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都走不出去呀。”
她雙手撐在身後的床褥上,懶洋洋的瞧著他:“所以怎麼進修是我要負責的,怎麼幫我避開各種潛規則是你要負責的,至於最後能不能紅,是老天爺負責的,我表達的夠清楚了麼?”
當她把夏氏集團賣給他就是為了留住那剩餘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NoNoNo,她更看重的是合同中的‘護乙方平安無憂成年’這個條款。
既能平安,又能無憂。
她不趁著還未成年的時候好好利用,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它過期作廢?
西商不冷不熱的笑:“你倒是盤算的清楚。”
夏歡也笑:“過獎過獎,跟西總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就不怕我從中作梗讓你考不進那所藝術學校?”
憑他的能力跟手段,想要暗中玩兒點把戲卻不讓她察覺到,實在太容易不過了。
夏歡歪了歪頭,柔順的長卷發滑落肩頭,襯得小膚色白的驚人,卻不及那雙閃動著狡黠光亮的眸子吸引人的注意力:“可為什麼我有種你希望我出國的錯覺呢?又或者……不是錯覺?”
她籌備出國的時間不短了。
足足三個月的時間。
憑他這種對周圍任何人的動向都要百分百瞭解的控制狂,又怎麼可能是現在才知道。
既然能按捺到一切準備就緒,那麼就代表他是希望她離開的。
西商眼眸深了深。
她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記憶中那個連勾股定理都背不過,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女孩兒,彷彿已經遙遠模糊到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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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現在……依舊是學渣一枚。
沒錯,她猜的沒錯,他希望她離開。
她的存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影響了他的生活甚至情緒,那種突然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有了些許的危急感,哪怕……只是零星的一點東西脫離了。
她需要離開,哪怕不是她自己想離開,他最後都會親手將她送出國。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女孩兒的聲音帶回了男人飄遠的思緒,深藍色的床單上,她纖細瘦弱的身子蜷縮成小小的蝦米形狀,黑色長髮散開在身後,恍如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脆弱、無助,……孤單。
西商一直知道她很不喜歡一個人,夏氏還沒破產之前,她偶爾去西家找西賀,而西賀又剛好不在的時候,她就會下意識的跑去他的書房,大約是怕被趕,從來都不吵不鬧的看書,直到西賀回來才會出去,不一會兒就鬧開。
西賀的腦袋幾次三番在她手中見血,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兒了。
可人生來就是孤獨的,沒有誰會一直陪著誰,父母不會,朋友不會,愛人同樣不會。
男人眼底的波瀾不驚不見半點情緒,唯有嗓音清涼淡漠,透著疏離與冷漠:“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絡我。”
夏歡沒說話。
門要關上的時候,她卻又忽然叫住他:“西商。”
已經整整近一年的時間,她沒有像現在這樣正正經經的叫過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