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他們的兩個男人聞聲剛要轉頭,又被男人冷聲呵斥住:“刀子我準備好了,誰先來?”
“……”
路西法單手託腮,笑的輕邪:“我是擔心你一個眼花,再解了我徒弟的衣服。”
月牙掙扎著坐了起來,但劇痛又讓她很快躺了下去。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驚恐的睜大:“你……”
原來她生產意識模糊的時候,在產床旁邊看到的男人真的是他!!
蘇祭司冷峻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把懷裡的嬰兒放到了她身邊:“她餓了,你試試看能不能喂喂她。”
“……”
月牙的視線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那個小小的一隻身上,這才反應過來,生了。
她懷胎十月,受盡折磨的孩子,出生了。
所有的驚恐、惱恨、不安,都在這一刻被覆蓋掉,沒有什麼比她的孩子平安出生更值得她關心的了。
她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裹著她的小被子,心都快化了:“男孩兒女孩兒?”
剛剛生產後的女人膚色顯得尤其蒼白,但又醞著驚濤駭浪一般的柔韌美,纖長卷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小刷子一樣的刷過他的心臟。
喉結上下滑動,他潑墨一般暗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嗓音沙啞:“女孩兒,7斤2兩。”
也不知道是哭的太累了,還是靠近媽媽身邊有了安全感,剛剛還哭鬧不休的女嬰,眨眼間又睡著了。
月牙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她軟糯的小臉,笑了。
彷彿前一秒她還在她肚子裡滾來滾去的不安分著,後一秒,就這麼乖巧的躺在了她懷裡睡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她們母女兩人身處的危險。
貝齒輕咬下唇,好一會兒,她才仰頭乞求的看他:“我知道是我們北家對不起你,我願意一輩子在你身邊贖罪,你想打想罵想殺都可以,但求把孩子還給北家,讓她平平安安長大,好不好?”
還?
蘇祭司眸色倏然一暗,冷冷看她:“這是我蘇祭司的孩子,為什麼要給北家?”
還用了個‘還’字?
月牙被他問的一愣:“可、可她也是我的孩子啊……”
他只是提供了一個小蝌蚪而已,而且真正算起來,是他對她施後不經意間留下的,算起來對他來說只能是個意外。
可她可是結結實實懷胎十月,受了整整7個月的孕吐之苦。
這後面的兩個月,因為肚子越來越大,晚上睡覺也睡不好,老是噁心頭疼,動不動就呼吸不順……
怎麼算,孩子的歸屬權都應該是北家的。
“她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蘇祭司丟下一句話,抱起女嬰便起身離開。
剛剛在原本的位子上坐下,‘哇——’的一聲啼哭聲便再次響起。
無奈,又只得再放回去。
……
加里弗尼亞。
純白色的古城堡,重軍把守。
月嫂正在伺候月牙吃午餐,蘇祭司一身淺色休閒裝,長腿交疊,悠閒的坐在沙發裡翻看著一本圖冊。
旁邊恭敬的站著幾名西裝男人。
“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修長的指在圖冊上滑動,準確無誤的指出了他看中的小公主床、紗帳、以及從零碎到3歲的女孩兒穿的衣服。
旁邊的幾名男子屏息靜神的聽著,一邊聽一邊記。
月牙咬唇,手指在床單上摳啊摳,到底還是忍不住叫他:“喂……”
喂?
男人眯眸,幽藍的瞳孔陰沉沉的掃向她:“我沒有名字?”
月牙鼓了鼓腮幫:“我之前看到月顏跟我一起被綁過來了,她跟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放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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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祭司斂眉,漠不關心的樣子:“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敲了敲。
“進。”
一名身材高大的西裝男子隨即開門而入,手裡拿著一份加密檔案:“boss,這是剛剛收到的一份檔案,不知真假,還請您定奪一下。”
蘇祭司接過來,翻開掃了一眼,只一眼,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隨即褪去。
“路西法在哪兒?”
他站起身來,大步流星的向外走,沉聲叫人:“去把路西法給我叫過來!”
……
路西法正在享受美人恩。
白月顏在被抱下直升機的時候就恢復了一點意識,但藥效還在體內沒有散開,渾身都疲軟無力。
“你看月牙,阿司給了她一顆小種子,以後她想跑都跑不了了。”
路西法長指勾著她的衣領,低笑:“你也給師父生一個孩子,師父就相信你不會跑掉,好不好?”
白月顏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忽然用力推了他一把,趁機連滾帶爬的爬下了床。
但怎麼都沒想到雙腿居然連站的力氣都沒有,沒跑兩步,就重重的摔了下去。
腳腕隨即被一隻大手扣住,尖銳的痛楚傳來,她悶哼一聲,痛到趴在地上好一會兒都動彈不得。
男人邪氣陰狠的聲音灌入耳孔:“我的好顏兒,知道從師父這兒跑掉的女人,都要付出什麼代價麼?”
白月顏痛的說不出話來,腳踝像是被他一下弄斷了一樣,火辣辣的疼著。
“要麼斷手,要麼斷腳。”
絕望。
從未有過的絕望。
白月顏趴在地上,哭到渾身瑟瑟發抖。
門被一腳踹開發出的驚天聲響掃了露西亞的興致,他起身,不悅的看向闖進來的年輕男子:“又怎麼了?!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
“boss要人!”
路西斯雙臂環胸沒好氣的睨著他:“你最好做一下心理準備,剛剛看他臉色很不好!”
“要人?”
路西法起身,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身上半脫的衣衫,一雙妖孽橫生的眸看向他:“要什麼人?”
路西斯沒說話,拿下巴指了指還趴在地上哭的白月顏。
……
十分鐘後。
還在抽抽搭搭的白月顏一瘸一拐的進了一間臥室。
厚重的窗簾閉合著,只能模糊的看到單人沙發裡坐著一個身材極為修長的男人,模糊的輪廓依舊稜角分明,氣場渾然天成。
Boss。
她記得之前那個年輕的男人是這麼說的。
這就是她仰慕了多少年的boss,有種一介布衣終於踏上了雲霄寶殿的受寵若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