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的笑：“我既然人都找來了，就不需要再解釋太多了吧？”
女人忽然就沉默了，面露難色。
“放心，只要你不鬧，我今天過來的事情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包括總統先生。”
“可是夫人……”
女人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身後就忽然露出一張滿懷期待的臉：“是暮生嗎？是我兒子來看我了嗎？”
幾年不見，曾經優雅從容的貴婦人，似乎蒼老了許多。
她的頭髮仍舊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夾雜的縷縷白髮卻依舊清晰入眼，且不再畫那樣精緻完美的妝容，眼角皺紋清晰可見。
手臂忽然被她親暱的拽過去，周敏眼睛裡寫滿了欣喜與雀躍，像個四五歲的孩子：“暮生，你看，媽媽給你帶的什麼？”
說著，神神秘秘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已經爛掉了的脆柿。
“這是媽媽親手做的柿子餅，你嚐嚐看味道好不好？”
見她只是沉默的看著，忍不住又催促：“快呀，一會兒讓你爺爺抓到了就不好了，快嚐嚐！喜歡的話下次媽媽再帶給你！”
傾小沫抬眸，猝不及防的撞進她盛滿溫柔的眼底。
原來，她看涼暮生的目光也是溫柔的，就像媽媽看她時一樣。
原來，在那段隱秘而孤獨的歲月裡，她並不是唯一那個帶給涼暮生期待跟溫暖的人。
“Alisa。”
空曠荒涼的院落裡，男人低啞暗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傾小沫轉身。
幾米之隔，修長挺拔的男人還穿著今早她特意幫他挑選的藏青色大衣，跟她同樣的顏色，同樣的款式。
寒風捲起一地的枯葉，掀起男人的衣角。
不遠不近的距離，卻剛剛足夠看清他眸底深處的驚恫與緊繃。
……
那之後，再出總統府，身邊總是近身跟著10名以上的護衛，都是總統府特警隊中的佼佼者，別說10個，就是想甩掉一個都難。
夏歡抿了一口咖啡，瞥一眼排在旁邊站的雕像般站的筆直的警衛隊，嘖嘖感嘆：“這是劈腿被捉了？派這麼多人盯著你？”
傾小沫咬著勺子，心不在焉的樣子。
大約，是怕她再突然悄無聲息的失蹤了吧。
只是現在他允許她出門，卻不允許她帶著布丁或者涼莫出門，她一個人，瞥下兩個孩子，能去哪裡？
時間其實是一劑很好的鎮定劑，當初深入骨髓的憎恨跟仇視，在悠悠歲月的平靜撫摸下，回想起來又彷彿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他真的那麼放不下她，也放不下周敏，以至於拿自己的身體來撫平她的傷疤，那或許……是她該放下的時候了。
……
半夢半醒間，聽到輕輕的開門聲。
幾秒鐘的寂靜後，身側的床深深陷了下去，男人尚殘存著風雪溫度的唇輕輕落了下來，親在她的臉頰處，一觸即離。
傾小沫睜開眼睛，男人眸底尚未收斂的剋制盡收眼底。
他頓了頓，微微抬起頭，卻依舊靠的極近，呼吸相聞：“我可以補償你，Alisa，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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