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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烽火卷長空 95.日夜盼君至

在父親放養之下自幼成長的李樂安,充其量只是一位不遵封建禮教的嬌小姐罷了;可自打她與沈歸廝混在一起之後,短短兩個年頭過去,竟活變成了一個女版沈歸!奸懶饞滑是樣樣不缺,一口尖牙毒舌更是不讓鬚眉;偶爾捕捉到了靈感的時候,足矣令身為師長榜樣的沈歸,都會感到難以抵擋。

李大小姐回到奉京城之後,便選擇了重操舊業、回到醫館坐堂行醫去了。而她的座下首徒大黃,也自然被趕到了前堂坐診。有了李樂安這尊大神坐鎮館中,前來求醫問藥的百姓也就更勝往常。

隨著慕名而來的病患越聚越多,大黃也就成了回春醫館的第一道篩子。這名中年漢子初診之時,對大黃言說自己腹內絞痛、胸口發悶、頭痛欲裂,站起身來就是天旋地轉,就連路都走不穩當了。大黃給他從上到下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脈象雖然紊亂虛浮、但並未發現其餘問題;可再看他嘴唇發白、滿頭冷汗,便只當是自己沒見過的疑難雜症,將其往後堂師父那裡一推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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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樂安二指一搭脈門,便立刻察覺到了對方根本不是什麼病患。因為按照脈象來分析的話,這漢子分明已經見了絕脈,就算現在去找人打口棺材,都有些來不及了;可他看他的肌體輪廓、與皮膚色澤,這分明不是久病臥床的模樣啊!

在這說來,按照大黃的初診單上所寫,他又是急病發作的典型症狀,並無性命之憂。綜合初診的結果、病人的脈相、病情的表症,沒有一樣是能搭上邊的;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位中年漢子應該不是什麼好人、至少也不會是個病人!

李樂安雖然學過一些花拳繡腿,但跟著沈歸這一路走下來,見識與閱歷早已遠非常人可比。以真氣運轉來偽造脈象這種小把戲,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新鮮手段了;再加上醫館後院還有一條“兇犬鎮宅”,自己又何必去逞那個強呢?

耳聽得自家夫人高聲求救,正蹲在後院鍘藥的沈歸,立刻化身為一陣疾風那般、來到了醫館後堂:

“你要瘋啊?醫館也敢砸?家裡沒大人教啊?來來來,你要是個爺們,現在就摔一個茶杯讓我……胖丫,給他拿個茶杯過來!!”

早已跑出後堂的李樂安,聞言從門後彈出一個腦袋,滿面嫌棄的說道:

“你也沒吃藥吧?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打發走得了!姑奶奶接一個診,只掙二兩銀子的診金;你因為叫板、讓人家白摔一個茶杯,最便宜那也得八十兩開外啊!”

“這麼一算是有點虧本啊……這位大兄弟啊,直說了吧!你今天到底是來找她麻煩的?還是找我拼命的?”

“看病如何?拼命又如何?”

對方開口反問、話音還未落地,沈歸的身子便瞬間彈至半空當中,雙腳半踢半踏的抵上對方肩頭,藉著下墜之力將此人狠狠踩在腳下,摔出了砰的一聲悶響。沈歸彎腰伸手、死死揪住對方的粗布衣襟,將他半截身子抬離地面;左手則再次高高揚起,用商量的口吻開口道:

“爺們,咱倆都省省事,廢話就免了啊!說,誰讓你來的!”

“林思憂的命你不要了嗎?哈!哈哈!”

沈歸眼中瞬間閃過一道閃電,早已起勢的左臂一較勁,打算一巴掌扇飛此人的腦袋了事!然而,就在掌風拂上對方側臉的一剎那,沈歸卻突然發出了“咦”的一聲驚訝,迅速收回了十成力道……

啪!

那無法收回的掌風,仍然還是在對方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紅的手掌印;好在對方只是開口吐出了三顆槽牙、雙眼仍然在直視沈歸……

“胖丫,你來!”

躲在門後的李樂安,見沈歸已經控制了局勢,謹慎小心地貼著牆根,慢慢蹭到沈歸的背後:

“幹嘛這麼緊張啊?你看他那後槽牙都被打掉了,肯定咬不了人了!我控制住他的身子騰不出手,你拿一根長條形的傢伙,比在他眼前、左右慢慢晃上幾個來回……”

“啥意思?”

“恩?你就沒玩過對眼兒嗎?放他鼻子尖前、左右晃上幾下就行!”

李樂安小心翼翼的取來一根紫竹狼毫,比在對方的鼻尖之前來回晃了幾次:

“就這樣?他也沒對眼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他方才跟咱們說話的時候,神色與狀態都極其正常;可如今換成一根死物,他的眼珠就不會動了!這分明是被人控住了!”

經他這麼一說,李樂安也發出了一聲驚訝的感慨;反覆又試了幾次之後,她取來一枚小玉錘,試了試對方的膝跳反應……

“真的哎!他的身體沒有自然反應,就像活死人一樣!”

“這說法倒是也不太準確。他現在還活著,只是自我意識處於沉睡之中。簡單說來,就是另外一種癔症,也可以叫魘症……哦對了,催眠!催眠你懂嗎?”

李樂安想了半天,又隨手翻閱著桌上散亂的幾本醫案,這才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癔症我見多了,可沒有一個人,會是他這副模樣的;魘症也見了不少,但被你那麼一頓毒打,只要沒死,就算是一頭冬眠的熊也早該醒了……至於說催眠嘛……不懂……”

沈歸揪著對方的頭髮,仔細凝視著黯淡的瞳孔,隨後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加確切的說法:

“武林中不是有搜魂、奪舍之類的術法嗎?跟他現在的狀況,也差不了多少;拍花子聽說過嗎?用的迷藥不一樣而已!”

“小時候每次溜出去玩,我爹都用這三個字嚇唬我……你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可還沒說到底該怎麼治啊?”

“我也不是很懂,只是聽“老輩人”說起過罷了;每一個人的“開關”都不同,喚醒的方式也就各成一路。對了,你不是懂薩滿古語嗎?薩滿藥經裡有沒有關於“散魂”的方子啊?”

李樂安思索了一會,突然眼前一亮:

“別說,還真有一個“驅陰返魂”的方子!爛心草、老鴉膽、夜明砂各三錢、磨粉之後與竹葉青酒糟、山陰封棺泥,南薄荷水熬成膏狀,塗於病患太陽穴處……”

“去準備吧。泥土和酒隨便找就行。”

折騰了足有半刻鐘之後,李樂安才將味道複雜古怪的薩滿藥泥,塗在了這名漢子的太陽穴上;只見那個對答如流、舉止如常的中年漢子,兩顆眼珠立刻掙出一片血紅,身體也突然爆發出一股莫名巨力,竟險些掙開沈歸的鉗制……

李樂安頗有些疑慮,反覆聞著藥缽裡的膏泥,十分憂慮的對沈歸說道:

“你不識藥理不辨藥性,就這樣隨便更改薩滿古方,是不是有些兒戲了?我看他這反應可是夠大的,千萬別死在我這……”

沈歸感受著對方反抗的巨力,只得又加上了兩份力道:

“這小子不是諦聽的人、就是華神教的瘋狗;他們是死是活與咱倆何干?我也是借他的小命驗證一下,看看咱薩滿教的老祖宗們,到底是不是一群披著神怪外衣的郎中罷了……”

沈歸話音剛落,只見這男子歪過頭來,張口噴出一道黑綠色的汁液!這道膽汁一般的液體,散發著撲鼻的腥臭之氣,燻的沈歸與李樂安迅速皺起了眉毛。

“這人午餐是在茅房吃的嗎……”

“嚯!呸!爺的槽牙怎麼掉了……你倆是誰啊?來我家幹嘛”?”

沈歸與李樂安對視一眼,自知薩滿秘藥果真有效,便鬆手放開了這名“胃口不錯”的中年人。

“趕緊說啊,你主子到底是誰?交代完之後、再把地給我擦乾淨了,要是敢留下一丁點的惡味,你下半輩子就只能靠著喝粥過活了!”

這位剛剛“回魂”中年漢子,顯然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一聽沈歸霸道中帶著無賴的語氣,滿心怒火直衝頂門;迅速從地上爬起身子、朝著沈歸劈拳就砸!

三招兩式交完了手,這位脾氣火爆的中年男子第四次爬起身子,拍著胸脯向李樂安問到:

“奶奶,咱家水桶在哪?”

識時務者為俊傑也。

其實也怪不得他養成了霸道衝動的性格,皆因為以他主家爺的身份地位,也的確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此人本是孤兒棄嬰,不知生身父母的真實姓名、自然也就沒取大號;由於他平日酷喜吃魚,所以在赤烏內的代號,就叫做老花貓。

而他的主子爺,便是北燕王朝的四皇子周長安。

沈歸接過“幹孫子”奉上的一紙私信,迅速地通讀了起來;而李樂安也墊著腳、勉強將自己的下頜墊在了沈歸寬厚的肩膀上……

“舌頭舌頭……你這麼快就看完了嗎?日夜盼君至……這是又是沈王爺,在何時何地欠下的的風流債啊?都打到姑奶奶的醫館來了!”

沈歸也被周長安這小子寫在信尾的五個字、給說的有些尷尬;他隨手將信紙遞給了陰陽怪氣的李樂安,經過了仔細斟酌之後,這才對老花貓開口問道:

“你們家主子……平日是逛煙花樓多一些、還是逛青柳巷多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