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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270.落井下石

站在祭壇之下的大長老李皋、本是在諸多李家外戚的簇擁之下、鮮衣怒馬地來到此處的;可如今他已是面色一片頹唐灰白、身邊三尺範圍之內、也不知在什麼時候、空出了一大片‘隔離帶’。單看他如今的這副慘淡模樣、誰又能想到這個失魂落魄的老頭,今日之前還是在大荒城中呼風喚雨的土皇帝呢?

李皋心裡十分清楚、自己往日裡的一切榮華富貴、聲名權力、都是寄生於李家這棵大樹之上的枝葉藤曼;如今不但‘陰謀’敗露、更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孫兒‘棄車保帥’、也就成了一個普通平凡的孤老頭子。除了等死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而那個曾經對自己極盡籠絡的太子顏晝、也根本不必寄予任何的希望。原本雙方的合作關係、說白了就是互相利用而已;如今自己既然已被李家所不容、對於顏晝來說也就沒又任何的利用價值了;而且,連自己的親孫子都尚且靠不住、又怎麼能指望著顏晝還會‘敬老尊賢’呢?畢竟他爹顏狩是怎麼死的、整個幽北三路的百姓都還在私下裡議論紛紛呢……

看來,幽北這一代的年輕人、個頂個都是‘手段毒辣’的狠角色啊!

“李樂安啊李樂安,你覺得事已至此,老夫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你要殺就殺、皺一皺眉頭、算我李皋白來這世間走了一遭;當然了,你也休想老夫能對你一個女娃低眉折腰!你不需要琢磨如何羅織老夫的罪狀了、直接動手也不會招致任何非議的!你低頭看看這些李家人吧、他們哪一個不希望老夫能夠儘快死去、也好順理成章地瓜分我留下的‘屍首’。速速動手罷,老夫倒是想在天上親眼看看,這些鼠目寸光的寄生蟲們、最後的下場又當如何!”

“放肆!”

李樂安還沒說話,那些冷眼旁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李家外戚們便紛紛按捺不住那‘護主忠心’、跳著腳地出言呵斥道!

這個‘緊要關頭’不抓緊時間表忠心、還更待何時呢!正如李皋所說、這大荒城地處偏遠、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土地與農作物,無論是李登還是李樂安、都不可能在大荒城長住下來。如今李皋這一倒臺、大荒城也就缺失了重要的‘管理人才’!如此一來、那四位‘棄暗投明’的外戚長老,便是當仁不讓的‘繼任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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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名叫‘李寬’的外戚三長老、大喝著‘李皋放肆’而走出佇列之中。他伸出一根手指、趾高氣昂地點著李皋的鼻子尖罵道:

“老兒李皋!你多年以來,仗著家主對你的信任與厚愛、在整個東幽路為非作歹!你這條黑了心腸的老狗,若是禍害自家族人也就罷了!可你為了大發不義之財、連大荒城的窮苦百姓你都不願意放過,他們才能搜刮出幾個銅板啊!你還有點人性嗎你!原來的大荒城是多麼熱鬧繁榮啊!你再看看如今、可還有半點當初那個‘幽北商人之城’的繁榮景象嗎!李皋啊李皋、就憑你做出的那等惡事、一刀砍了腦袋、簡直是便宜你了!”

說完之後,這三長老李寬一改方才那番義正詞嚴、大義凜然的模樣;反而眼神略帶探究地偷瞄著李樂

安、想看看大小姐對自己的那番‘衷心’、是如何看待的。

在李樂安的心中、李皋之所以會走到如今這步田地、也並不全都是他一人的責任。他要不是為了後代子孫的未來著想、還會等到今天才生出反意?如今他李皋已經是位鬚髮皆白的垂垂老朽了,即便真讓他坐上了家主之位、又能享受幾天呢?至於說跟顏晝與諦聽三方合作、種植販賣煙土一事、也多半是被高額利益矇蔽了雙眼、本意也定然不是貽害幽北三路!

這等想法、倒也不算是為李皋開脫罪責。畢竟那‘阿芙蓉膏’雖然在北燕與南康極為流行、但在幽北三路這個化外苦寒之地、除了那間化作一片焦土的雙天賭坊三層之外、再沒有出現過‘那東西’的身影,更遑論這冷清凋敝的大荒城了!

雖然無法把李皋的行為定義成‘不知者不怪’;但就因為這等錯誤、就要了他一條老命的話、李樂安也實在狠不下這條心來。

在她事先的預想之中、只想把李三林與李皋一起從李氏族譜中革除、抄沒了家產之後、再趕出幽北三路了事。如此一來,李三林這個富家子弟、為了養活年邁蒼蒼的爺爺,也不得不放下他那大少爺的身段、實打實的掙一些辛苦銀子;如此一來呢,既懲罰了他們爺孫二人、也能讓李三林洗心革面、重新再‘活上一回’。

不過,事情的走向往往出人意料。

李樂安對於李皋派刀疤男刺殺自己之事、都能泰然處之;可如今面對這些自家人的‘大肆獻媚’、卻實打實被氣的渾身顫抖!

這可都是同姓同血、同宗同源的血脈親人啊!如今落井下石起來,竟然連眼都不眨一下、恨不得能親手補上一刀、親自踩上一腳、比仇人都更狠上三分!就這副嘴臉的‘自家人’、又怎能讓人不感到毛骨悚然呢!

“李皋…你的所作所為、觸犯了李氏家規……我李樂安雖然可以給你定罪、但我卻不想這麼做。這樣吧,你就跟著我一道、去奉京城走上一遭吧,也好讓家主自發落於你……”

“不可啊大小姐!似他這等不肖子孫、若是不梟首示眾、傳視李家眾人的話,又以何明正家規威嚴、以何教導後輩兒孫呢!”

“是啊大小姐,這李皋意圖謀害宗家家主、本已是十惡不赦的死罪!若是您如今心慈手軟、放他一馬的話、那麼日後李家後輩之中,說不定又會生出怎樣的虎狼之輩呢!”

李家外戚們一聽李樂安口風漸軟、立刻心底一沉。他們這些人、多年來都被李皋的老辣手段所拿捏制衡、誰身上有什麼骯髒之處、這李皋簡直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李皋這老兒當家作主之際,還有凡事上賬的‘壞習慣’;若是他入了丞相府熬刑不過、把那些‘小花帳’也一股腦地交上去抵罪,那自己豈不就要跟他李皋一樣、落得個慘淡收場?

其實就從這件事上,也能看出這些李家外戚,著實沒有什麼遠見。這等簡單粗糙的‘借刀殺人’、又豈能瞞住曾經跟隨二薩滿林思憂、走南闖北、八方濟世的李樂安李大小姐呢

?而且,他們越是這樣落井下石、李樂安就越是同情李皋、越是恨他們入骨!

李樂安此時面帶憤恨之色、緊咬銀牙雙拳緊握。看她這副神情,顯然是被那些‘不肖子孫’氣的不輕;而沈歸此時也看不下去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擋在了李樂安身前,朝著那幾個正在‘起鬨架秧子’的李家長老嚷道:

“你們自己身上都不乾淨、還著給人家李皋墳上填土?你家大小姐怎麼說就怎麼辦唄、哪來的那麼多話呢?一點都看不清楚局勢,絮絮叨叨的也不嫌煩!咋?李皋倒了、就論到你們做主了?既然有那麼多意見、之前又怎麼不提呢?”

別看這些李家長老如今俱是一片諂媚之色、但他們這些人、也全都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這些‘陛下們’不認識沈歸、只當他是薩滿教的護法、自然也不會聽憑他一個‘外姓人’、如此辱罵自己了!

這些錢串子腦袋、可從來都沒相信過什麼狗屁薩滿教!

“放肆!你是何人?我等在此議論家事、與你這個外人又何干係?哪有你插嘴的份啊!”

“就憑我是你們李家未來的女婿,夠不夠啊?”

“嚯!別瞧你人不大、口氣還真不小,我們這些族中長輩、怎麼從未聽過此事呢?這成不成的,我們還沒說話……”

那位三長老李寬、剛把話說到此處、便覺得自己胸前一緊。抬頭望去,只見方才還站在李樂安身前的沈歸、眨眼間竟然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前。而且他的一隻大手、也不知在何時抓上了自己的領襟、神情詭異地瞪著自己雙眼。

“你你……怎敢對老夫如此無禮!我告訴你……我可是……”

“啪……”

還未等李寬自報家門、沈歸便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抽在了這位三長老的左臉之上!當然了,不管這李寬多不是個東西、沈歸也不想在‘木已成舟’之前、就動手殺李家之人。所以他的這一巴掌、既沒運上內息、也沒用上真力;只憑著掄動胳膊的慣性、痛痛快快地抽出了的一記‘普通’耳光!

李寬今年已經六十有四,身體狀況自然是大不如前。尤其最近兩年,他的左眼還生出了‘圓翳內障’、也就是沈歸前世的‘白內障’、根本就看不大清楚東西;如今沈歸那一巴掌挨下來、整個人眼前頓時一片漆黑、直接撲倒在沙土地上。

緊接著,李寬強撐著坐起了身子、一歪腦袋、‘噗、噗’地吐出了幾顆牙齒、左臉腫的彷彿塞了一顆核桃、伸出一隻手來,指著沈歸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沈歸一見李寬伸手指著自己、頓時極為訝異:

“嘿?沒想到你雖然人性不怎麼樣、還生了一副硬骨頭……”

緊接著沈歸一彎腰、揪起了滿面驚慌失措的李寬、掄圓了自己的右臂……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