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蔣白容取出一副墨鏡遞給我。
“謝謝。”
我道了聲謝，接過戴上，感覺好多了。
“多久沒見了我們？”
“差不多有兩年吧。”
我與他閒聊起來，“記得你以前有把劍的，怎麼，當了官，就不要了嗎，那不如給我吧，我惦記很久了。”
蔣白容勾嘴一笑，“你說的是浪人劍吧，我師父說我殺伐之氣太重，就沒收了，要我學會圓滑處世之道，能夠剋制自己的殺伐之心才能還我，不過估計這輩子都拿不回來了。你要想要，得和我師父要去，給不給，都是他老人家的事。”
“你變了很多。”我由衷說道。
蔣白容笑了笑，有些我看不懂的意味在其中，“你相信這個世上有正義嗎？我們所做的事就是絕對正義的嗎？正義是如何定義的？又是誰給它定義的？”
我說：“正義是維護群眾利益，保護弱小，符合道德觀念的事。”
“就像是劫富濟貧對嗎？”蔣白容笑問我說。
我不可置否的點頭，“懲奸除惡，劫富濟貧，洗刷冤屈，符合人民群眾利益的事，一般都是正義之事，但行事手段過程未必被法律所允許，是正義，卻是違法。”
“所謂正義，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某些慾望的藉口，貪慾，佔有慾，虛榮等等等等。”他的嘴角有著一抹嘲諷，似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可能是因為經歷過不愉快的事，所以才導致他變成今天我看到的樣子。
他目視前方，左手手臂搭在車窗上，“慾望無善惡之分，產自人性，關鍵在於控制，在度內，就是正義，超過了，便是邪惡，可有些人卻是道貌岸然，口蜜腹劍，真小人偽君子，比之惡人更可惡，偏偏所有人都認定他是好人。說到底，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絕對的正義，我們現在做的，未必就是對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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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正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問心無愧，就足夠了。”我長嘆口氣，正義之事，留著給那些自詡正義人士去做吧，我啊，過我的小人物小日子小生活去。
蔣白容聽到我的回答，爽朗一笑，不再說話，可能是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吧。
不多會，便到了地方，我下了車，到了聲別後，他便開到了隔壁的街道。
我看著面前的公寓，現在是晚飯時間，我要接的傭人家屬在三層，現在應該在用餐。
老式公寓沒有安裝電梯，要走著上去。
敲響了大門，響聲未落地，便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是遲疑與戒備。
“我是龍詭，李大恆讓我來接你們的，麻煩你們開下門，還有，他說了這件事過去之後，立刻請假帶你們一起出國旅遊，散散心。”
光說我是誰沒用，得說李大恆告訴他們驗證是真是假的話，當然，狂明的人要是動用武力的話，這門就跟薄紙一般，輕而易舉就能打破。
咔噠！
門開啟一道縫，後面還有一條鎖鏈，是安全鏈。
一隻警惕戒備的眼睛出現在門縫處，驚疑不定的盯著我，透著不相信。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我哥讓你來的嗎？”
我將李大恆交給我的東西，轉交給她。
那是一枚徽章，粗糙的手繪貓圖案，顏色有些暗，表面光滑，應該有些年了。
她拿過手，看了眼，便把門關上，接著便聽到鏈子滑動的聲音，咔噠一聲，門再次開啟。
“進來吧。”是個面相普通的女生，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的，是兩鬢花白的老太太，雙眼渾濁，面上滿是化不開的擔憂。
“大恆他，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女生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拿起她那被歲月侵蝕的手，放到自己手心裡，安慰說道：“媽，你就別亂猜了，哥哥那種膽小如鼠的人，給他一百個膽子也做不出什麼壞事來的。媽，你先等會，我回屋拿點東西，拿完咱們就走。”
“嗯。”老太太眉宇中仍是愁雲慘淡，勉強一笑。
女生起身離開沙發，向我招手，示意我跟著她。
我會意的跟著她進入臥室。
女生小聲把門關上，問我，“我哥他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急？”
“沒出什麼事，就是有人想用你們來威脅一個人，不是你哥，你們只是無辜牽連進來而已。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實話實說，說假話沒用，到了地方，一樣知道。
嗡嗡！
手機持續振動，是來電話了。
走出房間，走到陽臺上，拿出手機，一看，是蔣白容的電話。
接通，“喂？”
“別喂了，趕緊過來我這邊，這有條大魚，不人不鬼的，你手裡有把鬼器正好可以剋制，快點，別讓他跑了！”蔣白容語氣有點急。
“那我這邊怎麼辦？”我問，總不能丟下不管吧？
不能對李大恆家屬的安危不管不顧，萬一有人趁機溜進來，預定好的計劃不是都白費了。
蔣白容也想到了這點，用商量的口吻和我說：“這樣，你先佈置個結界，將她們藏起來，你趕過來和我匯合，把那鬼器暫時借給我，然後你立刻趕回去，保護好她們。”
這是個勉強的折中之策，不是很好，但卻是眼下勉強可以接受的方法。
離得近，一來一回，應該不會花多長時間。
佈下簡易的結界後，跟李大恆的妹妹說了聲，讓她和她媽媽在客廳裡待著，如果我半小時之內沒回來，誰喊開門都別開，要是有人強行要進來，立刻打電話報警。
快速下樓，朝蔣白容所在位置跑去。
我身上有兩把劍，一把無名，一把奉仙，不想招搖過市，放在了比較普通的鐵盒子裡，免得引人矚目，拍了影片，傳上網去，徹底曝光，以後別想安生。
夜市繁華，卻也有照不到的暗處，發生著什麼，普通人是完全察覺不到的。
位置不遠，可要穿過人流，卻需要時間。
好不容易趕到地方，蔣白容卻給我發來一條訊息，他欲擒故縱，故意讓對方抓走了傭人家屬，現在在離這裡三百米左右的賓館外，那條大魚就在賓館裡。
藝高人膽大，他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肯定是有把握救回傭人家屬，否則他不敢玩這招欲擒故縱。
不論如何，我還是儘量快點趕過去吧，遲則生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