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視一笑，腦海裡浮現出的都是那幅江北大時“七個葫蘆娃”的事情。
“沒聯絡？”白求安笑容不明。
“都忘乾淨了還聯絡啥，匿名讓各自家裡順了些，價錢都差不多的。”李慕斯顯然見慣了那種場合。
“真當人家是賣的？”
“各取所需罷了。當時她們求我庇護，我保住了她們的安全後，其實大可不必現如今再去做些什麼，已經仁至義盡了……”
白求安還是不太認同李慕斯的一些想法，但畢竟兩人生長的環境不同，理念偏差在所難免。
更何況世上從沒有一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
“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把七個全娶回家？”
“那怕是下次1110小隊集體行動，你負責那塊就會形同虛設了。”白求安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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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知道我這次過來是幹什麼的嗎？”
“不是參加朋友的朋友的婚禮酒席？”白求安看著李慕斯。
“怎麼可能……這才哪跟哪啊。”李慕斯擺擺手。
李慕斯走進廁所，看了一圈，這才回頭說道“出任務。”
“現在出什麼任務？”
“如今江北戰役收官，整個江北重建之際我們這些休養好卻暫時回不去學校的，自然是要聽著各殿殿主的指令去完成一些任務。”
“暗殺、調查、拷問、跟蹤……”
“你直接說你是幹嘛的就行。”白求安按住了李慕斯伸出來的第二只手。
“新郎官他爸，龔務亭。京城的一個小老闆，但十二殿懷疑這個傢伙私通神徒派，不明流向的鉅額資金全部用於資助神徒派發展。”
“所以……監控？”
“調查跟蹤，掌握證據。”兩個人一同走到便池，排水。
“這可不像是咱們的風格。”白求安有些想笑，在他認知裡的十二殿大都不是幹這種“偵探”式的工作。
但白求安轉瞬就想了韓箐卿先前給自己說的，掣肘二字。
江北滿天是導彈依舊在白求安腦海中不時閃過，十二殿的敵人並非諸神那麼簡單。十二殿內部的矛盾，以及人類內部的矛盾，都需要找到一種規則來進行制衡。
“所以你現在得到了什麼情報？”
“剛觀察了龔務亭的行為特徵，認清了人。”兩個人開始往回走。
“剛來？”白求安原以為李慕斯都調查了有些日子了。
“嗯，你睡了一個月，可我們也是要休息的好不好。大家都不是機器人……江北那仗多累人啊。”李慕斯給了個白眼。
白求安隨口說道“要幫忙嗎？”
“當然要！我一個人無聊的很。”李慕斯立刻答應下來，還不忘重重拍了下白求安是肩膀。
白求安一手墊著臉蛋兒，另一只手狠狠地給自己來了一下。
“感謝隊長大人對小弟的厚愛。”李慕斯捏起蘭花指，極高頻率的眨著眼睛，單腳內八……
噁心至極。
白求安一巴掌直接印在李慕斯臉上推出去，沒好氣道“怪我嘴欠，走吧。”
“這會兒不打擾你，等結束了咱們一塊兒行動。”李慕斯收斂笑容，說完就先一步出了廁所走廊這邊。
白求安稍後幾步。
餐桌上就剩下白媽和李家寶。估摸是不見白求安回來，既不敢讓小家夥單獨呆在這兒，也不敢帶在身邊。
“你上個廁所怎麼這麼慢。”白媽一臉嫌棄。
“大號。”
白求安撓撓頭，現如今注重養生的白媽，只憑著白求安蹲大號的時間就能給他說出一大堆毛病。
“是不是又是一邊蹲坑一邊玩手機？”白媽根本就沒給白求安開口的機會，繼續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習慣不好。你這要是時間長了就可能便秘，還有這個腸道功能也會出現問題。”
“現在好多年輕人，都是原本沒有毛病的毛病，硬生生熬出了大病……不準熬夜！”
所有的病原歸根結底，旨在等同於“多喝熱水”的不準熬夜上面。
前者包治百病，後者百毒不侵。
“嗯，知道了。”
“整天就知道嗯，嗯的倒是好。就是不照做！”白媽顯然不信白求安的鬼話。
“媽，我晚上可能要出去一趟。”白求安猶豫了一下，說道。
“幹什麼？”
“就……我有一朋友在京城這邊，然後就……”
白媽斜了眼白求安臉上的為難，心裡想著自己兒子前面十幾年連安師都沒出過，哪來的京城朋友？就算有也不該是江北那邊嗎？
而且這大晚上的……
白媽突然“恍然大悟”，說“去吧去吧，媽不問。”
隨即小聲說道“你身上帶錢了嘛？”
白求安看著白媽突然興奮，有些莫名其妙，但轉念就想通了其中的結症“您昨天不是剛給過我嗎。”
“對對對。”
白求安這話聽在白媽耳朵裡，就等於是變相的承認了白媽的猜測是正確的。
又看了眼李家寶，白媽斟酌了一下用詞道“出去玩注意安全啊。”
白求安呲牙抽冷風，稍作猶豫就立馬點頭“好嘞。”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他和李慕斯的事兒，倒還真是想不出一個很完美的說辭。
反而是白媽一“恍然”，把白求安身上的疑點全給扔出去了。
晚上和女孩子出去玩兒……
似乎怎麼說都沒法說吧。
“安安哥哥晚上要去哪裡玩兒？”
李家寶抬起頭，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芒。相較於手機，小孩子們對於新鮮事物的好奇要更強一些。
尤其是那些大人們在用、在做的東西或者事情。
“補習班。”
白媽一句話，瞬間就澆滅了李家寶眼神中的所有好奇。作業這東西想必是每個人孩童時期包括成長時期最熟悉也是最厭惡的東西了。
有了白求安在一旁看著，白媽沒一會兒就被又逛了一圈回來的李叔叔給拉走了。臨走還跟白求安說了句不知道是不是剛學來的“實話”。
對於生意人來說，在這種場合吃飯就是在扔錢。
白求安覺得這樣的李叔叔也挺好，是個想著更好生活的有夢想的“年輕人”。
渾渾噩噩有什麼意思，沒準整天沒事情做，還會挑白媽的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