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篤定了他不敢真的掐死她。
除非他也想跟北梵行一樣,被郝小滿徹底的厭惡拋棄。
她贏了。
頸項處的那股巨大的力道一點點減弱,隨即松了開來。
她抵著車身,一手護著頸部,凝眉痛苦的低低咳嗽了幾聲,剛要發表幾聲勝利的宣言,就聽到男人低啞冰冷到了極點的聲音響起:“粥裡的東西不是我放的……喂你吃進去的時候,我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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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怔,抬頭,一雙美目茫然的看向他。
不是他麼?
不是他為了擺脫她的糾纏,故意用這種招數把她送到沈軒身下的麼?
“林晚晴,這次,你徹底的用完了我對你全部的愧疚。”男人抵在車身上的手滑了下來,身形挺的筆直,看著她的眸光,驚怒痛恨漸漸淡去,只剩下了一片沒有溫度的冷漠。
“慕、慕白……”
她下意識的想要在男人轉身離去時抓住他的衣角,手臂卻被另一只橫空而來的手擋了一下。
林謙禮貌的微笑著:“時間不早了,不如我送您回家?”
“……”
……
從醫院門口,到病房樓,曲曲折折,大概需要走五分鐘的路程。
周圍安靜到只能聽到心臟撲通撲通紊亂而急促的跳動聲,郝小滿從來沒覺得五分鐘有這麼漫長,漫長到一直走一直走,走到頭痛欲裂,走到雙腿發軟,還是沒有走到盡頭。
她終於堅持不住,在一片瀟瀟雨暮中蹲了下來,把自己蜷縮到最小最小。
埋首進臂彎,眼淚忽然怎麼都忍不住,爭先恐後的落了下來。
為什麼要走這麼長的路……
她很累的呀……
她哭,只是因為腳下的路太長了,只是因為她太累了,而已……
直到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大手,落在她的發頂。
冷透了的身體,終於稍稍恢復了一點點溫度。
她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恐懼跟後悔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失血的唇瓣開開合合好一會兒,才嘶啞著嗓音開口:“怎……麼辦?”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不過是一段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他救了她,不是麼?為什麼她要那麼痛恨他,明知道他痛苦,卻還是一意孤行的不肯原諒他。
時隔16年,那份已經快要淡忘在腦海中的生生撕裂身體的疼痛,如今又被勾起,鮮明異常。
怎麼辦?
南慕白凝眉,看著她為另外一個男人哭到渾身顫抖的樣子,也很想問一句,怎麼辦?
如果她回到北梵行身邊去,他該怎麼辦?
如果她不要他了,他該怎麼辦?
……
病房裡,光線極為黯淡。
忐忑不安的走進去,視野一點點開闊起來,看到了床腳,看到了雪白的被子,看到了……
男人比被子還要慘白幾分的臉色。
她陡然站定,雙手本能的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叫出聲來。
北梵行沒有睡,一雙黑眸仍舊湛湛如水洗過一般,見她只是遠遠的站著,捂著嘴不敢靠近,被子下的手微微抬了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