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生白的臉色就那麼一層一層的陰鬱冷鷙了下來,薄唇微啟,一字一頓的命令:“給你半小時時間,來北家見我,半小時後如果沒到,你可以直接掉頭逃了,而且最好祈禱別讓我的人找到你。”
說完便掛了電話。
鄧萌腦袋靠著車窗玻璃,冷靜下來了,混亂的思路也就一點點的清晰了起來。
什麼叫——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
他們現在對夜家所做的一切指責,懲罰,到頭來,都會十倍百倍的被夜家還到安蘿的頭上。
她甚至不敢主動去跟夜生說自己被下人動手動腳的事情,因為夜生不會相信她。
任誰,只要有腦袋,也不會覺得兩個小小的保鏢,敢對未來的夜家少夫人動手動腳。
大概也很清楚她在夜家的地位,以及不論她說什麼,都會被夜家的老夫人覺得是在作妖瞎折騰,所以兩個人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佔她的便宜。
只要不真正的要了她,不在她身上留下可疑的痕跡,她就不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
黑色磨砂蘭博基尼中,安蘿看著身邊男人搭在方向盤上的左手無名指上那枚漂亮的鑽石寬戒,閉了閉眼,把頭轉向了車窗外。
設計很舒適的座椅,卻讓她如坐針氈,度秒如年。
她甚至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清凜如雪一樣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男士高階香水的味道,挑戰著神經線,心臟跳動不知不覺已經超速。
好在他生來就惜字如金,她不需要再強迫混亂的大腦思考出應對他問題的答案。
這份慶幸沒能持續多久,就因為男人突如其來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跟夜生,認識多久了?”
安蘿用力攥緊了汗溼的手,艱澀吞嚥了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點:“我五歲就被賣到夜家做童養媳了。”
“這些年,有跟你的親生父母、兄弟姐妹聯絡過嗎?”
“……”
安蘿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沒有。”
像是小學生在面對老師的提問一樣,雖然跟他毫無關系,既不是他北宅的女傭了,也不是他北氏集團的員工,卻還是被他強大的氣場壓迫到神經緊繃,每回答一個字,都格外的慎重。
北梵行垂眸看了過來:“你很緊張?”
“沒有。”
“可你看起來很緊張。”
“我沒有。”
北梵行若有所思的瞧著她緊繃到極點的側臉:“我還以為,我是全孤城最不會閒話家常的人了,果然……人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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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蘿:“……”
……
砰——
一聲巨響在頭頂炸開,像是什麼重物突然倒地的聲音。
正坐在沙發裡喝咖啡的鄧萌一個沒防備,嚇的顫了顫,滾燙的咖啡濺到手背上,痛的她一陣齜牙咧嘴。
北三少正躺在她對面的沙發裡玩著遊戲,聽到動靜,眉梢挑高:“二哥在收拾誰呢?聽這動靜,火氣不小啊。”
鄧萌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背,沒好氣的回:“他這算客氣的,要我,直接拿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