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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甘心

這兩萬大軍確實就如關雲龍所講,就是他的絕對親信。

在關雲龍隨意地吼叫了幾句宣佈話語後,士兵們便死心塌地追隨左右了。於是,在最後的一記‘衝啊’放出,士兵們又重新回到了趕路狀態,也全然將本身所有的任務給拋到了腦後。

按照原來所想的,他們本來是要在經過薩蘭邊境後,再往東面跑上個一陣,接著就可以迅速南下,包抄至橫賀軍營的大後方。倘若如此的話,就可以徹底階段橫賀軍營薩蘭兵的後路,從而將薩蘭僅存的抵抗勢力給一網打盡。

但是,關雲龍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包抄至後方的方法,實在太過於保守。所以,他中途臨時改變了計劃,將部隊繼續帶向東面,最後再突然北上,直接搗向薩蘭的國都清瀬城。

老實講,關雲龍的計策確實是比較冒險的,但考慮薩蘭的軍事實力非常蹩腳,所以她有信心在對方反應過來前,就攻破掉清瀬城。

這樣的話,也就省去了當中許多步驟,薩蘭其他地方的投降也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關雲龍也深知計策一旦使出,就必須要多快就有多快地趕到目的地才可以。否則,他們就會出現斷糧的危險。

所以,關雲龍加大了趕路步伐,他騎馬的速度近乎於快速奔走了。

儘管他騎著馬,而後方的兵卻是徒步在奔跑著。可多數的士兵卻沒有抱怨什麼,他們好像對關雲龍是有絕對的認同感,甘願為其赴湯蹈火的。

趕路的環境非常崎嶇,左邊是側高山,右邊是處深林的,他們所踏足的路面也越來越細,很快就只有五、六米的樣式了。

這就導致了個非常可怕的現象,由於趕路士兵數量眾多,他們的隊伍也就被拉得長長的。關雲龍清楚這樣的隊形並不好,很容易被分割擊破。

可形勢上的急迫,也不容許他去多想什麼。他需要快點抵達清瀬城,否則他們的兩萬大軍會真有危險。

在跑得急促的同時,旁邊李雙珏忽然問起了話語。

“那個……關副元帥!”

因為正在快速跑動的關係,不只是他們的馬蹄聲,就連後方趕路士兵的腳步聲都能遮蓋住人為的講話音。

不過,關雲龍還是將問話給收入耳中,並扭頭去反問了下。

“怎麼了?李將軍?”

意識到旁邊的關雲龍有反應,李雙珏便徹底放開地大膽去詢問了,“關副元帥啊!其實我有一點一直都非常不解!”

“嗯?什麼不解?說!”關雲龍直截了當地噴出著話語。

李雙珏是能聽出其帶有的爽朗意味的,也就大膽地將困擾在內心的疑問給弄了出來,“副元帥!其實我有一點真得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弄到什麼突然改變計劃的地步呢?如果你覺得直接繞路攻入清瀬城的方案更好,你可以去向廉元帥提出啊!只要是好方法,我相信廉元帥是會接受的!”

關雲龍的表情變了,雖說他還是穩當快速地騎著馬匹,手拉扯馬韁繩不斷打下的動作也未曾變化,可神情卻實實在在的可以說是旋轉了有近一百八十度。

“哼!你說那個傢伙!”關雲龍露出了個不屑樣兒,“他大概真得已經老了,只會用一些保守的方法。對於他來講,打仗已經不是建立功勳的機會,而是他保住地位的方法。所以,他現在是不敢冒險的。”

李雙珏多少有些意外,因為關雲龍實則年紀更大,想不到他竟然會嘲笑較之還要小上個幾十歲的廉雲頗。

“可是!如果是好方法的話,我覺得廉元帥應該也會答應。假使有索倫全軍的幫助。叫廉元帥抽出個一萬人,給我們送下補給。我相信廉元帥是會答應的。”

“可是李雙珏啊!你不要忘記了,即便我的建議被廉雲頗所接受,他也絕對不會再派遣我們去攻打清瀬城了。”

關雲龍的話使李雙珏瞪起了雙目,他完全無法理解其中含義,遂大聲茫然地問了出來,“啊?為……為什麼?”

關雲龍則是副好似連回答都不想要回答的感受,他的臉上也彷彿罩了層‘明擺著的東西,難道還要我明講嗎’的意思。

“攻陷清瀬城可是個大功勞,廉雲頗一定會讓自己的親信,還有長孫文偉所舉薦的人去領這份功勞。而像我這種都到古稀年的老頭子,又怎麼會給我安排這種肥差呢?所以,有些東西我必須要親自去搶!”關雲龍在說這席話的過程中,白鬚都在如擺鐘般左右搖晃著。

李雙珏聽得是不斷輕微點起了頭來,“關副元帥!你想得還真是全面啊!小輩我甘拜下風!”

如果不是快騎著馬的關係,估計李雙珏都要對旁邊參拜下了。

“哼!馬屁就不用拍了。總之,以後攻陷清瀬城這個功勞你領了以後,可不要忘記我這個糟老頭子啊!”

“啊!副元帥言重了!”

“有沒有言重先不去提!但廉雲頗那個傢伙,派我們去做什麼包抄橫賀軍營的任務。很明顯的,就是為了讓我與我的親信去打頭陣,好讓這兩萬大軍近一步磨損點。然後,他就會率領自己的親信去做些大事情,例如攻打清瀬城!”

“哦?廉元帥真得有此想法嗎?”李雙珏一邊問一邊在回憶以往廉雲頗的形象。

但令人詫異的是,李雙珏沒有從廉雲頗身上,感受到種護短的意思。再者,假使關雲龍真講得正確,那麼作為廉元帥親信的孫俊峰,又為何會被派遣著和他們一起來呢?

“李雙珏!不用去懷疑什麼。廉雲頗或許不是什麼護短之人,但他是會承受住各方壓力的。當升陽城的一些高官,命令他給自己的親信建功時,他就只能去遵從。”

關雲龍口中的‘升陽城的一些高官,就代指有長孫文偉等人。

李雙珏是能聽出其中所涉及的人員的,所以他必須要快速結束話題,否則過於議論高官,屬於較為忌諱的。

“啊!好吧!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要快點抵達目的地啊!”李雙珏裝作朝遠方猛然一望的樣子。

哼!之前還是你將話題給挑起的,怎麼就不敢接了呢?關雲龍邪惡的笑了笑,可最終還是沒有把話給繼續下去。

既然李雙珏不遠去觸及到官員的尾巴,那關雲龍又為何要強人所難呢!

不過,就他剛才講過的話中,卻實屬也有點隱瞞意味。他對於廉雲頗,並不是只有分配任務,以及做事開始保守等兩點的不滿。

關雲龍對廉雲頗的看法,其實還是有一點最大的成見,就是極為的不甘心。

要說廉雲頗此人,可以說是關雲龍稱得上有五十多年的夥伴了。在最初索倫國對外戰爭中兩人就已經結實。

可是有一點卻令關雲龍相當不滿——自己明明比對方大個幾十歲,可到頭來升遷卻始終不及對方。

在最初兩人認識的時候,年紀到三十多歲的關雲龍是名前軍少【河蟹】將,他以把大長刀保證了自己的地位與升遷條件。而當時的廉雲頗則剛剛才滿十八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新兵。

可以這麼講,在關雲龍大放異彩的時候,廉雲頗才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兵。更有甚的一個事實是,廉雲頗還曾在關雲龍帳下當過名下屬。

但之後兩人的命運卻在發生改變,隨著廉雲頗當兵資歷的延長,他的軍事天賦與實力很快就顯現了出來。他在攻打其他國家時,一連立了數次巨大攻來,被破格強提了好多級。

等到關雲龍快六十歲時,他才驚訝的發現,廉雲頗已經與自己同級了,都是上將【河蟹】級別。

而之後更有戲劇性的還是提升元帥那一坎,當時許多人都認為關雲龍是最有資格晉升為副元帥的人。可誰曾想到,當時軍中突然颳起了陣年輕風,包括升陽城的多數高官們,都認為該從更為年輕的將軍中,舉薦出個副元帥資格候選人。

於是,四十多歲的廉雲頗就被推到了前方,再加上他與當時風頭正盛的長孫文偉關係鐵,也就是俗稱的會站隊。廉雲頗自然也就被劃入了重點培育物件,所以他成為副元帥,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結果,廉雲頗真在四十三歲時,就當到了副元帥級別,真是令所有人都誇讚不已。

可是,隨著廉雲頗的強勢,也就基本宣告了關雲龍的‘死刑’。本身就已經年紀偏大的他,在兩位副元帥名額都被後輩奪了去後,便徹底等於失去了再爭奪的資格。

所以他真得是非常不甘心,雖說之後由於職位產生空缺,以軍齡的緣由還是將他提到了副元帥級別。可因為先前的那次延後,導致了他永遠永遠都與元帥正職無緣了。

但廉雲頗卻因為早就已經是副元帥職位,所以在其後也就繼續升遷,成為了個名副其實的正職元帥。

即使已經過去了數十年,關雲龍仍然對當年的晚一步晉升而耿耿於懷的。他發誓要向所有的索倫人證明,他其實比廉雲頗要來得更為優秀。

這不,現在已經有個天大的機會被放到了眼前。關雲龍可不會去糾結什麼橫賀軍營的薩蘭廢物,他就是要比所有的索倫人,都早一步的站到清瀬城。然後,再莊嚴地去宣佈,攻伐薩蘭的成功,全都是靠他關雲龍的功勞。

到時,他自然就能得到‘以前曾認為他不如廉雲頗的人’認可,從而為自己爭上個一口氣。

‘事實就是如此!’關雲龍適時地動了下嘴皮,他臉上的笑容也正在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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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近年八十的他神采早就不復當年。他必須要抓住天賜的良久,以向所有人都真是自己的實力。

所以……

關雲龍又一次地加快了馬速,誓要不顧一切地衝向清瀬城。

他們的大部隊又繼續趕了許多的路,邊上的環境也在發生改變。本來是一側高山一側樹林的,如今卻變成了兩邊都是高山。還不單如此,山的高度是越來越高,已經到了不完全揚起頭,就看不到頂端的感覺。

其中還有點令李雙珏更是擔憂,那就是山的坡度也相應出現了點變化。兩邊的山似乎非常陡峭,目測都有六十多度的翹角。像這樣的坡度,士兵們爬上去就非常費勁了。

如果在這裡遭遇什麼不測,就簡直像甕中捉鱉一般,是逃都逃不掉啊!李雙珏低沉地嘆息出了口氣來。

“關副元帥!關副元帥!”李雙珏喊出了話語。

關雲龍聽到後就問了句‘怎麼了’,時間是沒有一點滯後的。

“我們現在到哪裡了,距離清瀬城還有多遠!”

“你很急嗎?”

“對於我來講,總歸是越快抵達越好的。我相信這裡的每一個士兵,包括你也應該是這樣想的吧!”李雙珏透出的意思還是比較明確的。

“嗯!我也是這樣的想法!”關雲龍的眼珠子稍稍往左下角偏了陣,可因為要急速趕路的關係,他還是很快將目光給正視向了前方,“目的地距離還是比較遠的。我剛才不是也講過的嘛!從邊境去清瀬城,最快也要超過一週時間,我們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抵達的。

“哦?是嗎?”李雙珏其實是在自問自答,他也不曾期望關雲龍再給自己什麼安慰的答案。

不過就在這時,後方趕路的士兵發生了點異樣。有一位看似就是領頭的軍官,突然猛跑到了關雲龍的前方。

關雲龍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差點直接從其身上給踏過去。好在他的控馬技術還是非常過關,在緊拉了下馬頭後,所騎馬匹便被他給勒停了。

“喂!你是怎麼回事啊?突然跑到前方來?”迫停的關雲龍很快發來了指責。

見到副元帥停下了,李雙珏也就跟著拉停了自己的馬匹。他就停在關雲龍的邊上,還調以著慢慢的馬速,朝其繼續靠近著。

那名軍官因為急速跑動的關係,迅速地陷入進了難受喘息時刻。花費了有幾秒鐘的間隔休息,他才將話語給放出。

“啊!關元帥!我們……我們……咳……咳……我們已經趕了很久的路了吧!所以我們希望可以稍微休息下!”

“什麼?休息下?”關雲龍的眼睛都有種瞪圓溜的感覺,“你們要休息?啊?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嗎?”

“啊!可是……可是元帥!我們已經非常累了啊!”

“累又有什麼辦法?打仗哪有不累的?如果你們都說累的話,那我呢?我可是快要到八十的老頭子啊!我都沒有喊累,你們也好意思叫?”

那軍官似乎是啞口了。但也就是在下一瞬間,他便是個帶刺的話語放出,“可是……可是元帥你是騎著馬的啊!”

關雲龍只覺得自己心口,被沉重地打擊了下。他開始感到呼吸困難,“什麼?你說什麼?”

軍官忙嚇得低下了頭,但他並沒有快速回到隊伍中。而與此同時,後邊已經有大量的士兵開始私自停下了。

關雲龍一件這陣勢,也就覺察到倘若再不讓士兵們休息一刻的話,勢必會引起極大反彈與牴觸的。話說,他們也確實已經趕了不少的路,卻從未休息喘上口氣的。

“好了!罷了!”關雲龍大手快速一揮,“那就稍微休息下吧!”

軍官的臉上也就馬上露出了絲欣慰笑容,他也好似能喘上口氣那般,身體也逐漸松下了點。

“啊!副元帥!在這裡休息?”

“那是當然的!士兵們也確實累了,就在這裡停足一會兒吧!不過時間不會太長的,十分鐘以後,我就再讓士兵啟程!”

李雙珏縱然心裡有不安,但既然副元帥的執意,他也基本無法去抗拒。

“我雖然同意了休息,但時間也不會太長的,只有十分鐘,聽到了嗎?”關雲龍的聲音猶如頭咆哮的石子。

軍官在哆嗦了陣兒後,立馬向後方士兵們跑去。他一看就是去向士兵捎去資訊的,所以沒多久以後,士兵們也就卸甲般地開始坐下。

關雲龍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正式下了馬。既然士兵們都休息了,那他也不能浪費那一點的歇下時刻。他直接就坐到了旁邊的一處石階上,可身體還是比較警戒的。

看著士兵們放鬆的樣子,李雙珏的內心想法是不安感更甚。可全部人的行為,是絕對不會被他一人所改變的。他也就無奈地也下了馬匹,還稍微調立了下站立姿勢。

大量時間的騎馬,使得他兩腿都在一時間無法站直。

做了幾下半蹲立動作後,李雙珏便開始向關雲龍位置處走去。同樣,之後坐下的位置也是緊挨在其旁邊的。

“關雲龍副元帥啊!請不要怪我多嘴!這裡貌似真不是久呆的地方。”李雙珏因為坐下,而提動了下腰間所別的細劍。

“這我清楚,不需要你來提醒什麼。我打了大半輩子的仗,難道還會不清楚休息所合適的地方嗎?”

關雲龍毫不留情地回應著,他的頭都甚至沒有扭向旁邊的李雙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