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芊芊重重咬唇,到底還是沒有再開口,已經半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了回去,低頭乖乖喝粥。
郝小滿簡直難以理解這家人,感覺不到一絲絲兄弟姐妹之間吵吵鬧鬧的痕跡,一切都規規矩矩的,恭敬謙卑的像是上下級的關係。
這樣的環境,於她而言都十分痛苦了,對鄧萌而言……
她轉頭,正好迎上鄧萌聳肩的動作,臉上是大寫加粗的‘歡迎來到精神病院’八個字。
她忍不住想笑,伸手,不動聲色的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胳膊。
鄧萌立刻反捏回去。
郝小滿左手撥弄著碗裡的粥,右手手肘又不動聲色的頂了頂她。
她再頂回來。
一來二去,不小心扯到了桌布的邊沿,整張桌子上,碗碟,蠟燭,花瓶都咣噹響了一下。
方向那麼明顯的移動,瞬間驚的一整桌的人都抬頭看了過來,或是吃驚、或是戲謔、或是厭惡,或是冷漠的視線。
郝小滿臉上還保持著偷笑的模樣,就在他們投過來的視線中尷尬的有些無地自容了。
“那個……我只是覺得這……桌布挺好看的哈……”
北梵行收回視線,繼續面無表情的吃晚餐:“給她準備一份一模一樣的餐桌布。”
郝小滿一愣,剛要說不用,女傭已經應聲離開了。
“……”心好累,不想再跟他們北家人說話了。
“粥要涼了。”
正垮著臉摳著桌布,就聽到對面男人清淡冷漠的提醒聲。
“我吃飽了,喝不下了。”
“那就稍微喝一點。”
“……”
郝小滿咬唇,盯著碗裡的粥,腦中卻莫名的浮現出南慕白一勺一勺舀著喂她的場景,還有當時他們討論什麼比黑豆更難吃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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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像是哽住了什麼東西,難受的厲害。
到底還是放下了勺子:“我喝不下,不想喝。”
一抬頭,才發現一桌子人的視線又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依次依舊是戲謔——厭惡——吃驚——and無所謂。
看看看,看什麼看?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有什麼好看的?!
她忍不住有些煩躁。
北梵行蹙眉看了她一會兒,到底還是點頭:“不想喝就不喝了。”
一句話說完,一桌子人的視線又齊刷刷的看向了北梵行,依次分別是吃驚——吃驚——吃驚——and無所謂。
郝小滿松了口氣,忙不迭的把粥推到一邊。
一抬頭,就見女傭又託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手掌大小的包裝袋,上面印的是法語,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但一看裡面黑乎乎的液體,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郝小滿看了一眼:“這什麼?”
鄧萌瞥了眼,淡定的開口:“看不出來了?摻了砒霜的鶴頂紅啊!專門用來結束你痛苦的就餐生涯的。”
一直安靜的北墨生聞言,輕聲呵斥了一句:“鄧萌,別亂說話。”
明明是呵斥的句式,說出來,卻又異常的溫柔。
鄧萌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北梵行接過來,撕開包裝袋,將吸管放進去,遞了過去:“這是平時給芊芊喝的,對身體很好,味道可能有點苦,但忍一忍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