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天水的表情向來就沒有什麼波動，那雙眼睛也沒有一絲神采，說話時往往讓人難以揣摩她說那句話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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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疑問，是肯定，還是猜測？
白越狐就因為這點而在觀天水面前吃了個小虧，自己就透露出了大量的訊息。
不過，也許是跟觀天水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的原因，蘇格蘭卻聽懂了觀天水話語中的情緒。
“你不記得我了？”蘇格蘭問道。
觀天水搖了搖頭，然後說到；“師傅說過我和你的經歷，但我卻不記得了。”
她的師傅應該就是那位楊鐵女長老了，只是……
“你失憶了？”
觀天水點了點頭。
是啊，她受了那麼嚴重的精神力創傷，失憶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忘記了多少？”
“八號之後發生的事都不記得了。”觀天水如實說道。
剛好就是與自己相遇之後的記憶麼……
蘇格蘭愣了愣，心頭湧起了一絲難以言明的滋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到；“失憶了也好，那並不是一段愉快的經歷。”
“不。”觀天水搖了搖頭，看著蘇格蘭說到，“我能感覺到，我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在說這話時，觀天水依舊是那樣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語氣也沒有一絲波動，但蘇格蘭卻從中聽出了她的決心。
重要的東西，什麼重要的東西？
蘇格蘭並不認為和自己呆在一起時的記憶對於觀天水來說有多麼重要，那段記憶對於她來說應該是一段充滿了屈辱且不堪回首的記憶。
“我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了你的師傅……也就是楊鐵女長老，她應該也一絲不漏的全部告訴了你。若你還是回憶不起，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說到這，蘇格蘭一臉無奈地看向了觀天水，“畢竟，我也不是從八號之後就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你沒有漏掉什麼細節。”歡天水說到。
“當然沒有。”蘇格蘭有點心虛，為了不讓對方看出什麼，又補充到，“和你在一起時的細節我都說了，剩下的是我的私事了，與你無關。”
“……”
“……”
“咔擦。”一聲細微的開門聲，打破了蘇格蘭和觀天水之間的沉默。
“天水，我回來了。”
蘇格蘭扭過頭，開門的是楊鐵女長老。
楊鐵女長老也認出了蘇格蘭，笑著說到；“是你，好像是叫蘇格蘭對吧？”
“正是晚輩。”蘇格蘭恭敬地說道。
“你來這裡是……”
“晚輩是來購買讀書時間的。”蘇格蘭如實說道。
“是這樣啊……那個丫頭有沒有一起來？”在寒暄了一番後，楊鐵女長老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她正在外面讀書。”
“嗯，那就不要打擾她，你們離開的時候再帶她進來下吧，我想和她說說話。”
“好，那晚輩先告退了？”
“嗯，你走吧。”
直到蘇格蘭離開後，楊鐵女才看著觀天水說到；“辛苦你了，我現在回來了，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不用在這裡守著了。”
觀天水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說到；“我和他談過了。”
“剛才那小子？”
觀天水點了點頭，說到；“他應該隱瞞了什麼，但他說那是他的私事，與我無關。”
“那小子的人品還是很不錯的，蕭老頭和古老頭對他的評價都很好，那個犟牛羅老頭還收了他做徒弟。他應該沒有做過什麼對你不利的事，不然也不會冒著那麼大的危險去救你了。”楊鐵女長老說道。
“他為什麼要救我？”
“他對帝天說的是你對她有恩，不救你他過意不去。”
有恩？什麼時候的事？
觀天水努力回憶了一番，卻還是什麼也想不起。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沒事就好，只是幾天的記憶而已，忘了也就忘了。”楊鐵女在一旁安慰道。
觀天水點了點頭，然後便告退了。
走出辦公室時，她看到了坐在讀書區椅子上的蘇格蘭。
那個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溫暖，就連失憶所形成的空白彷彿都被那個身影填補了不少。
那個“重要的東西”一定和他有關。
觀天水並沒有聽自己師傅的話，她打算繼續調查下去……
……
在離開之前蘇格蘭把小魚兒帶到了辦公室，他則候在了門外。
就那位楊鐵女長老對小魚兒的喜愛程度而言，這“說說話”的時間恐怕不會太短，蘇格蘭想起了之前在辦公室看到的那個告示牌，便找到了告示牌上說的水晶球。
那個水晶球的模樣和宿舍裡的神網差不多，前面同樣有個熟悉的小孔。
蘇格蘭對於神網的使用早就輕車熟路了，他把學生證插進了小孔，然後精神力探入了水晶球。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光幕，上面有著兩個方框，分別是「剩餘時間查詢」和「讀書時間購買」。
他選擇了查詢剩餘時間。
光幕變換，上面出現了一個時間——「20天5小時」。
長老徒弟的身份會贈送十天時間，他剛才又買了十天的時間，剛好就是二十天，剩下的五小時應該就是之前那三天剩下的了。
查閱完了之後蘇格蘭就把精神力從水晶球中退了出來，然後取下了學生證。
小魚兒在辦公室和楊鐵女長老說話，黑牛依舊坐在讀書區看書。
披著那麼大一張獸皮，頭上還頂著一對大角的黑牛，與看書這樣的事似乎一點都不搭邊。蘇格蘭笑了笑，走到黑牛旁邊坐了下來。黑牛正看著手裡的書出神，並沒有注意到他。
《美麗的蝴蝶》……
“看這樣的書都能看出神，黑牛不會是個女生吧？”蘇格蘭笑著說道。
黑牛身子一僵……
“開玩笑的，怎麼可能。”
黑牛愣了愣，然後扭過頭看了蘇格蘭一樣，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愫。
蘇格蘭卻沒有注意到黑牛的異樣，他注意到了坐在不遠處正在讀書的觀天水。
溫文爾雅，斯文恬靜……這樣的人才是適合讀書的人吧。
這時，他注意到了觀天水手中的書。
《找回失去的記憶》
那段記憶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