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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太初始也 36.馬賊

“好不容易溜出來還遇見馬賊了,這些人什麼來路知道嗎?說話啊?”

沈歸與十四趴在山坡後,露出兩雙眼睛,髮髻上插滿了雜草,遠遠看去,與周圍茂盛的青草已經融為一體。而不遠處的草地上,還有兩匹馬在悠閒的吃草。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

沈歸問完就後悔了,扭頭看向一臉平靜的十四。

“你今天沒任務吧?咱倆就是出來閒逛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對吧?”

沈歸壓低了聲音,雙眼緊盯著遠處,那一隊正不知道押送什麼的騎士。

也不知十四看懂沒看懂沈歸的自創舞蹈手語,他只是對著沈歸雙肩一聳,眼皮一翻,便低頭檢查起自己隨身攜帶的東西來。

“又沒意見啊?你這麼大個人了,一點準主意都沒有。以後要是讓你遇見了齊雁,非得讓那小子把褲子都騙去。”

沈歸嘴上說著,手中卻拿出了一個小木棒來,拽了拽十四的衣服,拔光了一小塊青草,開始在土地上寫寫畫畫。

“明白了嗎?”沈歸再次抬頭,拇指食指圍成一個圈,其他三隻張開,邊打手勢邊低聲問著十四,十四想了想,抬頭看了看天,比了一個半刻鐘的手勢。兩個人同時點頭,翻身上馬背道而馳。

“各位草原上的兄弟,能告訴在下這是哪嗎?在下青山城人士,今日本在郊外策馬閒遊,可半路上馬卻驚了,帶著我飛奔起來。等這畜生回過神的時候,我就在這了。煩請幾位幫我我指明方向……”話到此時,沈歸從懷中掏出個精緻的銀荷包,取出一張銀票來。前方領頭之人一眼便看見在這荷包之上,有著金絲繡成的‘匯南’二字。

離近了些,很容易便能一眼看出,這群騎在馬背之上的漢子,都是漠北草原上的人。那頭領聽完沈歸說的話,便朝身後打了一個呼哨,身後的手下人以及他們所押運的幾輛大車,便停在原地不動了。

沈歸往他身後看去,只見這隊人馬所押運的,除幾輛大車之外,還有許多看上去原本應是幽北百姓的俘虜,此時正被麻繩綁縛了雙手,成串的拴在了大車兩側。

沈歸一見這些俘虜,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隊人八成就是在科爾克草原上流竄的草寇馬賊。

“這位小兄弟,你是要去

青山城嗎?那你可走錯路了。也難怪,你不是草原人,自然很容易迷失方向。眼下我和我的兄弟們,是去奉京城裡做生意的。我們雖不同路,但你可以跟著我們一起走。等走上了幽北官道,你便可以順著大陸回去了。這樣你看如何啊?”

這頭領一轉眼珠的功夫,便已經把沈歸從上到下都打量個遍。這孩子雖然衣著普通,但是在幽北三路,如此年紀的孩子居然有可以騎乘遊玩的馬匹,就必然不是尋常人家。更何況他一出手就是銀票,就連掏出的銀荷包都有匯南錢莊的字樣。這樣看來,這孩子定然不只是一般的富家子弟。想到此節,這漢子立刻換上一副笑臉,熱切地回答沈歸。

沈歸聽著對方的熱情回話,渾身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心下腹誹道:都說草原男兒盡是些直腸子。如此看來,就以眼前這人,那也是個上大號拉蚊香的主。

“如此甚好,就有勞各位草原上的朋友了。沈歸躬身施禮,而後看著此人雙眼誠摯地說:“各位真是幫在下了一個大忙。我曾聽家中師長說過,草原上的男兒,個個都是擅飲的好漢。今日,就以這張區區百兩銀票,再加上一壺好酒,來酬謝各位草原朋友的厚恩。

說罷,沈歸轉身解下馬鞍上掛著的水囊,拔出木塞先喝了一口,然後蓋上塞子朝著對方一丟:“小弟我先幹為敬。”

這群馬賊頭領眯著眼睛,看著正在豪飲的沈歸,心中計較起來:這孩子雖然穿著普通,但是出手闊綽,對答之間所的露出的學識與氣魄也非尋常孩童可比。眼下取出一壺酒來,還先行飲下。若是一個老江湖如此,那這手還只是在示意自己酒中無毒;但眼下這人,只不過是個富貴的小公子而已,想應是瞞著家人出遊,本身也並沒什麼江湖經驗,只是在假裝豪邁而已。

這漢子雖然在心中已經給沈歸定性為一個中二少年,但面上卻哈哈大笑,也往自己身後招了招手,一個酒囊便從飛入他的手中:

“我們草原人最敬重豪邁的漢子,別看兄弟如今年紀輕,但我看要不了多久,兄弟你定會成為天空中翱翔的雄鷹。這一袋酒兩人分,就有些小氣了。來來來,我今日便陪兄弟喝個痛快。”

說罷,也仰頭喝起酒來。

沈歸左手指甲本來還在偷偷摳著軟木塞上的蠟封,但見這領頭人的反應,估計他已經起了疑心,便把塞子重進塞回酒囊。然後往這人身後方向一丟:

“這幾位大哥也來一些吧。我人小酒量也淺,各位一人一口,幫兄弟我分了它。”說完也不管對方,自己掏出了一些乾糧,又拿過水囊來,自顧自地吃著東西,還不停地調整著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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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見別人騎馬瀟灑,心下頗為羨慕。今日自己親自騎上了,才知道這騎馬的苦。我被這畜生帶著瘋跑了一天,大腿和屁股都被磨破了,現在手上這血泡,還鑽心的疼呢。”沈歸說著,伸出了雙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這漢子看了看太陽的方向,又打量了一下沈歸彆扭的坐姿,和被馬鞍勒出血泡的手,心中不免減輕了一些懷疑。身後一個半大的馬賊,見沈歸正在休息進食,也湊上前來,對馬賊頭領耳語了幾句。得到命令後回過頭,朝著身後的馬賊高喊:

“咱們也歇歇了,吃飯飲馬,順便看看俘虜有沒有死的,有的話解了繩套把屍體扔遠點。”

身後那一隊馬賊聽見之後,紛紛放鬆了下來,翻身下馬。有人奔著俘虜方向前去查驗,也有拿出肉乾馬奶酒來準備食物的,還有六個人帶上口糧牽上馬匹,邊吃邊朝矮坡後面而去,這是去尋找水源以做飲馬之用的。

“大哥啊,你們後面大車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呀?咋還在兩側拴著什麼多人呢?這又老又小的能護衛個啥?”沈歸吃著乾糧,裝作不經意的隨口打聽著。

“嗨,不瞞兄弟你說。哥哥我幹的營生不太光彩,是幫草原上幾夥馬賊銷贓的。這群拴在車上的人呢,也不是什麼護衛。別看他們現在穿的破破爛爛,可要是壓著他們一入了奉京城,那都會變成白花花的銀子啊!”

這馬賊頭領,經過了沈歸的一番做作,此刻又聽見沈歸這些狗屁不通的問題,一下就把自己的談興勾了出來,跟他半真半假的聊起天來。畢竟,誰會對一個偷跑出遊的富家小公子而全神戒備呢?

“看這些人的模樣,好像都是幽北人士啊。你們帶著這他們進奉京城換銀子,就不怕被官府扣住?”沈歸看似隨意的打量著拴在大車旁的俘虜問著。

“嗨,我們當然不會進奉京城了。不是還有牙行的人在中間幫忙嘛?我們和買主從來都是兩不相見。誰想贖回親人,或是誰又想買個小姑娘填房,我們才不管呢。我們這一行,由古至今,就只有一個規矩,見錢說話!”

頭領說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