衣,表情淡漠的看著窗外落下的乾枯樹葉:“是又怎樣?先生當年追夫人的時候,難道就沒用過一點手段?”
慕不凡聽的直冷笑。
不愧是他涼城的內閣總理,這樣沉穩內斂的性子,言辭犀利起來也是分分鐘咄咄逼人的。
可分明又有偷樑換柱的嫌疑。
“我當年可是從沒把我家夫人當做報復的工具泅在家中任由人欺負過。”
慕不凡蒼白清俊的模樣在初升的朝陽中泛出微微的柔和光色:“是,所以先生打算將我泅在總統府十年八年欺負回來,也可以。”
他坦坦蕩蕩的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坦坦蕩蕩的接受他即將面對的懲罰。
涼暮生微微眯眸。
從之前將他泅在總統府那會兒就覺得他好像哪裡變得跟之前不大一樣了,可仔細分辨又彷彿什麼都沒有變化。
直到現在才驀地察覺,是眼睛。
那雙彷彿永遠乾淨清亮卻沒什麼靈魂的眼眸裡,有了溫度,有了光。
這樣的變化,怕是連當年那個以擅長偽裝而讓敵人猝不及防的孤城地下組織首領季生白,都難偽裝出來。
如果不是真心,那他是真的要對這個內閣總理刮目相看了。
轉了個身斜倚牆壁,他慢條斯理的點了根菸:“那我就來最後一個問題,還有精力回答我麼?”
依舊是那波瀾不驚的口吻:“先生請問。”
徐徐煙霧在四周散開,隔著那薄薄霧氣,男人銳利如鷹隼的黑眸鎖緊他側臉:“我最近得了個挺有意思的訊息,跟蘇妄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