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小沫乾脆丟了刀叉，慢條斯理的喝起了牛奶，看身邊的小正太吃早餐。
沉吟良久，才試探著問了句：“哎，你知不知道，涼灝……現在怎麼樣了？”
涼莫搖頭：“不知道，他沒再來過總統府，總統府裡的人也沒提起過他。”
他跟涼灝一向沒什麼感情，這幾年被仗著身材壯碩的涼灝欺負狠了，以至於知道他病重，都懶得關心一下。
涼氏的血液裡，永遠都有一部分是冰冷的，這是基因決定的，是特屬於涼家人的基因。
傾小沫看著他白淨俊俏的小臉，心裡忽然有些戚戚然。
在他幼小的心裡，是不是也在一直準備著，準備著在未來的幾個月裡，他也會像涼灝一樣，突然開始高燒不斷，然後被送進無菌室，在裡面孤獨的，等待死亡的到來。
這麼一想，又忽然覺得計較他是涼暮生跟哪個女人生的太過殘忍。
……
“黑色的，黑色的顯得莊重。”
“黑色？今天天氣這麼好，穿黑色不大好看吧？”
“那就白色那條，顯得純潔。”
“我都過了十八九的年紀了，穿這麼小白蓮的裙子出去見面，會不會很彆扭？”
“那就那條紅色的，熱情奔放！我喜歡，嘻嘻……”
“……”
屁大點兒的小正太，懂的還挺多的。
傾小沫哼哼唧唧，在衣櫃裡挑來挑去，選了一件適中的米色長裙，淺淡的顏色，很襯托氣質的。
涼莫不喜歡，坐在床邊晃著小腿不依不饒：“我不喜歡！你換紅色的嘛！紅色的漂亮！以後我要是找了女朋友，天天讓她穿紅色的裙子！”
“你閉嘴！”
“我告訴爸爸你偷偷跟別的男人去約會！”
“……”
熊孩子！
……
正是上班時間，偌大的咖啡廳裡顯得格外空曠安靜。
伊桑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穿著黑色的高領襯衫，越發襯得膚色驚人的白皙，立體的五官分明英俊，惹的咖啡廳的幾個小姑娘頻頻側目。
傾小沫叮囑涼莫在車裡等她十分鐘，再三得到他的保證後，這才下車。
警察總是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洞察力，幾乎在她下車的第一時間，男人的視線就隔著落地窗看了過來。
她站在那裡，有些不安的對他扯了扯唇角，這才過去。
伊桑依舊保持著紳士的風度，貼心的為她開啟座椅，幫她點了最喜歡的咖啡跟蛋糕。
“我……”
“我……”
長達十幾秒鐘的沉默後，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然後同時愣住，又在同一時間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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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小沫低頭攪拌著咖啡，聲音很平靜：“我去醫院找你的時候，你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跟……那個護士在公園裡散心，有說有笑……”
她一直覺得她應該是喜歡他的，但看到那一幕的瞬間，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吃醋生氣，而是後怕。
恐怕這一生，她都無法給他那個小護士那樣熱情洋溢的愛情。
又有哪個男人，會滿意婚姻生活中妻子對自己輕描淡寫的一點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