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一本一本的將書本放回書架，聲音乾淨溫和，一本正經。
夏歡還站在原地，背脊貼著書架，他每往書架上放一本書，都像是在擁抱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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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兒？”見她沒反應，男人低下頭又輕輕叫了一聲。
夏歡抬手整理了一下長髮，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徑直走到書桌邊開始翻看合同。
媽的下次她再在這個男人身上期待半點東西，就立馬變成豬！！
她看的很認真，近20張A4紙的合同，密密麻麻的條款，甲方乙方繞來繞去。
爸爸曾經強迫她學習過一段時間的生意，但她每每都是直接把檔案一丟，或者是草草找幾個字下面畫個重點符號表達自己已經看過了，從來沒有一次認真讀過。
因為那時候，頭頂上有人為她撐著一片天。
可現在什麼都要靠自己了，那些曾經的心浮氣躁反而都漸消了，一遍看不懂就看兩遍，遇到不懂的專業詞就諮詢律師，直到徹底理解透為止。
正看著，感覺到身後的椅背微微下沉，她頓了頓，轉頭一看，就見他站在她身後，單手倚著椅背，桃花眼灼灼耀目，正一瞬不瞬的瞧著她。
也不知道是原本就在看她，還是因為她回頭的動作才看向她。
“西總，能去你自己的位子上坐麼？”她問，客客氣氣的話，毫不客氣的口吻。
西商低低的笑：“以前還商哥商哥的叫，最近怎麼不叫了？”
見他絲毫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夏歡也沒興趣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面無表情的轉回頭繼續看合同：“以前年紀小不懂事，眼睛又瞎，最近剛剛治好，總不能還對著只老狐狸精叫哥，那多對不起我吃的這三個月的飯。”
老狐狸精……
西商目光深了深：“怨我趁火打劫？”
“怎麼敢，您老可是從天而降的天神，救我於水火之中，哪敢怨您。”
“我可沒從老狐狸精這四個字裡品出感激的意思。”
“那我換個直接點的表達方式——我真的特別謝謝您，謝謝您全家！”
“……”
牙尖嘴利的丫頭。
西商屈指彈了彈她的小腦袋：“我還有客人要招待，先出去了，有事叫我，嗯？”
夏歡捂著被彈的有些疼的後腦勺，憤怒的轉頭，不等醞釀出罵人的話，他人已經離開了書房。
眼前不知怎麼的就變得霧氣濛濛。
她很快站起身來，將以前放在他書桌上的迷你玩具小熊，自動圓珠筆，還有照片統統都撿出來丟進垃圾桶！
嗶了狗了！
……
簽完字出去的時候，西商跟他女友不知道去哪兒了，西賀倒是回來了，坐在地毯上打遊戲。
見她出來，他頗為驚訝的‘咦’了一聲：“你過來啦？我還以為你在你家呢！等我會兒，打完就去給你做糖醋魚。”
夏歡沒說話，懶洋洋的窩在沙發裡玩手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收了手機：“我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西賀正一手打著電動一手拿著啤酒喝，冷不防被她這句話嚇到，嗆的連連咳嗽：“可……可、可你還未成年，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