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毅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的，上次那群人過來找他談話。一開始尚毅心驚膽戰的，生怕這群說話都不帶一點人味的傢伙下一秒就把自己給殺了。
後來神來了，大街上出現了一群提刀人。
尚毅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因為這兩批人馬其實看上去都差不多。可能是因為自己在神來前和何辰有過分接觸才被調查的。
他自認倒黴，畢竟想要超越凡人的力量也是擔風險的。
但後來他就發現了，來找自己的這批人似乎一直躲著提刀人。更像是貓和老鼠的關係，讓尚毅的心又提了起來。
無論是在網上還是親眼所見，那群提刀人都可怕的嚇死人。
和他們作對純粹就是找死，如果在活著和超能力之間要做一個選擇的話，尚毅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畢竟以他的學歷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不過幸好，那群人走後好像再也沒有管他，提刀人更沒有找上門來。
本來還有些患得患失的尚毅也就放下了心。但沒兩天，世道好像突然就變了。
大家都說江北發生了一場大地震，什麼神啊提刀人的，大家全都不記得了。然後那些大概在影片上見過，有些眼熟的提刀人一個個當起了志願者。
尚毅感到頭皮發麻之餘，想著是不是過兩天請假回趟家，去大醫院檢查一下。看看究竟是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還是自己穿越了。
不過連尚毅都覺得，應該是自己的問題。
畢竟穿越這種事，眼下的劇情似乎不太符合當今的題材。而且也沒法寫啊……
惶恐之餘，尚毅閉緊了自己的嘴巴。那掩飾不住的焦躁情緒正巧符合當下的大環境，也就沒人懷疑什麼。
不管之前那些是不是夢，尚毅都決定永遠的藏在自己的心理。
不然沒準哪天自己就死了……
……
會議室的燈依次亮起，瘦高的男人坐在主座，手邊兩側依次有十道身影被投影出來。
“結果還不錯。”瘦高男人並沒有客道什麼。
椅子上的諸王投影們皆神色平靜。
“眾生與雨之神可以確定死了嗎？”武傾城開口。
“再也找不出比這更強大的力量了，符合我們資料上所有的描述。”
“對於一位擅長謀略的神來說，任何一種猜想都可能是事實。除非……我們曾經的某個猜想是正確的。”
十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來了瘦高男人。
他們曾經猜想，如果殺死一位生肖神的話，那麼他們的神咒將會失去力量，變成一句單純的語言。
瘦高男人用手指輕輕點在桌面上，然後緩慢抬起。
肉眼可見的有一滴水從指尖滑落黏在桌面上，然後隨著指尖的抬高而不斷拉伸，然後脫離手指。落在桌面上。
“很顯然，我們的這個猜測可以拋棄了。”瘦高男人頓了一下“當然，也有可能這位神還沒有死。”
“如何確定神的死亡本身就是一個全新的領域，因為我們從來都沒有殺死過神，更沒有看到過神的屍體。”
“所以屍體到哪了？”狄文房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已經在神學部裡躺著了。”瘦高男人說道。
“你就不怕那群瘋子把神的屍體給吃掉？我一直對他們到底有沒有身為人的驕傲表示懷疑。”
說話的是一個光頭，渾身爆炸性的肌肉在這群人裡極其扎眼。
“我也懷疑，所以一位元老親自出山去監督他們了。”瘦高男人推了推眼睛。
“那就更讓人擔心了。”光頭皺著眉，有一瞬間臉色像個苦行僧一樣。
“這笑話可不太好笑。”帶著金絲框鏈條眼睛，梳著油頭的精瘦男人緩緩開口。
顯然在場的人都不太信任那位親自出山的元老會不對神的屍體感興趣。雖然他們相信那位老人不太可能做出一些違背十二殿理念的事情。
但誰也保不準，萬一他們想研究一下神長生的秘密呢？
活的越久的傢伙，活的越滋潤的傢伙，就會越怕死。
“狼群和老虎在一塊，才不用擔心羊的死活。”瘦高男人只能多加一句，隨即嘆了口氣說“不會出事的。”
“這件事其實不是今天的主題……哦，對了，插一句嘴，我發現咱們的老朋友還是安耐不住對於力量的渴求了。”
“正常，人之本性罷了。從那數百枚導彈發射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撕破臉皮了。”
在場的諸王對此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顯然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神的到來無論是對他們雙方誰都是一個很好也很壞的訊息，當然現在神死了，就都是好的了。
但對於十二殿和某些人之間，就得看各自的操作了。
打完預防針，瘦高男人開始說正事“那麼接下來就是關於亥豬王李劍營的葬禮，以及下一任亥豬王的人選……還有江北戰役的總結和獎賞。”
“能在死前殺死一位神，本來就是他的願望。而且亥豬殿的人向來都比較……迷糊，李劍營的葬禮我建議從簡。”帶著金絲框鏈條眼鏡的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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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要辦的話，那就辦的大些。”
至於為何大些，就無需解釋了。
“舉手表決吧。”瘦高男人發話。
令人吃驚的是，足有七位王選擇了從簡。
依舊沒人說話，會議室裡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壓抑。
“我說說理由吧。”瘦高男人緩緩開口。
“既然神的降臨已經有跡可循，那麼神可以降臨與否的問號就可以劃掉。而這也意味著，今後死的王不會只有一個。”
“甚至可能會有很多王在同一個時間死去。”
“人心聚起來容易，但散的更容易。而且一旦散了，就很難再聚起來了。”
會議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們很明白十二殿現在的處境，看似堅不可摧的十二殿其實早已經腹背受敵四面楚歌。一場盛大的葬禮固然可以聚起來人心。
但這種人心一旦散掉就不只是散掉那麼簡單了，很多人的怒火不僅會撒向神明，更多的可能會反過頭來衝向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