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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劍問北燕 173.隔空兌子

就如同每個出色的武者,都會有來源於自身習慣的戰鬥特點一般;即便強如天靈脈者,也如是一樣。就以那個徹底銷聲匿跡的老騙子劉半仙來說,他的風格就是最為簡單粗暴的三個字:快、狠、準!而這位有衍聖公之稱的白衡白文衍,落在沈歸眼中的直觀感受就是兩個字——隨意。

在他舉手投足之間,都在具體的表現著一句話: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天靈脈者與凡人交手,無論是沈歸這樣的凡人頂峰,還是一招不會的三歲頑童或是八旬老翁,都是最單純的實力碾壓。但唯獨白文衍的碾壓方式,顯得是如此的隨心所欲,如此的目空一切:他舉手投足、一呼一吸之間,彷彿可以輕易抹殺掉所有被他認為不該存在於世間之人。像是這樣的手段,雖然在視覺衝擊力方面比不上劉半仙的簡單粗暴;卻能給其他人造成極強的壓迫力!

看劉半仙殺人,沈歸還覺得只是自己的硬實力有待提升而已;可最近看過了白文衍出手之後,他已然認為雙方的實力差距,上升到了物種差異的問題上!

回頭再看那位正面抵抗天靈脈者一聲暴喝的麒麟君:儘管他的皮膚正在不停滲出斑斑點點的血跡,但他竟然還能勉強的站在那裡!

這麒麟君到底什麼人?竟然可以正面抵抗天靈脈者一擊不死,而且看樣子神智還非常清醒!光是這一點,就足矣讓沈歸打起十二萬分的警惕心!因為他心裡清楚:白文衍方才這一聲吼叫,看似只是裝模作樣的隨性而為,但他也至少用上了三四成的真力!

白文衍此時見那位麒麟君正面硬抗下自己的一擊之後,竟然還能留下一口氣,心底也湧出了考教對方的一番興致來:

“沒想到一向行事偷雞摸狗的諦聽,竟然也出了你這麼一個命硬的後生!好小子!再試試我下面這……”

“白文衍!你不能再動手了!”

其實麒麟君如今也是搖搖欲墜的情況,不過儘管雙耳一片轟鳴,什麼聲音都聽不清楚!但他看到了白文衍打算再次出手、急忙盡力地放大了自己的音量,吼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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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他這話是在求饒呢?口氣是不是也太橫了一點?要說這是一句威脅的話呢……他都已經這副模樣了,又拿什麼去威脅白文衍呢?要知道人家白衡不光是一位橫勇無敵的天靈脈者,而且如今最少也有個兩三百歲了!即便他原本有著家人、朋友這些軟肋存在,如今也早就全都死光了,還有什麼能讓諦聽抓住的把柄呢?

“不能?……沈歸,他喊的是不能嗎?”

“……對……怎麼著?你把自己也給震聾了呀?”

“聽是聽清楚了,就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記得上次聽見這兩個字,還是在西疆,跟一個做飯的大鬍子要肘子吃的時候…!”說到這裡,白文衍伸手在眼神茫然的麒麟君面前晃了兩下:“嘿……嘿!我先留你半柱香的命,你來仔細跟我說一說、

為什麼我就不能動手了?”

剛才那一個滾字,畢竟是天靈脈者吼出的音波;麒麟君雖然生生扛了下來,但瞧他如今這副尊容,恐怕沒個兩三天的功夫,聽力也根本就緩不過來……沈歸還是有著與聽障人士交往十幾年的經驗,如今便自告奮勇地當起了翻譯……

當他手舞足蹈的比劃了一陣、卻沒有收到半點效果之後,這才想起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人家麒麟君原本就是正常人,根本就看不懂手語!

“問不出來不怪我啊,這人本身就是個文盲!我反正是沒轍了,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要是沒多大的好奇心呢,你就直接弄死他了事;好心重的話呢,你就再給他一巴掌,看看能不能給這傻子的聽力重新扇回來……”

“要不然還是你來吧,我好歹也個天靈脈者,要是一巴掌給他扇死了呢……”

“我才不去呢!而且這道士跟咱誰家沾親啊?扇死就扇死唄,你還打算給他披麻戴孝是怎麼著啊?”

白文衍聽完之後覺得十分有道理,立刻擼胳膊挽袖子地走上前去,一邊走還一邊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想要增加手掌與對方臉部的摩擦力。由此可見,此人的衛生習慣極其差勁!

“白文衍你不能動手!我們家君上有言在先:若是你今日對我等出手,便等於逼迫著君上親自向沈歸出手,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不過如果你能夠袖手旁邊的話,君上便允諾永遠不會親自出手為難沈歸。究竟該如何抉擇,你可要自己衡量清楚了!”

人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反饋之後,說話的腔調也會變得陰陽怪氣起來。但即便如此,在場的人卻都聽明白了他話中之意,也看見了白文衍臉上露出了一副為難之色……

任誰心裡都十分清楚,像諦聽這種樹大根深又富可敵國的私人組織,顯然不可能只是擺在明面上的那點家當而已。根據南康的坊間傳聞:這諦聽本就是某些南康大員共同扶植起來的組織,而且時至今日,與這個組織有著利益糾葛的人,已經牢牢把持了南康王朝的半壁江山!

隨著諦聽的觸手,逐漸遍佈於華禹大陸的各個角落,包括幽北三路與北燕王朝在內,已經全都被他們視為了掌中物、盤中餐。以諦聽組織的底蘊與實力,顯然不是那些靠著血脈族親組建來的家族地域性商團,可以相提並論的存在!他們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勝利果實,也比任何人都懂得該如何在一片陌生的土壤上面落地生根、開枝散葉……

如果只靠這些技巧性的手段,還並不足矣把諦聽組織帶到如今這個繁榮昌盛的地步;他們最核心、也是最根本的競爭力,其實與那三個頂尖的江湖門派如出一轍:天靈脈者。

所有的江湖人心裡都清楚,諦聽肯定是有天靈脈者坐鎮的!但同時也誰都不知道,這位天靈脈者到底是個什麼來路、是男是女、甚至到底有幾位天靈脈者坐鎮,也都是眾說紛紜的未解之謎。

不過這些謎團也

許可以瞞住所有人的眼睛,卻無法逃過同為天靈脈者的那一雙慧眼……

這些人的圈子就這麼大,同一時間在世的天靈脈者也都是有數的,誰有能不知道誰呢?

白文衍心裡當然清楚這位君上的身份,也相信此人有著隨手抹殺沈歸的能力!即便他是縱橫數千裡、上下幾千年的天靈脈第一人,如果真的對上這位諦聽君上的話,也不敢輕易斷言勝負幾何…

別看此人沒有任何可以稱道的戰績流傳於世,也從未有人聲稱見過此人的廬山真面目,甚至老百姓與那些普通的江湖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但這些卻並不能代表此人的實力如何!

不過這位君上也有些奇怪之處:他好像除了做生意賺銀子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喜好!所有的業內人士,提起這位自閉症患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他身為天靈脈者,根本就沒有用錢的地方,還攢那麼多銀子幹嘛呢?

天靈脈者也是人、既然是人就各有其好:像是劉半仙這個老騙子喜歡算卦相面,李玄魚喜歡學習鬼神之術;而白文衍則喜歡四處遊覽、玄虛道君喜歡煉丹修道等等等等……也許這位諦聽頭目,就是單純的喜歡金銀之物反射出的光澤呢?

不過無論如何,白文衍也被他這句略帶威脅的話,給徹底僵在了當場。他本人當然不怕麒麟君,也不怕他背後的守財奴了!但如果被一個天靈脈者暗中惦記上的話,他沈歸即便是長出一百個腦袋來,也早晚都有被人剁完的那麼一天!而自己眼看著沈歸這小子、一步步地走到了諦聽的對立面上;時至今日為止,雙方已然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了;那麼也就是說,沈歸與守財奴之間,必然有著一場死戰。

如果自己如今能與這個守財奴進行一次兌子的話……起碼可以拖住他無法親自向沈歸出手!那麼憑著沈歸本身的能耐,與整個諦聽正面相抗,也就算不上是蚍蜉撼樹、螳臂擋車了!

在者說來,大不了一會場面上逐漸失衡的時候,自己再出手救人唄!反正他白文衍又不需要戳杆報號闖碼頭;那些江湖風評、正義邪惡之類的破事,對他一個天靈脈者又能造成什麼影響呢?

打定了袖手旁觀的主意之後,白文衍朝著沈歸一挑下頜:

“嘿!行嗎你?”

沈歸白眼一翻:

“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反正我是不可能讓人家隨便一句話就給唬住的!”

夏蟲不可語冰!像是白文衍這麼高的身份、也實在犯不上跟他一個狗屁都不知道孩子置氣。而且不提沈歸與伍乘風的師徒名分,就單說黃賢和烏爾熱夫婦、都是受他所累才丟了性命,於情於理,他沈歸也該去向諦聽尋仇。想通了這點之後,白文衍苦笑著擺了擺手對他說道:

“行行行,既然沈少俠自信滿滿,那就趁著有老夫在這裡給你撩陣,親自去龍潭虎穴裡闖上一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