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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焚天訣

裘三兩忽然道,“謝謝你。”

玉摧紅道,“啊?”

在世人的眼中,裘三兩己經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他是地獄來的是勾魂使者,是一臺高效冷血的殺人機器。

玉摧紅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和他這種怪物說上這麼多的話。

此時,裘三兩習慣性的沉默了,因為他知道,這一路上玉摧紅插科打渾,其實是在為他寬心。

高手決鬥,一般會提前三日,焚香齋戒,把自己身體的各項機能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而他卻反向為之,在決鬥之前的一個時辰裡,先大鬧了南京六扇門總部,心又怎麼會靜得下來?

面對著當世最優秀的少年劍客燕歸雲,自己的心若還是亂著的,劍法必亂,劍法若是亂的,就必然要死在對下的劍下無疑。

劍是殺人利器。

裘三兩冷笑道,“還沒開打,難道你認為我已敗了?”

玉摧紅道,“你把六扇門搞得烏七八糟的時候,小燕卻在蕉溪嶺上以逸待勞。”

裘三兩道,“所以,你就出現在孤悽埂,先偵察一下我的情形?”

玉摧紅沒有否認。

裘三兩道,“你,不願意燕歸雲乘人之危?”

玉摧紅咬唇,算是承認了。

裘三兩冷笑了,無論玉摧紅做再多的手腳,都是沒有用的,這一戰已經勢在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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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摧紅道,“我現在來,只是讓你們公公正正地打一場。”

裘三兩冷哼一聲。

玉摧紅道,“希望我沒有添亂。”

裘三兩霍然轉過頭盯著他,狼眼中彷彿露出一抹溫柔的感激之色,卻又很快一閃而過。

他是冷血殺手。

他沒有朋友親人。

所以他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感情,何必說感激之情呢,那會是一種致命的錯誤。

裘三兩看了玉摧紅一眼,意思是:從現在到開打之前,麻煩你離開我遠一點,越遠越好。

玉摧紅點點頭,對於話癆來說,說話可以讓人心靜,但裘三兩明顯不是那種人。

今夜,當世最驕傲,最年輕,最優秀的兩位少年劍客將要一分高下,己經沒有人阻止得了了。

蕉溪嶺上,寸草不生。

一個貌似纖弱的青年人,凌風負手,獨立在雷公許願樹下。

他極目眺望著影影綽綽的蘭若寺方向,貌似安祥,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樹下的另一側,散漫地跌坐著的一個白衣青年。

張三。

玉摧紅的動作一直敏捷而輕快,普通人不易察覺,但不等他們站定,青年人卻己經回轉頭來,星光映在他臉上的生鐵面具之上,只見目光流轉。

燕歸雲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裘三兩的狼王頭套上,輕輕道,“你來晚了,我可以再等你一柱香的時間。”

高手相爭,正如同當年的應州大戰,要知已知彼,自身才有取勝的可能。

裘三兩知道,自己與玉摧紅剛剛長途跋涉,此時,他的喘息不很均勻,心也還不夠靜。

自己這一點輕微的動作,都己經被燕歸雲觀察得仔仔細細。

他卻還可以耐心地等下去。

只有這樣的人,才配成為我裘三兩的對手。

裘三兩點了點頭,盤膝而坐。

殘垣斷壁的蘭若寺,如今已經被打掃出了一角,青蘿傘蓋之下,放著一張暗色的矮幾,几上只有一隻燭。

封鈴舞百無聊賴地撥動著燭蕊,道,“他們怎麼還不開打?”

一旁伺立的羅養性放下了單孔望鏡,道,“燕公子在等……”

封鈴舞道,“要打便打嗎,男人間又沒有那麼多廢話,難道還要等一個吉時嗎?”

羅養性道,“他在等待裘三兩恢復狀態。”

封鈴舞叱道,“大草包,就不懂得:趁他病,要他命。”

其實,連羅養性也覺得這位燕公子迂腐得過了度,天無情,公平又有什麼用,贏就是贏了,只要你是最後的勝利者,今夜的這一仗可以由你隨意去編的。

羅養性苦笑道,“燕公子是個君子。”

“是不是君子,倒沒有看出來,我覺得他這呆子卻是妥妥的。”封鈴舞眼珠一轉,道,“憑真本事去打,裘三兩會不會現場殺了他?”

羅養性倒不好回答了,比武不是過家家,刀劍本來無眼。

封鈴舞喃喃自語道,“當然咯,也可能是那呆子殺了裘三兩。”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萬物蒼生的性命,在她眼中本來不屑一顧,只因為現在多了份對燕歸雲的關切,她的心,越來越亂了。

忽然間,二人飛上雷公許願樹的枝頭。

一聲龍吟,劍氣沖霄!

燕歸雲的劍終於出鞘了。

索魂寶劍的劍身是漆黑的,此時,在星光下看來,劍峰上透射出璀璨的寒光。

蒼白的天,烏黑的劍,冰冷的臉。

張三和玉摧紅仰首,緊張地盯著這一幕。

燕歸雲凝視著劍鋒,道,“請。”

裘三兩沒有去看他,連一眼都沒有看,既沒有去看燕歸雲手裡的劍,甚至也沒有去看燕歸雲的眼睛。

一柱香的時間己經過去,他心裡此時五味雜陳。

他知道,

玉摧紅在關注著燕歸雲,因為他們是兄弟。

張三在關注著燕歸雲,因為他們是朋友。

連遠在蘭若寺中的幾個人,也被裘三兩察覺到了,他們,也只在關注著燕歸雲!

今夜,二人都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裘三兩卻發現,自己連一個訣別的物件都沒有。

這,豈不是可悲到了極點?!

裘三兩問自己,“我死了以後,有誰為我收屍,為我悲傷,為我流淚?”

他顫抖了起來,幾乎忍不住想抱住雷公許願樹,痛哭一場,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也不能這樣做。他只能靜靜的站在那裡。

燕歸雲心如明鏡,彷彿看到了他心中的異動,道,“還要等一柱香嗎?”

裘三兩長吐了一口濁氣,只說出了兩個字道,“不必。”

他終於拔出了自己劍,軟軟的劍身,細細的手柄,很適合殺手隨身攜帶,裘三兩一抖,劍身崩直,光澤如雪其細如刺,應該是由上等緬鐵千錘百煉而成。

張三痴痴地盯著這柄劍,這玩意的名字為什麼叫作“心尖淚”?

玉摧紅輕聲道,“如果一劍刺中你的心臟,我保證,傷口處只會流出一滴象淚珠一樣的鮮血。”

張三道,“你見過?”

玉摧紅不說話了。

天地間所有的光輝,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兩柄劍上。

假以時日,這兩個少年劍客應該有更大的成就,他們的佩劍也會成為兩柄不朽的劍。

可惜,沒有假如。

劍已刺出。

因為彼此都是試探,所以他們刺出的劍,劍勢並不快,燕歸雲與裘三兩各自站立一個枝頭。

他們的劍鋒還未接觸,就已開始不停的變動,衣袂飄飄,人的移動很慢,劍鋒的變動卻很快,因為他們一招還沒有使完,就已隨心而變,劍身都沒有接觸過,讓人看來,這開局似乎既不那麼激烈,也不那麼精采。

對於外行而言,這……很沒有觀賞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