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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177.沈歸之願

這本是一場由陸向寅精心策劃的必殺之局,卻被沈歸奇跡般地甦醒給徹底化解開來。無論之後此事還會如何發展,對於能夠手刃陸向寅的沈歸來說,卻已經是最大的意外之喜了。

憑著過人膽氣自投羅網,最後還憑著氣運,得以全身而退的這兩一老一小,不但沒有解開原本的疑惑,反而又添了許多新問題:陸向寅為何與顏家父子意圖相悖?御馬監又為何要暗中保護顏老二?鐵憐兒為何沒有按照沈歸的吩咐,去門口唱那半個時辰的‘空城計’?陸向寅那句‘七殺星出世’又該怎麼理解?劉半仙又究竟是誰?

當然,這些都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找出答案的問題。沈歸也十分明白,如今還缺少解題的必要條件,就算想破腦袋也是白費力氣。

等顏青鴻與鐵憐兒,還有奉陽公主被御馬監的人送回沈宅之後,沈歸這才私下裡找到了自己那位義姐鐵憐兒。

“之前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先在門口裝腔作勢,等上半個時辰再偷偷出城嗎?行事為何如此冒失呢?”

鐵憐兒狹長的媚眼一瞪,拍了下沈歸的腦門說到:

“你還有臉說?你出的那是什麼破法子啊?我才剛挎著寶劍坐到門口,凳子都沒坐熱呢,便被暗中的一發弩箭把魂給嚇飛了……”

“弩箭?哪來的弩箭啊?什麼樣子的”

沈歸一聽頓時一愣,因為原本在所有幽北人的心中,陸向寅以及他所統領的御馬監,本就是顏家父子的鐵桿心腹;而弩箭這種東西,整個幽北三路也只有太子顏晝,從南康僱傭而來的諦聽探子們才會使用。可既然顏家父子與陸向寅穿的是同一條褲子,那麼既然已經埋伏下了諦聽之人,柳執又為何安排御馬監探子在後呢?若是加上暗中保護顏青鴻之事,也可以說御馬監暗中換了主子。可這幽北三路的所有大人加在一起,能開出的籌碼都不如御馬監的舊主——顏家父子有說服力吧?

鐵憐兒當然不知道沈歸心中所想,繼續說道:

“就是那種沒有尾羽的箭枝啊,‘嗖’地一聲就釘在了我旁邊的院牆上……”

“然後呢?”

“然後我就趕緊帶著顏青鴻和奉陽公主跑了唄!不然還等著變刺蝟嗎?”

這下就更奇怪了,按照鐵憐兒所說,諦聽的這一弩箭釘在了她身邊的院牆之上,如此看來,歪的實在有些過分了。若說是在威脅鐵憐兒不要亂動,那麼接下來他們三人落荒而逃的動作,也自然會招致弩箭的警告,或者乾脆露面相阻;若是想要一擊斃命,以諦聽探子的能耐,也絕不可能失手到此等地步啊!

“再之後呢?”

“之後就來了一群身手很好的宦官,把我們三人帶到了城南……具體哪裡就不清楚了,我們被擒之後,雙眼便被蒙上了黑布;能知道是城南方向,還全靠了那滿鼻子的牲口味呢。”

鐵憐兒把話說到這裡,沈歸終於算是把事情瞭解了一個大概。若一切果真如他所料,那麼御馬監的屁股還真未必就穩坐在顏家父子的那一邊。甚至可以斷定,這北蘭宮大火之事,御馬監最多也就是一個執行者而已。

雖然是柳執的手下把三人帶到了城南幽禁起來,但按照陸向寅生前的說法,這事是柳執未經過他的首肯,私自做主安排下的後手;若是劉半仙與沈歸命喪御馬監之中,那麼這三人的性命,便自然可以當做討好太子的賀禮;若是一旦失手,也可以用這三個人的性命為質,換回陸向寅的一條性命。

如此未雨綢繆的做法雖然有些繁瑣,但畢竟柳執與陸向寅都曾敗於劉半仙之手,對於他的能耐也有著深刻的切身體會。對付天靈脈者,當然要坐好萬無一失的準備了。由此可見柳執其人雖然看似有些痴蠢,但做起事來還真有些滴水不漏的味道。

同樣的,若他們御馬監是與太子毫無芥蒂的話,那麼就會把這三人直接綁在沈府,與諦聽之人共同看押便是;根本沒有必要再跑一次南城;而諦聽也在暗中僅僅射出了一箭,沒有繼續追殺的功勞,大半也要記在御馬監身上。

畢竟在諦聽中人的眼中,在場三個目標,一位是皇子一位是公主,而那個鐵憐兒,不過是個剛剛被贖身而出的清倌人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留下活口的價值。

沈歸從鐵憐兒房中出來,又去找了顏青鴻。今日自己雖然未曾面見顏晝,但實際上他們彼此心裡都極其清楚:若非幽北三路如今正處於戰事之中、若非劉半仙天靈脈的身份,那麼太子和沈歸早就當面鑼、對面鼓地打出一個熱鬧來了。

“顏老二,蘭妃娘娘的事基本已經查清楚了。據我判斷呢,幕後主使者應該就是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兄長,幽北三路現在的監國太子顏晝;而御馬監不過是聽命行事的一把殺人刀而已,而且他們的捉刀刃陸向寅,方才也自盡在我的劍下。那麼在這之後,你又打算如何處理你那位兄長呢?”

自打顏青鴻被火燒傷之後,日夜都在思索這件事的始末。儘管沒有沈歸那麼靈通的訊息,但與此事有關的人本就不多,就算是用排除法,也不會漏下顏晝這個‘頭號嫌疑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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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顏青鴻本就不是一個蠢人,他為求自保,用了二十年時間把自己搞的聲名狼藉,所求者不過就是示弱自保而已;如此自汙身份除了能夠說明他是一個聰明人之外,更顯示出他根本無意想要坐上那把龍椅。

可真當事實擺在了自己面前之後,他反而陷入了兩難之地。當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沒什麼可說的,儘管殺人兇手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

“哎……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我與他同樣身為皇子,又怎會不明白他心中的驚懼之情呢?畢竟自古以來,爭儲失敗的太子可從未有過善終的結局啊。而且他也不僅僅代表自己,在他的背後更有著東幽李家,還有他的母妃……”

沈歸聽到這裡一個頭都漲成了兩個大。之

所以自己會跟御馬監、還有顏晝鬧成今天這個地步,八成以上的原因都是被顏青鴻順帶著拖下水來的;若是沒有他這個朋友,以自己這種身份根本不會被那兩個人放在眼中。

可方才聽顏青鴻所說,眼下之意滿是對他那個皇兄的理解與憐憫之情。別是要來一出‘相逢一笑泯恩仇’吧?若顏青鴻真是如此‘大度’,自己可就算是被這兄弟倆裝進去了!

“……我說顏老二你還是人嗎?按照道理來說,你被燒成這個德行還能放下仇恨,這我該替你高興才是;不過你也想想了,這其中還有蘭貴妃的一條命呢!當然了,這說到底也是你顏家私人,我一個外人也不好挑撥你們兄弟……”

顏青鴻聽到這裡苦笑了幾聲,揮手打斷了沈歸的話:

“你誤會了,顏晝做出這種事在先,我又身負慈母血仇,如何反擊都不為過。我只是在感慨,生在這天家之中,什麼父慈子孝兄弟齊心,真的只是一種奢望啊……”

沈歸一摸腦門的汗對顏青鴻說道:

“以後再有這種感慨你自己放在心裡就好,別說出來嚇唬人。你就直接說想要個什麼結果吧?”

顏青鴻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苦笑地說:

“我已經退了二十餘年,其實早已是退無可退了;而且眼下又添上了母親的血海深仇,除了那一條路之外,我還有什麼選擇嗎?”

沈歸啐了一句:

“顏青鴻你還是人嗎?你別搞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要是不樂意敢你就早說啊,反正我底子已經鋪的差不多了,換顏重武來也不是不行。”

顏青鴻被他這麼一說,還真停下來仔細想了想,而後才說道:

“顏重武不行,他和顏久寧的關係太近,容易橫生枝節。算了,還是我來吧。”

原來沈歸進入奉京之後的一切的行為,都是在為一個目標所服務:

他,想幫幽北三路換個皇帝。

倒不是說沈歸有多麼厭煩顏狩顏晝兩父子的性格,而若是任由這等君主把持幽北三路的話,那麼身懷郭家血脈的自己根本什麼事都做不了。沈歸不想變成如來佛手中的孫猴子,所以他首先要做的事,便是把這顏家父子那雙遮天蔽日的手掌捅破。

而這場兩北戰事,也正好恰逢其會。

儘管戰爭會給幽北三路帶來經濟、人口、朝堂結構等等巨大變化,而這種變化之下,也給沈歸與顏青鴻二人,帶來了打破幽北僵局的絕佳機會。

當然,之後顏青鴻可以走到哪一步,暫時還無法定論;最終結果很大一部分都取決於風口浪尖之上的兩北戰事。也就是說,那張椅子的歸屬權,很大程度要看郭興與顏重武這兩位青年俊傑,誰才會笑到最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