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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烽火卷長空 110.出門撞頭

時隔百餘年之後,楚墨令再次出世,江湖道也隨之沸騰了起來!

嚴格來說,像這種振臂一呼的大事,理應是由楚墨門長伍乘風拋頭露面才對;但自從苗巫寨的草鬼婆烏爾熱,慘死在沈遊劍下之後;身為“前夫”的老叫花子、也跟著一起銷聲匿跡、至今也沒有半點音訊,生死不明。

伍乘風人間蒸發,雖然沒鬧到滿城風雨的地步,但至少在江湖同道之間,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了。如此一來,在伍乘風親自出面、廢止這道楚墨令之前;沈歸的話,就等同於是楚墨一脈的話。

當然,楚墨對於江湖道的監管方式,千百年來都寬鬆到近乎於不存在的地步;所以儘管沈歸發出了楚墨令,但來與不來也皆憑本意;前來助拳之人、無法從中獲取利益;置若罔聞的話,也不會招致處罰與損失;說白一點,就只是一場純粹的公益活動罷了。

近百年以來,華禹各地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眼下這一批江湖新血,較上一輩而言,為人處世都要更加務實一些;再加上他們當中的絕大部分,對楚墨一脈也是知之甚少,更談不到任何感情與信任。所以,對於這道楚墨令,除了那些與沈歸本人有舊的老相識之外;年輕一代的江湖道,都是抱著冷眼旁觀、或嗤之以鼻的態度,沒有太大的觸動。

然而那些早已歸隱的老江湖,卻非常清楚此事的嚴重性;畢竟如今最為富庶的南康王朝,已經淪為一片江湖沙漠;而他們那裡的年輕人,幹的卻還是古老傳統的營生,端的也是一碗江湖飯,卻唯獨不見了江湖人該有的規矩與風骨!

可以預見的是:如果任其這樣發展下去,定然會將整個華禹大陸的江湖道統統碾碎!

江湖道的老祖宗一動,華禹大陸立刻風起雲湧!

就在楚墨令重現江湖之時,初次掛帥、領軍出征的北燕四皇子周長安,也帶著重振旗鼓的天佑軍、打完了一場伏擊戰。

這場伏擊戰,發生在河東城西南方向四十裡處。此地官稱長樂灘、當地百姓稱之為“鹽池”,乃是三晉大地最大的一片鹽產地。據上古典籍記載,這裡還誕生過一場著名的“炎黃之戰”。相傳,那一片嫣紅色的鹽池水,便是蚩尤大神的鮮血化成。

今日清晨,秦軍的一萬五千名先頭部隊,分為三批拔營起寨,直撲位於鹽池北岸的河東城。由於北燕新帥周長安,花了二十載光陰,組建了一個名為赤烏的諜探組織;所以他比任何一員將領,都更加清楚情報的重要性,也更捨得在這方面花費力氣。

早在第一批秦軍拔營起寨之時,周長安便已經對方的必經之路上排兵佈陣、安排下了先後兩道伏擊點、單等對方上鉤。

按照四皇子最初的設想,這第一道伏擊,應該在對方前軍踏入伏擊圈時、突然從三面殺出!而這第一道伏擊圈必須一擊即潰,成為假意阻敵、實則誘敵深入的魚餌;而第二道伏軍,則才是此戰的主攻點;如果敵軍發現中伏遇襲、立刻選擇全軍後撤的話;那麼受鹽池地形所限,由一萬五千人組成的行軍佇列、則必會發生一場大亂。

如果秦軍遇襲之後,眼見第一道伏擊孱弱不堪、打算繼續擴大戰果、深入追敵的話;那麼只待位於佇列中路的八千先鋒軍,行至半路途中,第二道伏擊點的主力軍,就可以將其攔腰截斷,使得一萬五千人的長龍斷成數節,令其首尾不能相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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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雙方交戰之後,戰局的走向卻著實出乎周長安的意料之外!

秦軍五千先鋒軍、發現己方踏入了伏擊圈之後!也確實陷入了短暫的慌亂期;但在一員敵將臨危不亂的指揮之下,他們竟然既沒有選擇冒險向前突圍、也沒有不顧友軍強行後撤;反而就在包圍圈中列陣迎敵、堅守待援!

天佑帝周元慶,的確攢下了頗為殷實的家底,而之前遭遇秦軍追殺,雖然損失慘重,卻並未傷筋動骨。可週長安顧忌到此次伏擊的隱蔽性、再加上雙方受到地形地貌的嚴格限制,所以儘管此戰早有準備,但為了保證伏擊不會被秦軍事先察覺,周長安也只能帶出五千精兵而已。

在他想來,秦軍中伏之後、則必然方寸大亂;皆時向前突圍,則全軍被第二道伏擊圈徹底分割;向後退去,潰兵們互相擠壓踩踏的損失也絕對不是個小數目。可沒想到秦軍竟然選擇了不進不退、固守待援的笨辦法!如此一來,天佑軍也就只能強攻,這區區的五千兵力、也變的捉襟見肘!

眼見秦軍的先鋒營猶如受驚的刺蝟、原地縮成一團;而己方兩道伏軍盡出、仍然未能攻破敵陣;本是誘敵深入,攔腰截斷的計策,結果卻打成了強攻敵陣的僵局,伏擊一策也徹底宣告失敗。

眼見速勝無望、周長安便只能下令分批退軍;然而從伏擊開始、到周長安下令退兵、才僅僅過去半刻鐘的時間;卻已經足夠秦軍的黑甲鐵騎、拍馬趕到鹽池、馳援己方中伏的先鋒軍了!

周長安本打算來上一處四面合圍,卻因為過於重視伏兵的隱蔽性,導致被秦軍的黑騎反過來包了餃子;再加上被困入伏擊圈的第一批先鋒軍、早已被打的怒火中燒;如今一見遠處馬背上、那一道道隨風飄揚的秦軍黑旗,立刻士氣大振,向已然萌生推移的天佑軍,展開了異常強勢反撲!

一場精心策劃的伏擊戰,被士氣正勁的秦軍將士,打成了中心開花!而那五千名前來圍獵的天佑軍將士,不是死在秦軍強勢的反撲之中、便是死在了秦軍黑騎沿途追殺之下;若不是軍師鄭謙率軍出城接應的話,僅憑這五千伏軍,都不夠給黑甲鐵騎塞牙縫的!

周長安結結實實的吃了一場敗仗,那五千名精挑細選的精銳士卒、所餘者不過三成而已;就連親自出城指揮伏擊戰的主帥周長安,也在敗逃的半路途中,被一根流矢射中了左臂內側,險些戰死沙場;可反觀意外中伏的秦軍,五千先鋒被團團包圍、又經歷了半刻鐘的強攻、僅傷亡了一千五百餘人而已。

最可氣的是,周長安才回到城中不久、剛剛送走了軍醫官,便得到哨騎探報:原來秦軍在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之後,根本沒有停下稍作休整;反而就那樣扛著輕重傷員,按照原定計劃路線、大搖大擺地抵達了河東城西二十裡處。此時此刻,秦軍的將士們正

喊著號子砸夯、看樣子是打算就地安營紮寨了……

這個訊息對於周長安來說,絕不亞於被人當眾扇了一道響亮無比的大耳光!

饒是他已然年過四旬,養氣的功夫也早就練得爐火純青,可無論如何,他也咽眼不下這口氣來!精心策劃、親自指揮的第一場伏擊戰,若只是功敗垂成,也就罷了;可連自己這個一軍主帥、也被秦軍黑騎追的丟盔棄甲,更身負箭瘡!此戰不但打落了剛剛回暖的士氣軍心,連帶著北燕的天家周氏,也被自己連累的顏面掃地!

若不是鄭軍師苦苦勸阻,他真想再點一哨人馬,去城西門外找回一點場子!

當此戰結果,傳回了秦軍主帥陳子陵的耳中,也將他驚了一個目瞪口呆!周長安何許人也?且不論他那顯赫至極的天子血脈;單憑他十四歲冒名應舉,拔了個頭甲第二的光輝事蹟,已然名滿天下;他在弱冠之年、更接手了早已淪為象徵性機構的“外務處”、並將其打散重組、一手創立了“赤烏”的金字招牌。

與此等年少成名的天縱奇才對陣,區區侯爵府侍衛長出身的陳子陵,心中自然是毫無勝算的;然而這一仗打下來之後,那“天家榜眼郎”的名號,在他心裡便徹底淪為了笑談!

難得北燕軍換上了如此愚蠢的主帥,自己又何必再搞那些擺不上檯面的暗殺手段呢?

當日夜裡,初次用兵便遭逢大敗的周長安、正在帥府書房中悶悶不樂;而戰場上救他一命的軍師鄭謙,此時卻帶來一個渾身酸臭味的老頭子:

“學生鄭謙鄭益之。參見安平王殿下!”

“鄭先生免禮。”

周長安嘴上回覆著鄭謙,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位酸臭的老頭子;而對方感受到了周長安的目光,也適時開口答道:

“額……我姓賈,家中排行第六,殿下就叫我賈老六吧!我就是三晉本地人,這次是受了朋友的囑託,來相助安平王殿下守城的!”

周長安聽聞此言,又仔細打量起了這位老者的衣著與相貌。只見對方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奇人異事之相;不但衣著破爛骯髒、手上還有幾道剛剛裂開的口子,顯然是幹慣了粗活的窮苦出身。那一張老臉滿是汙泥,頭髮也一綹一綹的黏在皮膚上,估計是自從上次下雨,他就再也沒洗過澡了。

要按他這副模樣來說,應該是個孤苦無依的老叫花子;若是按照他的言談舉止判斷、他也不可能是飽學鴻儒;再看他的身形,又不像是一員沙場老將…

周長安看了個百思不得其解,又實在不忍拂了救命恩人的面子,就只得含糊不清的說道:

“既然先生乃是益之兄所薦之人,那本王也不會怠慢了高賢!額……益之,依你之見,本帥委以此人何職,才算合適呢?”

鄭謙聞言連連擺手,兩隻眼睛也瞪得銅鈴一般大小:

“殿下,這位賈姓老者與學生素昧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