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雅的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臉色慘白到不見一絲血色。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成功了，醫生說，不出意外應該會醒過來。
傾小沫坐在病床上陪了她一會兒，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感覺到病房裡的異樣氣流，抬頭就看到總統正坐在床側，一手輕輕撫著沈素雅蒼白的側臉。
她幾乎是立刻起身，膝蓋不小心磕到了床沿，發出一聲悶響。
總統抬眸看過去，聲音溫和：“沒事吧？”
“我沒事……”
她一手撫著膝蓋，瞥了一眼他的手：“你別碰我媽，你把我跟我媽害的還不夠慘嗎？”
她很想憤怒的指責他，但這個男人周身自帶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指責的話說出口，莫名的就折損了憤怒的痕跡。
凉與川睫毛半斂：“對不起，沫沫，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會保護好你媽媽的。”
他這話不是單純的說說而已，這整棟醫院都加強了監控裝置，也增添了不少能力出色的保安人員。
但他的這種保護，對她們而言本身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跟傷害。
“我們不需要你保護，你跟你老婆的恩愛這麼多年來被多少媒體稱頌，整個涼城的夫妻都以你們為榜樣，你現在要為了我媽離婚，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會怎麼說我媽？你想要的愛情，不代表我媽也想要。”
他當初既然能放下，現在為什麼不能再放下一次？
她看的出來媽媽並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凉與川並沒有打算跟她一個小姑娘在口舌上爭個長短，如果說之前他還有所猶豫，那麼現在看到沈素雅再一次從鬼門關轉回來，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放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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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命已經在加速隕落，他不想再讓兩人都遺憾下去。
他起身：“你照顧好你媽媽，我有時間會再來看她。”
傾小沫沒有理會他。
涼暮生後半夜帶著吃的東西過來，剛剛放下東西，她就鑽進了他懷裡。
他抱著她在沙發裡坐下，長指挑高她的小下巴，藉著微弱的燈光打量著她的小臉：“臉還疼麼？”
她搖搖頭，頓了頓，才道“你爸那會兒過來了，他是不是要跟涼醉媽媽離婚了？”
“……”
涼暮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一手攬著她，另一手將帶來的魚湯倒了些出來：“你最喜歡的魚湯，趁熱嚐嚐。”
“你調查到那個周民還是鄭民的人的訊息了嗎？”
涼暮生呼吸微頓，夜色遮住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暗光，唯有微微緊繃的嗓音洩露了他些許的情緒：“還沒有，還在調查著，畢竟是上一輩的事情了，調查起來困難度還是不小的，來，先喝魚湯，小心燙……”
他這麼說，她就沒有再繼續追究。
這種事情急不得，連涼暮生都覺得棘手，那一定是很棘手了，她只能等。
之前沈素雅在醫院的飲食起居都是由專業的護工照料的，雖然這次也請了，但她剛好沒什麼事情，能自己來的基本上就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