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的一句質問，幾乎要奪走她的全部呼吸。
五年，跟三個月……
明明她有五年的時間可以陪在他身邊的，卻這麼白白浪費了。
她的身體開始發抖，有細微的哽咽聲從喉嚨深處溢位。
男人涼薄的唇一點點抿緊，長臂探出將她圈緊：“那時候我經常帶涼莫去你那裡，他還太小，不會說話，也聽不懂我說的話……他睡眠很淺，可每次把睡著的他放在你身邊，就總能陪你睡很久很久，醒來的時候也不哭不鬧的玩你的衣服或者手指……Alisa，我們之間永遠不會如你所願斷乾淨，涼莫的存在，是最好的證明。”
他從未打算告訴她涼莫的身世，哪怕冒著她徹底離開的風險，因為未來涼莫的離開會帶給她毀滅性的打擊。
可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那麼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臂膀處傳來尖銳的刺痛感。
她嗚咽著，細白的牙齒隔著襯衣狠狠咬進他的血肉，用盡她全部的力氣，宣洩著她的痛恨跟埋怨。
男人沉默的承受著，低低嘆息，長指穿過她的髮絲，將她按緊在懷裡。
這樣，就很好。
哪怕在憤恨的咬著他，也一定要留在他懷裡。
……
深夜。
偌大的總統府依舊燈火通明，警衛按部就班的巡邏著，見到總統的專屬座駕穿行而過，立刻挺拔如松的站直身體，敬禮。
慕華年正在陪涼老爺子喝茶，年輕貌美又知書達理的女孩子總是分外討老人家的歡喜，甚至堪比當年對慕思瑤的寵愛。
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加長型房車停下來，慕華年唇角不知不覺掀起，恬淡的小臉悄悄浮起兩抹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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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老爺子打趣她：“等了大半晚上，總算是把夜歸人等到了。”
慕華年含羞帶怯的抿嘴一笑，撒嬌：“爺爺~~~”
涼老爺子呵呵的笑，拄著柺杖起身：“好了，也不早了，老頭子我就去睡了，你們兩個小年輕……”
話音戛然而止。
幾乎在同一瞬間，慕華年眼睛裡那點期待緊張也被凝固。
隔著落地窗，清楚的看到被司機開啟的車門內，他們等待許久的涼暮生下車後，沒有徑直向這邊走來，反而轉身，一手貼著車頂，一手探進去，明顯要攙扶誰的姿態。
這個世界上，能讓涼暮生以這種姿態對待的人，除了她，再無別人。
果然，下一秒，一隻蔥白玉手就從車內探出，十分嫌棄的拍掉了涼暮生的手心。
這樣的夜晚，總統府內亮如白晝，清楚的將男人唇角那點愉悅的弧度照亮。
慕華年清楚的看到他乾脆利落的俯下身去，長身探入車內，輕而易舉的制伏了明顯在鬧脾氣的小女人。
不知道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前後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他再次站直身體探出手的時候，車裡的小女人已經沒了脾氣，乖乖伸出小手，由著他握緊。
失神間，老頭子已經怒氣衝衝的拄著柺杖衝了出去。
“你居然還在跟這個女人不清不楚！她害我們害的還不夠嗎？現在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把她帶回總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