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殤帶著驚羽,沒有停留,一路往外走。
才剛出了這暗室,迎面,卻是有一道強大的氣流衝擊了過來。
凜冽的氣流,幾乎是讓帝無殤有些措手不及。
帝無殤一隻手緊緊地抱著驚羽,同時,閃身的剎那,長袖翻飛,氣流,直衝著對方而去。
等落定在地,帝無殤定睛細看,但見得跟前,一個老者,正怒目地看向自己。
老者一身月白色的長袍,一雙眸子,在落到帝無殤懷中的驚羽的時候,面色,大變!
“丫頭!”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低呼一聲!
柴青嵐沒有想到,驚羽眼下,竟然會變成這個模樣。
就在前不久,他無意間聽到符明的一個手下說到符明抓了驚羽。
在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他便趕了過來。
才抵達這裡,瞧見的便是這樣的景象。
眼看著那滿身鮮血的驚羽,柴青嵐只覺得自己體內的氣血上湧。
他抬起頭來,看著帝無殤,下意識地將帝無殤當做了符明的手下。
渾濁的眼眸之中,迸射著無限的殺意。
柴青嵐素手揚起,周身似乎醞釀著巨大的風暴。
彷彿,只要他一出手,整個天地,便會被他完全地毀滅一般。
帝無殤原本是動了殺意的。
眼下,他卻也看得清楚,這個老者,似乎不是敵人。
他的眉頭微微地松了下來,隨之,看著已經躍躍欲試的柴青嵐。“趕緊找個地方安置她。”
他低冷的聲音,在半空之中響了起來。
那低沉幽幽的聲音,如若來自遠古的鳴鐘一樣,直直地撞擊入人心。
柴青嵐的手驟然一滯。
他看向帝無殤,“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她相公!”帝無殤薄唇一抿,眼眸之中的幽藍之色閃乎不定。
很明顯,他是有些生氣了。
“還不快帶路?”
最後一句聲音,如若一個巨大的石頭,狠狠地砸在了柴青嵐的心上。
這聲音之中,彷彿透著一股威嚴。
這樣的威嚴,讓柴青嵐下意識地出聲。“好,跟我來。”
話落,柴青嵐帶路,帝無殤則是緊緊地抱著驚羽,揚身,尾隨而去……
清風谷內。
藍陌依舊是沉浸在自己雙腿可以行動的喜悅之中。
不想,這樣的喜悅沒過多久,便見得柴青嵐帶著一個陌生男子進來。
而那男子的懷中所抱著的,赫然是驚羽!
視線落在驚羽滿身的鮮血之上,藍陌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這……是怎麼回事?驚羽姑娘怎麼會變成這樣?”
藍陌的雙腿雖然已經有了知覺,但到底沒有完全地恢復完。
可是,眼下看著那般模樣的驚羽,藍陌竟是什麼都顧不上,只是匆匆地要從榻上下來。
才剛站定在地上,他卻是雙腿一酸,隨後,倒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藍陌還是掙扎著往前。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柴青嵐。
柴院長扶起了藍陌,搖頭。“她被符明抓了。”
藍陌大驚!
“怎麼會?”
“也是怪我。”柴院長滿眼內疚自責。“之前她替你治完腿後,我就覺得她的面色有異,想來是已經耗費了巨大的精力了,這才被一直等在外頭的符明的人有機可乘,要是我早一點想到著一些,不讓丫頭出去,一定不會發生這些了。”
柴院長掩飾不住的內疚,一邊說著這些的時候,他的眼中,綻放出了無盡的焦灼。
“閉嘴!”就在柴院長跟藍陌還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極其幽冷的聲音。
這陣聲音,似乎透著十足的怒意。
憤然的聲音,透過了空氣,直直地傳入了藍陌跟柴院長的心間。
這聲音才落下,二人紛紛閉上了嘴。
他們轉頭而去,但見得那一身黑袍的男子,正盤膝而坐,往驚羽的體內輸著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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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陌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
可直至最後,還是一句話都再不敢說出來……
這邊,帝無殤的眉心處的金色印記,尚未消除。
他坐在地上,一道一道的靈力,輸入驚羽的體內。
隨著他靈力的輸入,驚羽原本有些發涼的身子,終於開始回暖。
不知過了多久,帝無殤終於收了手。
待得收手完畢,帝無殤滿眼心疼地看著懷中的女子。
他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撫過了驚羽身上的傷口,口中,輕喃。
“娘子,不會有以後了,一定不會有以後了……”
夕陽西下,從這簡陋的小木屋的一邊透過。
金光,在帝無殤的身上籠罩住。
從藍陌跟柴院長這個角度,二人望過去,只覺那二人的姿勢,如若一幅畫。
那一幅畫,美得觸目驚心。
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藍陌跟柴院長瞧著這樣的景象,二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只一眼之下,眼中所有的擔憂全都散去……
這一刻,沒來由地,他們,竟是信了這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男子……
……
卻說這一刻,另外一處。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那一身紅衣的男子,一臉的氣急敗壞。
他高高坐在大殿之上,臉色鐵青地看著底下的一群人。
“廢物!一群廢物!都已經尋了這麼久,難道,還不曾尋到那使天龍晃動的身影嗎?”
他一邊說著,一隻手狠狠地拍打在了一邊的石獅子之上。
只是那瞬間的功夫,從他的掌心之中,射出了一陣凜冽的氣流。
氣流閃耀之下,不遠處的石獅子頃刻之間,竟是一下子完全化作了粉末。
底下的一群大臣們,眼瞧著這一幕,一個個嚇得直哆嗦,不敢多說話。
直至站在最前頭的一個大臣,顫顫巍巍地上前。
“王!我們派人查詢了那個氣息,可是,在快要追蹤到他到底在哪個大陸的時候,一下子失去了蹤影,想來,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他的氣息……”
“刻意抹去?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竟能將那血脈的氣息掩去?”風回無塵的手指輕摩挲著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同時,他的身上,止不住地憤怒與驚懼。
不錯,就是驚懼。
要知道,那個人的存在,可是對他最大的威脅啊!
想到當年的種種,他的臉色愈發地陰沉。
便是此刻,底下的大臣沉思著出聲了——
“王,臣覺得,此時,興許依舊與月氏一族有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