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過來，因為他每次過來傾小沫都會把自己反鎖在臥室裡，直到他離開才出來。
但即便如此，他也會隔三差五的過來一次，有時候只是在院子裡走一走，有時候在客廳裡坐一坐，都不會待太久。
倒是蘇離，經常帶著水果跟點心過來，他為人圓滑又擅長察言觀色，傾小沫願意跟他說話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探聽出一點點伊桑的訊息。
可蘇離太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每每都能不動聲色的矇混過去。
入秋的時候，這裡又來了一個女傭。
傾小沫下樓的時候看到了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原本想著一定還是個不怎麼理會人的聾啞人，也就沒在意。
直到飯菜上桌的時候，看清楚那女傭的模樣，她才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女孩兒似乎也吃了一驚：“怎麼是你？”
算一算，有四年不見了。
當初模樣青澀稚嫩，淳樸氣息濃郁的小姑娘，眨眼間出落的窈窕動人，高了許多，膚色比以前白膩了許多，五官也精緻了許多，像是常年在城市裡精心養出來的女孩子了。
傾小沫不敢相信耀司竟然敢把她放在這裡，也不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又或者，他是乾脆不知道顧綿應徵了這裡的女傭。
這裡的一切繁瑣事務，似乎都是蘇離來處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恐怕耀司在顧綿的事情上，連他最親近信賴的好兄弟都一併隱瞞著了。
算一算，她今年該有十七八歲了吧？
她招呼她坐下：“你這個年紀，不是應該還在上高中的嗎？怎麼會出來做女傭的？”
顧綿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在餐桌前落座，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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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過來後就一直在忙碌，這會兒也的確有點渴了。
“我現在來涼城讀書了，看有點時間，就出來兼職，每天下午中午跟下午過來幫一下忙，給的薪水還算可觀，剛好也不耽誤學業，還好。”
傾小沫微微笑了下，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口吻：“繼續攢錢幫你哥哥在涼城買房子嗎？”
提到哥哥，顧綿眉梢眼角這才添了幾分淺笑：“哥哥在外面打工不容易，我能補貼他一點就補貼一點，也不想將來的嫂嫂因為他沒錢太瞧不起他了。”
沒錢……
在這涼城，還能有幾個人比耀司更……‘沒錢’的嗎？
耀司的家族現如今已經足夠強大到跟慕氏抗衡，更何況現如今慕氏一直在被涼氏打壓著，境遇早已經大不如從前。
在這涼城，除了涼暮生以外，他耀司怕是第二個大人物了吧？還怕沒套房子娶老婆嗎？
傾小沫不再打聽她的私事，直奔主題：“你知不知道一個月之前發生過一起遊輪爆炸事故？你有沒有聽說那起事故傷亡多少人？有沒有倖存者？都是什麼人？”
顧綿搖搖頭：“不好意思啊，我僱主聘請我過來的時候特意交代過，不可以跟你聊任何新聞大事，否則就要辭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