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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13.傳承有序

幽北三路的軍隊中,成建制的有輕、重、斥候三種騎兵,加在一起也不過八千之數。其實幽北與北燕不同,騎兵稀少並不是因為缺少優良馬種。只是騎兵耗費甚大,粗略算下來,日常消耗的話,一個輕騎兵比一個步兵的糧食消耗上要多出近兩倍,還要再加上十斤到十五斤的草料來;而若是戰時,或者是負重更高的主戰重騎,還要再翻出一個跟頭來。而幽北三路的錢袋子,一直緊緊攥在李登這個世代經商的丞相手裡,也正因如此,自打二十年前東海關大敗後,幽北的騎兵就再也沒有擴編過了。

眼下十四傳來的訊息,是深夜子時,在幽北都城奉京南門之外,出現了騎兵的蹤跡,這就只能是幽北自家的騎兵。於是,沈歸就開始用排除法來思考:幽北八千騎兵,飛熊獨佔一半;剩下的一半,兩千由新任中山總督裴涯統領,另外兩千由飛虎軍新任統帥——李登的心腹張黃羚統領。首先排除的,便是飛熊軍。顏重武與手下的軍隊,目前還停留在錦城,以防春暖花開之日,北燕捲土重來;而新任中山總督裴涯,則還在忙著清洗中山軍政,根本也無暇他顧;所以,這騎兵的來路顯而易見——定是常年在奉京城外駐防的飛虎軍。

“各位,目前事情有變,我們先熄了火把,進入樹林深處靜觀其變,待看清形勢,再相機而動。”沈歸把火把在地上蹭熄,藉著月光的指引,一馬當先地進入深林之中。

眾人剛剛停穩身形,便有隆隆的馬蹄聲自遠而近,那馬蹄鐵敲擊地面傳出的聲音中,瀰漫著肅殺之氣。在場眾人,雖都是幽北三路的一方英豪,但此時所面對的,並不是自己熟悉的江湖遊俠或地痞無賴,而是朝廷正規騎兵。眾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了兵器上,孫白芷本是大夫出身,此時面對著巨大的壓力,身形都開始顫抖起來。

轉瞬間馬蹄聲臨近祭壇,沈歸倒握著春雨長劍的劍柄,打算先斬斷隊首幾人的馬腿,把所有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好讓其他人有機會逃跑。他自信憑著出其不意的伏殺而造成的短暫混亂,已經足夠眾人在夜色的掩護下逃脫了。到時候自己再往林中一鑽,憑著地形與自己山林之間的能耐,定然也是個毫髮無傷。

可沒想到的是,他剛剛運足了力打算出手,那一隊騎兵卻繞過祭壇呼嘯而去,直奔東北方向,只一會便消失不見了。

“……啥情況啊?”

沈歸愣在了當場,身後的傅憶拍了拍他僵硬的身子,走到官道上開始清理身上的灰塵:

“別杵著了,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是衝著咱們來的。我說也是嘛,就為咱們這幾塊料,還至於擺這麼大的陣仗?”

沈歸聽見傅憶的揶揄,也是頗

為不滿:

“有屁你早放啊!不就是因為剛才你那個表情,就跟死了……他們剛才是不是朝東北方向去了?”

沈歸剛回嘴了一半,便突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資訊。這條官道的東北方向,正是通往中山路青山城的。現在的青山城附近,除了雙山村的郭雲松,還能有誰值得一百多騎兵連夜奔襲呢?

不過沈歸併沒著急,因為此時雙山村的所有人,早已南下而去了。說到林間作戰的話,還在博圖山的冬至雖然人是少了些,但收拾這一百多沒有馬的騎兵,也是易如反掌的。

經過這場虛驚,眾人索性就此各自散去,走在最後的回馬李還拍了拍沈歸說:

“別看你人不大,還挺義氣。”

是的,他剛才躲入樹林之時,親眼看見了沈歸倒握劍柄的動作。略一琢磨,不由心生好感。“你這後生,還挺招人喜歡。”

沈歸叫來傅憶:

“裴涯手裡的兵還沒消化完,顏青鴻還在準備著和親事宜,所以那隊騎兵接到的任務,就不可能是公幹。而中山與奉京有私怨的,眼下就只有我們郭家了,想必他們是奔著雙山村去的。你去告訴十四,讓他回博圖山一趟,把所有冬至的兄弟都帶回來,再順手把痕跡也抹乾淨了。”

第二天清晨,沈歸和傅憶二人,結完了客棧的帳,便帶上所有的細軟,準備搬到齊返那所河中後街的“小院”去。剛走到門外,正巧碰見齊返在院子中指揮下人幹活。

“齊胖子,看你這德行,還真有點為富不仁的惡霸做派。”

傅憶把包袱隨手遞給了一旁的小廝,自己則上前拍著齊返寬闊的後背說到。

齊返則一臉苦笑的說:

“你們倆當甩手掌櫃的當然輕鬆了。我可沒你們那麼好的命。這宅子漂亮是漂亮,但無論是人造的水景,還是院中的假山花草,哪一樣不得由專人打理啊?”

沈歸走上前來,四周看了看:

“這樣就挺好了,你先把家裡的事跟傅憶交代一下,一會跟我走一趟。”

齊返也沒問為什麼,只是叫來了所有使喚的下人,仔仔細細的給傅憶唸叨了一遍。

三人一起試了新僱的廚子之後,沈歸與齊返罵著街的走到了河中大街上。由於今年祭祖大典的騷亂,這一年四季都熱火朝天的河中大街上,此時竟然略見蕭索。二人從後街轉出,沒走幾步便

來到了匯南錢莊的大門之外。

“歡迎二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說話者是一個眼生的小夥計,人長的雖然普通,但周身上下收拾的幹淨利落,一身灰色棉布對襟小褂,手腕還挽起一節雪白的袖口,面上還掛著和善的微笑,舉手投足間,一看就經過了專人細心調教。

“我是來見你們大掌櫃駱鳳岐的,煩勞小哥通報一聲,就說來者是中山沈歸。”

小夥計笑著點了點頭,走入了後堂之中,沒過一會,便跟在前堂管事——董平身後走了回來。

“沈少爺來了?若是取銀您直接吩咐我就可以,幹嘛這麼客氣啊?”

沈歸笑著擺了擺手:

“今日並非為取銀而來,是有別的事要與駱掌櫃商議。”

董平面色略帶為難,但馬上又換上一副笑臉來:

“那您就樓上請吧。”

沈歸和齊返來到二樓之上,只見已年近七旬的駱鳳岐,手中正握著一把鐵戒尺站在一個少年身後。那少年淚眼婆娑的坐在桌前,好似在正在寫著什麼東西。駱鳳岐聽見了腳步聲抬頭向沈歸齊返二人,臉上還有著餘怒未消。

“罷了,既然沈少爺大駕光臨,你就先歇一會。自己仔細想想,今日這頓打到底挨的冤不冤。”

駱鳳岐把鐵戒尺往桌上一拍,那少年飛快地站起身子,先走到沈歸二人身前略微施禮,而後便走進內堂之中,落下了簾子。

駱鳳岐略帶尷尬的說:

“讓二位見笑了,那是我兒駱砂,以後我的班就要讓他來接了。”

齊返一聽這話,臉色驟然曖昧起來:

“老掌櫃的你好身體啊。我看那孩子,可是比我還要小上幾歲呀。沒記錯的話您如今也年近七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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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連忙攔住他的胡說八道:

“老掌櫃不要見怪,我們無意打探您的私事。今日我們二人前來,著實是有要事相托……您看?”

說完,沈歸用眼睛掃了掃通往內堂的布簾,沒再多說。

“沈少爺多心了,有事也不必瞞他。我剛才說過,以後我的班,他接了。”

駱鳳岐說完,面帶慈愛的看了看內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