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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再而衰三而竭

張志潔看上去是激動極了,這主要是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還有次輸的機會,可他卻沒有!

而廉雲頗在聽了其話語後,頭便不自覺地低了下來。良久,他就是陣話語放出,“嗯!張志潔將軍。你說得話還是比較有道理的,薩蘭現在的計策也很明顯,就是不顧一切地防禦。然後,再等待諸如艾裡亞國的援助!”

大元帥的話幾乎就像個鐵釘,深鑿入了每一個索倫人的內心。

“那麼……大元帥……”

“不過我的意思也非常明確!”廉雲頗的語氣突然加重強硬了起來,“就像我剛才所講的士兵緊繃理論。現在的薩蘭兵鋒正盛,不是可以對戰的好時刻!”

“可是,艾裡亞國……”

“艾裡亞國的援助我非常清楚,但有一點希望你可以明白。那個國家的介入,可不是一朝一夕來的。從薩蘭放出援助信件,一直到被艾裡亞國的精靈族看到,再到該國官員商量是否真要介入亞古大陸的一場戰爭。然後……”廉雲頗的語速有些緩慢,顯然有點賣關子的意味,“最終到決定派兵,以及將兵從海的那頭送到這裡。你想一想,這究竟要花費多少時間呢?”

張志潔被這個問題給弄愣住了,雖說他一直在糾結艾裡亞國的派兵增援,可具體其中要花費多少時間,他似乎都沒有認真去想過。

“大元帥,這……”

“而且還有個問題擺在眼前,難道你們都認為艾裡亞國會一定來幫助薩蘭嗎?”

廉雲頗的問話令眾索倫人都猛深吸氣氣來,特別是孫俊峰,他還不斷敲擊起自己的胸【河蟹】脯,“對啊!誰說只要薩蘭請求了,艾裡亞國就一會會來干涉幫助?我看艾裡亞國根本就不可能派兵來。”

“嗯!我也這樣覺得。艾裡亞的精靈族一向狡詐,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會冒著與我們索倫開戰的危險,去援助一個微不足道的薩蘭國的。所以,我認為現在的形勢還是一片大好,薩蘭遲早會成為我們的囊中物。”似乎是為了給自己的言論鼓氣,關雲龍的話音在落下後,還直舉高胳膊放出著‘歡呼聲’。

只不過,這種‘歡呼聲’在如今看來,也不過就只是種猶如狼嚎般的勢單力薄。

張志潔並不認為那兩人說得是正確的,他也就趕快反駁,“話不能這麼講!對於艾裡亞國而言,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們人類的統一,因為這樣索倫便會有了抗衡他們的實力。所以,他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行動的,艾裡亞必定會派出兵來援助薩蘭。”

“張志潔將軍,你又要開始在這條線上胡走了嗎?”孫俊峰又馬上傳來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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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無端猜測,這是事實。艾裡亞國的方針是什麼,我相信……廉大元帥一定也是清楚的!”張志潔將面部對向著廉雲頗,腰桿都在慢慢彎下。

廉雲頗就一直望著這位魔法師,良久就是陣吐氣聲放出,“好了!不管艾裡亞國是否會真得介入。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講,我們還是要做好最壞打算。也就是說,我們就是要覺得:艾裡亞國是會介入的。”

張志潔的臉忽然放鬆了,更有隱約的笑意在浮現。可是,大元帥之後的一句話,卻又使得他板緊了面孔。

“但是……不管艾裡亞國是否真得會介入,距離他們正式派兵還有相當長的時間。所以,我們現在還沒有到要非常擔心的時刻。對於我們來講,只要專心致志地對付薩蘭就可以了。”廉雲頗皺緊起了眉頭,所要望觸的物件也包含著在場所有的索倫人。

“可是大元帥!如果真如你所講的,那麼我們也要儘快去對付薩蘭啊!”張志潔又開起了要‘進攻’腔,他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要改變目前索倫軍營消極策略的,“薩蘭方面很明白的,也就是想要儘量拖時間,等待著他們新的募兵以及外國的介入!”

“對!我相信他們是有這個意思的。從他們最近的一系列動作來看,他們似乎都沒有要打贏勝仗的準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拖時間這條計策上。”

“那大元帥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呢?”張志潔誇張前切著手臂,簡直就像兩根盪鞦韆的繩子,“為什麼一直迴避我的問題,快速去解決橫賀軍營那邊的有生抵抗力量?”

“喂!張志潔!你要注意下你的語氣了。現在在你面前的,可是索倫國的最高統帥——廉雲頗大元帥啊!”關雲龍瞪眼展開了提醒。當他不再撫摸自己的白鬚,神情真得是令人覺得厲色了許多。

張志潔趕忙放出了解釋,“啊!對不起!大元帥,我……我過激了。可是……我所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是為了我們索倫國好啊!”

張志潔講得是這般誠懇,可廉雲頗卻不為所動的。相反,他還不以為意地輕咳了下,“嗯!張將軍,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我在這裡也和你說下,薩蘭那幫人目前在打什麼小九九,我心裡是非常清楚的。不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提醒。對了,至於你問題,我也並沒有迴避。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去回答,因為這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不需要用什麼語言去解釋。”

“啊!元帥……”

“我們是有能儘快就儘快去攻打薩蘭國的傾向,可時間卻還不是在如今。當下真不是進攻的時刻,薩蘭那邊剛建立好了哨塔,擺明就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們不必與他們對戰,我們需要等待個時機,一個能最好的進攻實際!”

“最好的進攻時機?”關雲龍皺眉向廉雲頗問起了問題,“廉元帥,什麼是最好的進攻實際呢?”

廉雲頗並沒有馬上回答,單就是微微笑了笑,“請問你們有聽過士氣中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典故嗎?”

廉雲頗所提出的東西,好似將許多人都給難住了,還是稍微有點博學多才的朱琪,回應了大元帥丟擲的典故。

“大元帥,你指的是那個曾經發生於索倫國與昌中【河蟹】國之間的戰爭嗎?”

“嗯?看來這位血祭師還是比較瞭解歷史的啊!”廉雲頗不禁發去了讚揚。

這惹得一旁的孫俊峰有些嫉妒,他開始了隱蔽間歇性的抽歪嘴角。

“朱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志潔稍提了下法杖,有種捋下心中煩躁情緒的感受。

朱琪既慌張又茫然地望了下周圍,“啊!這是場有關我們索倫國與曾經的昌中【河蟹】國的一場戰爭。記得當時,索倫與昌中軍隊對峙在一處平原上。昌中【河蟹】國的軍隊不斷擊鼓挑釁我們索倫。可是,時仍……啊!記得當時……廉元帥……”

“不錯!當時我就有幸參加過這場對戰,可在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名年輕的小兵。我非常清楚地記得,昌中【河蟹】國人不斷擊鼓來挑釁我們。可是,我們國家的元帥卻一直沒有應戰。等到昌中【河蟹】國連擊了三次鼓,我們國家的元帥才下令出擊。然後,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這場勝利奠定了我們國家的崛起,使索倫從一個偏安一隅的小國,成為了如今這個龐大的帝國。也可以這麼說,這場戰爭是索倫面對一切強敵,都不會害怕的象徵。”

“如今,熟悉的情況又擺在了眼前。薩蘭那夥人,想得是非常非常好,建立什麼哨塔來監控我們是否有入侵邊境的跡象。可是他們忘記了最為重要的一點!”廉雲頗交接了口氣息,“在哨塔裡守衛的始終只是人而已,他們會覺得疲累也不可能一輩子集中精神。雖然在起初的時候,他們確實會拿出相應的認真,去完成監視任務。但是時間久了呢?”廉雲頗有種自問自答的感覺,他也順勢走下了漸高的臺階,“只要時間一久,他們就會放鬆。”

“這和‘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是一樣的。第一鼓氣做出來的時候,他們會極度神經緊張地在哨塔內站著崗,可到了第二次氣以及第三次氣的時候,他們就不會那樣緊張了。他們會慢慢放鬆下來。到時!”廉雲頗突然提了口氣,音量也加高了不少,“就是我們進攻的機會!”

有一瞬間的功夫,在場的幾乎所有索倫人,都顯示出了個無與倫比的吃驚樣兒。又過了數秒鐘時間,錯愕神情逐漸轉為了敬佩。

“原來如此!阿廉啊!你還真是個天生為戰爭而生的人啊!真是什麼計策都可以被你想到。”關雲龍是首先發來佩服話語的。

可廉雲頗也只是輕微地擺了擺手,“關副元帥!可不要這樣恭維我,我只是說了該講的話而已。”

“不!你這句該講的話,幾乎算是完全找準了薩蘭方的弱點啊!只要接下來去實施,他們在這些天來的努力,就會轉瞬化為泡影了。”關雲龍在講話的同時,還不忘‘哈哈’大笑幾下。

“現在還不能這樣講!具體的結果,還是要等到我們哪天真攻擊了,才能去想象。”廉雲頗所表達的意思非常謹慎,都有些令人抓不準把柄。

不過在此之後,他又開始了對朱琪的表揚,認為這個年輕血祭師對於我們國家的歷史,竟然有著高度的認真學習樣兒。

而至於張志潔,則好像被完全拋棄了般,甚至在人群中都沒有再響話。

“那麼廉元帥啊!既然現在不是時候攻擊,那麼我們具體又要過多少時間呢?”關雲龍有意無意地開始計算起了日曆來。

當下的月份是一月,他不清楚還要等到哪個月份,才可以出動大軍去攻伐薩蘭。畢竟,他從來到這裡的一刻起,就覺得無聊至今。沒有打仗的地方,可不是他想要來的。

廉雲頗仰頭深吸了口氣,“具體的日子……相信已經不遠了。”

“哦?”關雲龍突然來了勁頭,好似是個興致勃勃的老頑童。

其餘人也同樣朝大元帥了了記湊近,其中也包括著張志潔。

“薩蘭人在抵禦住我們前些日子的偷襲以後,其實就是一鼓作氣的最頂點。等到他們去花力氣建造哨塔,其實已經到了再而衰的地步。我預計要不了多少天,就是三而竭了。所以,給我傳令下去,十天內……對!就是十天,我會親自率軍去突破那一個個沒用的擺設。我就是要讓那個沈夢婷看看,她的招數是多麼的沒用。”

“等等!廉大元帥,我有個問題要問下。”孫俊峰突然插了句話,“你剛才講要率軍突破敵人的哨塔防線。那麼……你到底準備在何處突破呢?”他乾巴巴地眨了眨眼睛,“畢竟邊境可有……可有數百公裡吧!”

“我們與薩蘭的邊境,預計有一百五十多公裡左右。而薩蘭可能是每五公里建造個哨塔的,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既能彼此照顧,又不需要浪費物資。至於你問的具體要從何處突破……”廉雲頗轉身又走到了臺階上,他如定格般望向了盡頭那釘在某處木板上地圖。

“我們需要選擇一處……與這裡保持距離,可又不算太遠的地方!”廉雲頗隨即在地圖上的某一處指去。

‘保持距離’的意思就是要時刻關注橫賀軍營的薩蘭部隊,因為他們的突襲本就針對著這股薩蘭的有生抵抗力量。但又不能選擇過於遠的地方,因為太遠可能會在繞路攻擊的時刻,被對方給發現然後又實施撤退。

所以突襲的地方,還是需要經過嚴密考慮的。廉雲頗邊想便用著手指,開始在邊境線上劃觸著。可就在此的不久後,他便忽然止住了移動。

“我看……這裡不錯吧!”

廉雲頗選擇的地方是距離此地三十公裡遠的河道地方,這裡因為北面鄰近片樹林,屬於較為隱蔽的地方。而且三十公裡對於索倫的士兵,趕路也不算太費勁。

既然是廉大元帥提出的,旁人自然就沒有敢質疑的意思。再者,那處也確實是個不錯的突破地方。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反對的話,就選擇這裡了!”當廉雲頗將手給放下,努下巴的動作又再度放出。他所指的方向很明顯,就是剛才他選中的地方。然後,他又轉了個身子朝向了眾人,“孫俊峰將軍,找幾個精明能幹的人,去調查下那裡的哨塔情況。”

孫俊峰馬上點了下頭,並連想都沒想就回應出了個‘是’字。不過,在回應完畢後,他那恭謹地參拜禮動作卻一直沒有放下,不斷轉動的眼珠子都還保持著應有的速率。

廉雲頗似乎看出了什麼,便上聲調地‘嗯’了下,又詢問起緣故來,“俊峰!怎麼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當孫俊峰不再平移眼珠了,他也就低沉吐露出了口氣來,“大元帥啊!對於薩蘭國,我從來都沒有絲覺得害怕的,這種垃圾人類國家,遲早就該被我們給併吞。但是……艾裡亞國就……”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如果真要從時間上來計算,我估計在這半年內,艾裡亞國是無法集結出兵力來支援薩蘭的,原因就是艾裡亞的政治結構。他們每釋出一個計策,記需要透過許多機構的批准,這大大耽擱了辦事效率,也在一定程度給了我們不少時間去行動。所以你們懂了嗎?現在的形勢是絕對利於我們的,艾裡亞的援助是遙遙無期,至少目前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廉雲頗用了一個極為陰冷的眼神,去瞅向了幾乎在場所有人。接著,不只是孫俊峰一個人,其他人也快速地松了口氣。

“那麼廉元帥,我又有問題要問了?”關雲龍抬高了下一臂。

“關兄,有什麼問題就儘管我,你對我難道還要客氣嗎?”廉雲頗將兩手放到了背後,身體又順勢仰起並向後輕微一抬。

“如果我們哪天真要去突破薩蘭的哨塔了,你會選擇什麼方法呢?難道就直接衝過去嗎?這樣難保薩蘭會沒有反應啊?聽說他們在塔頂都設定了乾草堆,只要一發現異動就會點繞。到時,他們也就會發現敵人所出現的位置了。”

廉雲頗臉上放出著笑意,“這點我明白,我也早就想到了應對措施。我之所以要等待,就是為了等到他們神經不再緊張的時刻。到時,我們就開始行動——首先先選擇相鄰的三個哨塔,並乘著敵人最為放鬆的時刻,派個厲害小分隊突然去襲擊。將三個哨塔佔領後,就偽裝成薩蘭兵繼續駐守。然後……”

即便廉雲頗都未曾將話語都給講完,但所有人都已經明白其意思了。

“哦!看來我都不需要再講下去了。你們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具體以後該做些什麼吧?”

“知道!”孫俊峰放出了狡黠的笑容,“偽裝成薩蘭士兵的模樣,然後再放行我們的軍隊。以後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到薩蘭國土裡去了。”

“啊!那還真是個好計策啊!”關雲龍都不禁露齒笑了出來,他的那一口壞牙也就跟著裸露出來。

“好了吧!我都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和你們講了。我相信……”廉雲頗突然將目光瞅向了張志潔。

張志潔瞬間都有種遭受雷擊的感受,無論是他的喘息,亦或者是手持握的法杖,都開始了不規則的活動起來。

“你們應該都沒什麼意見了吧!”廉雲頗最後慢慢把話給補充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