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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太初始也 50.營救(六)

正在樓梯口處的沈歸以布遮口,手中的雙刀舞動如飛左撥右擋,一時間倒是有那麼點風吹不透,水潑不入的架勢。而正在圍攻他的幾名黑衣人,一時也被這刀勢所阻,兩方一時間竟然形成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沈歸此次以寡敵眾,本是必殺之局。之所以形成現在這樣的局面,原因有很多。首先,沈歸身處於通往二層樓梯的中央緩臺,此處極為狹窄,僅能容兩個男子並肩而立。所以沈歸雖是以寡敵眾,但同時最多也不過是面對四個人的進攻,還能勉強支應的住;

這其二,則是對方在進亭之前,先射出了一陣,能覆蓋整座六十裡亭的潑天箭雨。箭雨過後,所有人都只是隨身攜帶了一把普通鋼刀入亭。若是手邊還有強弓硬弩,也不至於讓沈歸藉以地利之便,得與眾人周旋。

另外,所有進亭之人,都是抱著打掃戰場的輕鬆心態而來。不會有人相信,有人能在遮天蔽日的箭雨中存活下來。眼下準備不足的黑衣人,遇上了背水一戰的沈歸,氣勢上自然也低了幾分。

此時的沈歸,手中雙刀舞動如飛,不急不緩地和黑衣人打著無賴架。場面上雖是兩方兵刃相交,不停地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聽上去甚為激烈熱鬧;可實際上,沈歸是既沒用力也沒拼命,只是站穩了腳步拖延時間,等待十四前來救援而已。

‘嘭’

窗外南方傳來一聲巨響,那聲音劃破夜空直上九霄,直震得亭中正打熱鬧架的眾人齊齊停手,連帶著亭外站立的蒙面男人一起,都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所有人都沒在南面路上看到什麼異常,而不約而同地望向天空之上。是的,這聲音好似一聲悶雷,但又比雷聲更加透徹。唯有沈歸卻心下一沉,只有他清楚的知道這種聲音的唯一來源——槍。

沈歸一時間來不及多想,便朝著二層大喊:

“出事了,上三層。”

說完手中刀勢急變,由輕巧借力的撥掛刀勢,改為大開大合的十字劈斬。一時間把那些仍在探尋聲音的黑衣人,砍得血肉橫飛,生生殺退了半層,直到樓梯口處才堪堪穩住隊形。

本是正握雙刀的沈歸,一改方才的輕鬆神色。改為左手橫刀而刀刃向前;右刀在後以刀刃護背。這刀架一亮,亭外便傳來了蒙面男子那沙啞尖澀的聲音:

“這號炮一響,你也拿出正經玩意兒了?來,讓某家來試試,你這正反八卦刀練得了幾分火候。”話音一落,這蒙面

男子手中劍鞘直撲沈歸的面門而來。沈歸剛以左刀撥開劍鞘,已經能看清對方雙眼之中,自己的倒影了。

“身法太亂!內息不穩!刀勢僵硬!氣勢軟弱!太差了太差了,你根本就沒學過雙刀,這八卦刀在你手裡使出來簡直是一種侮辱,你連擋路的資格都沒有,滾開!”

這男子口中不停點評著沈歸的武藝,身法卻如蝴蝶一般,在他密不透風的刀光中穿梭。身形步伐在旁人看來雖並不算快,但極為準確。每一道劍光閃過,都必然會在沈歸的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

這人的劍勢極怪,往往都是先以直刺破開刀勢,進而身形鑽入凜冽的刀光內圍,以劍尖刺入皮肉一分,再反手握柄,拖出一道道又淺又長的傷痕來。二人僅僅交手幾合,沈歸周身上下,已被他劃開了長短不一的幾十道淺痕。雖然劍痕入肉不深,但此時的沈歸已經周身浴血,看上去很是嚇人。

最後那句‘滾開吧’一出口,這蒙面男子便以劍柄末端凸起的劍鐔,極快地衝入了沈歸刀勢,直撞在他胸口膻中穴上。沈歸身形瞬間被裝得倒飛出去很遠,剛一落地便迅速爬起身來,繼續奮力地砍殺著如同潮水般湧來的黑衣人。而另一邊的蒙面男子,則順著樓梯拾級而上,眼看便要進入六十裡亭的二層之中。

‘乒’

一陣鐵器敲擊之聲傳來,這蒙面男子已退至樓梯緩臺,而手持鐵棒的傅野,此時出現在樓梯的盡頭。

“小沈咋樣了?還能行不?”傅野雖然擔心落在人群之中的沈歸,自己卻不敢有絲毫放鬆,眼神始終盯著下方的蒙面男子。

“沒事,被那沒臉見人的貨踹了一腳而已。小時候拽驢尾巴也經常被踢,早習慣了。”沈歸強行地吞下口中鮮血,故意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來。

蒙面男子倒是顯得頗為輕鬆,還發出了無比怪異的笑聲:

“嘻嘻……驢踢你之前,也會先以劍鐔重創你的膻中穴嗎?你這小命能撐多久我不清楚,但你如今氣門一破,日後就踏踏實實的唸書吧。”

沈歸倒是不見慌亂,仍然手擎雙刀,而謹慎地戒備著周圍的黑衣人。可傅野聽到沈歸的膻中穴被破,頓時大驚失色而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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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小心!”

沈歸大喝一聲,只見那蒙面男子,趁著傅野呆滯的一瞬間,迅速飛身向前。剛才與沈歸交手之時,身法還是閒庭信步般悠然輕巧;可此時面對傅野,身

形卻如同狸貓在林間穿梭一般迅捷,眨眼之間便飛至傅野身前。

而此時的傅野,剛被沈歸的一聲大喝驚醒,便發現被蒙面男子貼近了身前。他清楚的知道,眼下這劍,自己已是避無可避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亭中傳來了幾聲哀嚎。同時有好幾個站在沈歸外圍的黑衣男子被拋上了天,直奔樓梯的方向飛來。同時,亭門之處響起了沈歸熟悉的聲音:

“剛才聽你說的那叫一個熱鬧,還當你算無遺策呢。現在一看才知道,不也是抄上傢伙直接開幹嘛?早就跟你說過了,費這勁幹嘛?”

自打沈歸被一腳踹入人群當中,胸口處的痛悶與劍傷的痛癢,便一起侵襲著他的意識。再加上極速流失的血液,已是搖搖欲墜的沈歸,全靠肌肉記憶與意志力在勉強抵擋。此時這熟悉的聲音響起,沈歸的身體彷彿又重新灌注了力量,刀勢較剛才而言,竟然更快上了幾分。當然,沈歸也清楚,這股力量有個名字,叫迴光返照。

“不是讓你在北方大路截殺嗎?來這幹嘛?”

沈歸彆扭的朝著前來救援的師父——老乞丐伍乘風嚷道。

“我都睡兩覺了,再睡下去天都亮了。”

老乞丐一邊答著話,一邊旁人若無人地朝著沈歸的方向走來,沿途那些以青巾纏頭的黑衣人,哪個有輕微的異動,都會被這渾身破布的老叫花子,或是拳或是腿,一招擊飛而昏迷過去。

老乞丐走到沈歸身前,看著他渾身的劍傷與微微塌陷的胸口,面色溫和的說到:“你先歇會,剩下的為師替你料理了。”說完拿起了沈歸身邊盡是缺口與卷刃的雙刀,又指了指沈歸塌陷的胸口:“清心訣琢磨一下?”

那蒙面男子雙眼一眯,收起了抵在傅野胸前必中的一劍,下到一層。倒執手中佩劍,以劍尖向後,劍鐔指向伍乘風說:

“你是……叫花子老伍?”

伍乘風踢開了腳邊的屍體,也把雙刀一前一後的擺出了一個陰陽雙刀勢來:

“我是你爺爺!”

罵完了人,還朝著他的方向吐了一口痰。

“臭要飯的就是臭要飯的,真髒……”

待男子側身躲過了‘暗器’,再回過頭來,只見老乞丐的刀光已直逼面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