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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癲狂

隨著馬匹速度的加快,趙羽騎得是如此不亦樂乎。

“啊!太好了!我學會騎馬啦!”只見他一手熟練拉扯著馬韁繩,身體還在不斷抖擻著,“太好啦!真是太好啦!啊……”

他所騎的棕色馬匹是跑到這裡,又跑到那兒的。馬蹄聲不停在後院中響起,似乎在告知這裡的一切,趙羽已經學會騎馬了。

“啊!啊!快來看啊!我學會騎馬啦!啊……太好啦!”

伴隨著馬匹的奔跑,趙羽的歡呼聲是越來越響亮。他的那一直持法杖的左手都不再閒著,變成了手舞足蹈的揮舞。

“啊!真是太好啦!我終於學會騎馬啦!我學會騎馬啦!我學會騎馬啦!”盡情發洩著以往的不甘,趙羽的嗓子都快要扯破了,“呼啦啦!呼啦啦!啊!啊!啊……”他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對於學會騎馬這件事,趙羽別提有多歡快了。要把時間稍微提前個半小時,他都絕對無法想象。本來他還以為要練上個數日呢!畢竟他剛才連騎上馬背都如此艱辛。

可是現在……

“啊!真是太好了!我居然已經學會啦!真是太好啦!太好啦!”趙羽彷彿是發了狂。他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要將此事告訴沈夢婷了。

如果沈夢婷知道這件事,她會如何反應呢?哦!當然還有錢豪。這個弓射手歷來就覺得趙羽非常不堪。而趙羽要是將此事說出來,不知錢豪會作何反應?

他們一定都非常驚奇吧!

“什麼?趙羽!你說你居然已經學會騎馬了!這不可能吧!昨天還看你連馬背都騎不上呢?”這兩人一定會放出如下結論。

而之後要是趙羽熟練地在他們面前顯下眼,操控馬匹猛跑一陣,他們一定會驚奇無比的。到時,趙羽本身也會少不了表揚。對!就是表揚。

一想到表揚,趙羽就仰天哈了口大氣,“哈!我要受到表揚啦!”

可能是太興奮的緣故,趙羽都沒有打算停手。他繼續操控著馬匹來回跑著,期間少不了他那自戀的歡呼聲。

“你們就等著表揚我吧!哈哈!我趙羽不是個廢物吧!我已經學會騎馬啦!歐耶!哈哈哈……”趙羽的臉上直笑逐顏開的。

就在他還極度陶醉於學會騎馬的歡樂中時,一個人影則躲在遠處暗暗觀察著他。

這個人影就是沈夢婷。此刻,她正抵靠在一處牆壁後,直露出了半張臉。其實她很早就來了,大概在趙羽連馬背都未騎上的時刻,她就已經觀測起了他。當看到趙羽不斷地失敗,卻有不斷地繼續去嘗試。沈夢婷的心中已經灌溉出了大量欽佩感來。

“好小子!真是不錯嘛!”

而當最終趙羽騎上了馬背,又如此快速地學會了騎馬,沈夢婷都想為止向他鼓下掌了。

“啊!真是太好啦!我學會騎馬啦!”趙羽依舊在盡情叫著,他大概都沒有意識到他所騎的那匹棕色馬,已經露出了點些許疲態了。

沈夢婷為此還是搖了搖頭,“嘿!你看這小子!學會了騎馬就開始瑟了啊!”

不過,她口中雖然是盡露著不屑語,可她心中的那份欽佩感卻沒有減低半分。以至於她臉上始終放出著燦爛笑容,其中不乏透出著對趙羽不懈努力的自豪。

“就是這樣!相信憑著你的這股子不懈精神,我相信假以時日,你一定會成為可造之材的。”沈夢婷勾起了下嘴角。

“哇!這是什麼情況啊!鼎鼎大名的沈夢婷小姐,為何要獨自站在這裡發呆呢!”

剛沉浸在讚美他人的遙想之餘,身後就忽然竄出了個‘討人厭’的聲音。不出意外的,錢豪那張嬉皮臉蛋也從余光中呈現出。

沈夢婷沒好氣地扭頭擺了那個油滑男人一眼,兩手臂也跟著習慣性環抱而起。

“嗯?怎麼了啊?”錢豪見狀明知故問了下。其實,他早在走出旅店外時,就聽到了趙羽那股子破嗓的喊聲。雖然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隨著距離的拉近,再加之趙羽那露骨的話語。錢豪便知道了一二。

是學會騎馬了啊!錢豪露出了絲竊笑之感。不過,他還是非常不解趙羽如此興奮的原因。畢竟騎馬對於錢豪而言,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明明就知道一切,為何還要明知故問呢?”沈夢婷板起了面孔,她那兩顆黝黑的眼珠還不時往趙羽那邊瞟瞟。

如今的趙羽還是極度高興著,他也盡情在拉動著馬韁繩,甚至都沒有要停下的趨勢。

“哦!是他啊!讓我看看啊!”錢豪特意裝出副縮起脖子眯眼的動作。

“喂!我說錢豪啊!你能不要再裝嗎?你到這裡來之前應該都聽到那小子的叫聲了吧!”

沈夢婷的話令錢豪是虎軀一震,他趕快以咳嗽來掩飾心中的尷尬,“咳……咳……哦?是嗎?”

沈夢婷將兩肩高高地抬起,又隨著個一瀉千里的呼吸而墜下,“說吧!你過來是為了什麼?”

錢豪聞言嬉笑著擺了擺手,“哎呀!我又不是特意過來的。我之前不過是聽到那小子的叫聲,所以就來看看狀況嘛!”

“那你現在看到了,又準備怎麼樣呢?”

錢豪是咧嘴輕笑了下。可是也就是在下一秒鐘,他如同跳舞般張開了雙臂,“沒準備怎麼樣啊!哈哈!”

沈夢婷為此是厭惡萬分,“真是的!那麼神經兮兮的幹嗎?”

“我只是來看看隊友的情況嘛!你用得著不給我好臉色嗎?”當錢豪收起了擺開雙臂,他的臉上就呈現出了副委屈樣子。

“喂!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沈夢婷為此是甩了下脖子。

錢豪見到自己已經沒法掩飾了,他便清著嗓子並站直起了身體,“那個啊……”他的講話頗有些吞吐,“就是為了我的那個兄弟嘛!”

聽到‘兄弟’兩字,沈夢婷就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她便後仰了下身軀,將後背緊貼在了牆壁上,“哦!你說的是你那個劍士教練啊!嗯?他怎麼了呢?”

錢豪看樣子還有些遲疑,這在以往是從來不曾見到的。

“你想要說什麼就說啊!”沈夢婷高揚起了頭顱,她還將一腿插到了另一條腿的後方。不過,在見聞到錢豪依舊是猶猶豫豫的,她便直接開了口,“如果你要提是否要將他納入我們團隊?那我就要說一句了。”

沈夢婷的一條胳膊往旁邊一甩,“剛才在飯桌上,你沒有聽到他在講什麼嗎?他可不是那種想要對索倫帝國抵抗到底的人。既然沒有那顆要抵禦外敵的決心,我又如何放心地招募他呢?再講了,現在也是他沒有開口說一定加入我們吧!”

沈夢婷的嘴巴是憋緊狀態,她還順帶歪了下腦袋。

這女人所講的,錢豪也都明白。只不過,他還是希望可以講述些什麼東西,從而不要讓沈夢婷對他的好朋友有任何誤解。

“那個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沈俊也不是那種外敵一來,就跪下投降的軟骨頭。這點我敢保證。我和他接觸了有十幾年了,也當十年年的朋友,我非常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恩!這我也明白!”沈夢婷直視著錢豪的兩眼,“我從來沒有鄙視過你朋友什麼。其實,你朋友表現出的情緒,還算是比較正常的。我也並沒有指責他什麼,對吧!”

“你雖然沒有明著指責他。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你已經在心裡將他和那些妥協派劃上等號了!”

沈夢婷聞言稍加思考了下。良久,她還是將心中的真實想法給合盤放出,“對啊!我就是把他和妥協派劃上等號了,又怎麼樣?有關這點,我想我應該沒有做錯吧!”她有將嘴巴憋了憋,兩唇是不斷地摩擦著,“他確實有要投降的念頭!我可沒有冤枉他。”

見到沈夢婷如此想當然的態勢,錢豪心裡縱然是一萬個不願意。他提手對著沈夢婷指了指,“他並沒有投降的念頭。他所講的許多事情,都是結合他目前處境的。”

“哦?這話又怎麼講呢?”

“沈夢婷啊!”錢豪朝前踏了一步,這樣又使得他靠近了些沈夢婷來,“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你以前就喜歡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看問題。然後把所有與你意見不同的,都打成軟弱的妥協派!”

錢豪語言中帶著點刺的,沈夢婷能切身感覺到的。不過,她目前卻沒有生氣。相反,她還極其弄出副歡迎創所欲言的樣子來。

“恩?你又想要說什麼呢?”沈夢婷皺了下眉頭,“你的那個朋友沈俊,當前又面臨著什麼處境呢!”

錢豪轉了下身子,這樣的話就使得他不再面對沈夢婷來,“每個人都是有每個人的負擔的。你並不是他,又如何能考慮他目前的處境呢!”

“錢豪啊!你的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沈夢婷低下頭顱,她的一手還擺弄了下自己左側耳朵,“你說說他目前的處境是什麼呢?”並沒有等到錢豪回答,她直接就放出了言語,“恕我直言。我實在不明白一個血氣方剛,且擁有高階職業級別的劍士,會在某些場合下,放出些有關自己國家被侵略的消極言論的。你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是什麼嗎?”

沈夢婷特意提步迎到了錢豪,這在往常也從未發生過,“錢豪!你那麼聰明!不會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吧!”

錢豪看似有些無奈,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回答問題。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出來!那我就替你講吧!”沈夢婷的眉毛正在壓低,“他的心裡就一直認為當個索倫人更好。他覺得只有人類被索倫帝國給統一,那樣人類才會有出路!錢豪!你知道這個想法有多少危險嗎?”

“那他講得也沒有實質性錯誤吧!”

對於錢豪的言語,沈夢婷是萬分震驚,“錢豪!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接下來我們要是繼續探討下去,就又要變成爭論了!我可不想在這裡和你相互地較勁!”

既然錢豪已經明確表態了,沈夢婷也就不斷再繼續無意義地爭論。她嘗試著調低自己的呼吸頻率,“好了!錢豪!你可以明講了!你到這裡來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可以講了!”

沈夢婷的樣子呈現得有些坦然,錢豪見此有些頗為不習慣。但是,他在停頓了會兒後,還是重新開了口。

“有關這個啊!我覺得在這裡說也不能完全表明意思!”

“嗯?為什麼?”沈夢婷眉頭皺得是緊緊的。

“我需要帶你去個地方。如果你去了,那一切你都會明白了!”

“是嗎?”沈夢婷的臉上帶著過量的不信任感。

“當然!不信的話你和我走啊!”錢豪甩著頭顱,提起的手掌還不時向上翻著。

沈夢婷似乎是答應了,原因是她並未露出任何的抵觸情緒。只是,她在有提步想法後,又忽然扭頭看了下遠處的趙羽。

雖然她們這邊是交流了數句,可那邊的趙羽卻還渾然不知的。趙羽當前還是沉浸在會騎馬的興奮狀態中。

“你怎麼了啊?”剛問出這句,錢豪就隨著沈夢婷所望去的視線,轉到了還處在癲狂狀態的趙羽身上,“啊!你是在說他啊!”

沒等沈夢婷回應,錢豪便直接如驅趕什麼東西似地揮起了手掌,“你看他現在的興奮樣!你還去管他幹嗎?就讓他再繼續興奮會兒吧!”

沈夢婷是稍加點了點頭,“這也是啊!”不過,她的雙眼卻在慢慢眯緊,顯然在釋放個無語的意思。

“現在你還是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吧!”

沈夢婷答應了錢豪的話,便提步跟著他一塊離開。不過在即將走出院子時,沈夢婷還是不忘回頭看下趙羽。

趙羽已然如痴如醉地操縱著馬匹,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力量能阻止他了,“啊哈!大家來看啊!我會騎馬啦!歐耶!歐耶!哈哈!啊……”他的歡呼聲都沒有停止一刻。

沈夢婷搖了下頭,便背手跟著錢豪一同走了出來。

在狡黠的月光下,趙羽那不斷操縱馬匹的身影,一直就在馬廄前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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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家裡,女兒就激動地跑了出來。之後,一聲‘爸爸’喊得沈俊心裡是暖暖的。

“唉!我回來啦!”沈俊上前就抱起了迎上來的女兒。

女兒的身子是非常嬌小,這也實屬正常,畢竟她也才六歲而已。

“爸爸回來啦!”沈俊將抱著女兒的雙手,時不時地向上提提。女兒被沈俊弄得是直嘻哈笑著,從她那櫻桃般的小嘴中,不時有鈴鐺般的笑聲放出。

“你回來啦!”

這時,妻子也從廚房走了出來,她手中還端著兩根織毛衣的粗針。

“對啊!我回來了!”沈俊說著就要放下手中的女兒。但是,女兒的急速吵鬧,又使得他被迫再度將其抱起。

“你看你把她寵的!”妻子見狀都有些不滿了。

“沒辦法!誰叫是自己女兒呢!”沈俊悻悻走到了桌旁的椅子處,直接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來得那麼晚!飯還沒吃吧?”妻子焦急地問道。似乎在下一刻,她就要轉身去廚房拿幾盤菜餚出來了。

“唉!不用這樣麻煩了!”沈俊的擺手阻止了妻子轉身行為,“我已經吃過了!我今天之所以會晚回來,主要是因為有一個朋友來找我?”

“哦?朋友?”妻子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誰呢?”

“一個老朋友!很老的!”沈俊雖然正在和妻子做著對話,可他的心思還放在正抱著的女兒上。女兒盡情揮動著兩臂,沈俊也抓住其手肘,幫之一起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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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妻子長久地‘嗯’了聲,“誰呢?”

“你不認識的!是在我來到這個群馬鎮就認識的。”

“這樣啊!”妻子稍微眨了眨眼睛,“那他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什麼會突然來找你?”

沈俊聞言是遲疑了下。一直以來,他從來不希望將試煉場中工作的東西,帶到家中給家人負擔。

左思右想了下,沈俊還是決定將和錢豪見面的所有事,全都一併隱瞞了。

“哦!就是個老朋友而已!以前在老家山梨鎮認識的。他今天之所以來找我,無非就是敘敘舊!我們在旅店也吃過飯了!”

“哦!原來如此!那麼……那個朋友呢?他現在在哪裡呢?”妻子說著還將頭遙望起大門口。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門外肯定是沒有站人的。

“他沒有到我家裡來!他住在鎮東的旅館中!”

“哎呀!既然是你的朋友!你怎麼不叫他到家裡來做客呢!在家裡吃飯也好過去旅館吧!”

沈俊瞬間都有些啞口。不過,他還是急中生智地擠出一句回答,“他這人就是這樣,喜歡大自然的自由。我想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肯來我家做客的。”

“人家不肯來,你可以勸著來嘛!我們這個家啊!幾個月都不來個新人,誰叫你是外鎮的呢!”

對於妻子的言論,沈俊是不免地苦笑了番,“是啊!那改明我叫他來登門拜訪吧!”

“就這樣說好了哦!”妻子臉上立馬露出了溫暖笑意。

一直以來,妻子和女兒就是沈俊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