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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102.輕鬆解決

顏青鴻如何會友樓中大殺四方、顏晝又如何被北燕使臣項青萬般羞辱,這些還都只是會談以前的細枝末節。無論結果如何,對於制定計策的沈歸來說,都不是重要條件。他根本沒想過顏青鴻能在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前,就能得到漠北使團的信任;同時也沒想到深得顏家制衡術精髓的太子顏晝,會如此的不濟事。

擺在明面上的既然都是不重要的小事,那麼次日清晨,也就是三方會談正式召開的前一天,正戲也悄悄地拉開了大幕。

昨日宴間被顏青鴻灌了一個酩酊大醉的漠北使臣穆格爾,清晨剛從宿醉之中緩醒過來。昨日席間所飲的幽北劣酒‘燒刀子’,和自家漠北產的‘悶倒驢’不同,據說是會友樓大廚宋行舟,從薩滿教祭酒中得到了啟發改良而成的。口感柔和味道醇厚,比起漠北酒來說更柔和些,當然也就更易入喉。

一碗燒刀子下肚,也不會有草原酒那般如飲烈火的灼熱之感,不過等第二天醒酒之後,簡直可以說是頭痛欲裂。單就這點,倒是比自家的草原酒要遜色幾分,不過畢竟是非常便宜的劣酒,總體上還是瑕不掩瑜的。不過這也是穆格爾著了道的緣故,這燒刀子雖然本是由薩滿教的祭酒改良而來,但是說起烈度來,比起自家的草原酒卻一點都不差。酒漿柔和利口,自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可以喝下的量就越多了。

穆格爾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待目光聚焦之後,卻彷彿見鬼一般驚訝!

在驛館的一樓正廳之中正坐著三個青年,其中自己認識兩位:一位是“千杯不醉的”義弟“小二爺”;另一個則是漠北百姓的生存希望——“小金牙”齊返;不過夾在兩人中間的那個青年,自己卻還是第一次見:

“哈哈哈兩位兄弟起的早啊!哥哥昨天多貪了幾杯,讓兩位兄弟看笑話了吧?這位俊朗不凡的小兄弟又是何方高人?快給哥哥我引薦引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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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格爾話音剛落,便已經來到了一樓。他特意繞到沈歸身後,伸出滿是老繭的大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齊返先是哈哈一笑,又親手給穆格爾盛上了一碗米粥,嘴裡忙不迭的介紹道:

“這位沈歸沈少爺,與我從小一起長大,如今在奉京城裡做些小生意餬口!而昨日我見穆大哥在飲宴之際神色有些憂慮,於是便把我家兄長請來,看他能不能為穆大哥您排憂解難了。”

按照沈歸的心思來看,剛認識三天就單刀直入,未免有把事做夾生的危險。皆時若是被他察覺一二導致反目成仇,雖不至於滿盤皆輸,但也會生出些頗為棘手的麻煩來。

可沒想到那穆格爾一聽到齊返那番話,雙眼立即射出精光來,也顧不得問一個詳細,就緊緊握上了沈歸的右手:

“不知道這位沈少爺做的是什麼生意?”

沈故作神秘的一笑,指著正在挑鹹蛋黃的顏青鴻:

“我與這位二爺一樣,吃了難飯生意的。不過我只是個江湖人,這官面上的難事我可管不了。”

穆格爾聽了個糊里糊塗,但仍然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想法,很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難處:

“能不能管其實也無所謂了,畢竟我們漠北的事也瞞不住旁人,那都是明擺著的。去年我們草原遭了寒災,如今實在是沒糧了。在我們五個出來之前,家裡面已經開始宰殺老邁的馬匹充飢了,但是這馬肉太燥,我們這些爺們吃一些還不在緊要,可娃娃們不行啊!本來還能靠著北燕南康的高價糧忍上個一年半載的,可沒想到前一段時間這北燕商隊在你們中山路又遇襲了!人家說了,在解決危險之前,再也不敢與我們漠北人通商了。你們說說,這商路一斷,不就等於把我們漠北人都給逼上絕路了嗎?”

穆格爾把自家的難處說了個清楚,但也只說了一些擺在明面上的事,不該說的可是一點都沒露。由此可見,這穆格爾也只是表面上豪爽粗放、心中可是及有分寸的這麼一個人。

其實他們漠北人想藉著這次摩擦為由,一勞永逸的解決掉糧食短缺的問題。他們想要藉著中山路為跳板,在割走中山與東幽兩路的同時;再把關北一路作為自家與北燕的戰略緩衝地帶,以此謀求更大的發展空間。畢竟,他們漠北草原的地質狀況,也實在是沒法用於耕種作物。

幾句話過後,沈歸已經對穆格爾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知道這是一個外粗內細的漠北漢子,不由得放下些心來。

在沈歸看來,與這樣的人溝通起來痛快高效不說,對己方的讓步,他在心中也有一個極為清醒的認識,簡直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了。

“如果是糧食的事,這也不太困難。雖然幽北三路對你漠北,一直都實行糧食禁運策略,但相信你們自己也十分清楚,無論是官倉中的往年積陳之糧,還是李家歷年偷偷走私過去的上好新糧,甚至是多年來幽北官家的態度,也一直是民不舉官不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可以這麼說,所謂的糧食禁運,一直都只是個名義上的政策而已,這一點你們漠北人也應該很清楚的,不是嗎?”

沈歸一句話說的穆格爾啞口無言,因為他仔細回想了一番,發現也正如沈歸所說。自宣德帝顏狩上任以來,對於漠北的糧食禁運政策好像就成為了一句口號。無論是幽北地方官員販賣陳糧中飽私囊;還是李家那有些招搖過市的走私行為,多年來都沒出過什麼岔子。說是禁運,這麼看來反倒更像是官方的一種抬價行為了。

“之前的事無論如何都過去了,我們也就不提了。單說這次,我們剛受了寒災,與北燕的商路又被你們幽北人切斷,光靠著那些走私而來陳糧,我們漠北要餓死多少人啊?反正餓死也是死,戰死也是死,

索性也就豁出命來,親手為族人搏出一條生路來!”

沈歸看著他這副故作亡命徒的無賴態度,抬手端起了碗來,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粥。也就是這個停頓,讓過了穆格爾那硬裝出來的鋒利氣焰。待他面色有所變化之後,沈歸才伸開手掌,點著指頭說:

“所以這次你們跟北燕一起鬧,不過就是想多要點糧食而已……”

聽到這裡,穆格爾立即出言打斷:

“不,哪怕此時你們解除糧食禁運,我們漠北人也買不起了!原本的高昂糧價就已經抽乾了每一個漠北人的鮮血,如今又是災年剛過,就算有糧,我們也沒銀子買了!”

沈歸莞爾一笑,重新曲起了手指:

“好那我換個說法,你們與北燕結盟,是想要點便宜……或者是不要錢的糧食。其次則是因為商路被斷,你們沒有了安全感,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掉糧食短缺的問題;其三則是因為不滿意自家貨物的定價權,掌握在別人手裡,不想繼續被人賺取高額差價……”

穆格爾沒說戰爭的真正意圖,沈歸自然也沒提起。他只是單純的以商人的角度,給穆格爾分析起了利弊。但穆格爾顯然有些不耐煩,只是一揮手打斷了沈歸的總結性發言:

“你說的都對,我們也是不得已才被北燕人推到了臺前,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所以說這此事件,不是咱們兄弟幾個私下聊幾句,就能徹底解決的。”

沈歸哈哈一笑,指了指齊返,又指了指顏青鴻,最後才指了指自己:

“這小胖子你認識,是牙行頭人,而幽北三路各家貨物的定價權,其實都掌握在牙人手裡;而我與東幽李家也是關係匪淺,好到什麼程度也就不跟你細說了,不過我可以負責居中牽線,讓你們漠北人親自與東幽最大的糧商磋商,多出一個生意渠道來;至於說這位小二爺嘛……有他的存在,也能讓你們漠北有足夠的信任感……”

穆格爾眼神一愣,嘴上問著“什麼意思?”心中不由冷笑一聲:若是這位沈少爺以為,僅憑三面之緣再加兩場酒宴,就能足夠換到漠北人足夠的信任,那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

沈歸不懷好意的看著顏青鴻,詳盡的介紹開來:

“這位小二爺也是你們漠北漢子,本名顏青鴻,是我們幽北三路的二皇子!他的親生母親正是蘭妃包氏,是你們漠北草原的孛兒只斤氏遺脈,也是博爾木汗的義女。這樣的身份,足夠取得你們的初步信任了嗎?”

穆格爾一聽到顏青鴻的身份,簡直驚得合不上嘴巴:他自己是博爾木汗的內弟,而自己剛認的這位義弟“小二爺”,竟然是自己拐著彎的孫輩親戚!這亂七八糟的輩分,讓他想起來就覺得頭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