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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集 管風琴

“花魁爭豔”十六強進八馬上要開啟大幕了,偏生在這個時候,整個會場被鐵無雙一個人獨佔了。

眾人這才想起讓張三來解決。

張三也覺得頭疼不己。

金陵城人口百萬,民風開化,現在官辦“花魁爭豔”,應天府衙更加壓力倍增,馬班頭才將會場進出的權利轉包給張三。

只是,張三名頭雖響,卻沒有眷養跟班的習慣,他又將這轉包給丐幫金陵分舵。

金木柯當然喜不自勝,想出這買券入場的規律撈錢,按例規,將撈到的好處之後,他又及時將大頭反饋給馬班頭,本來這幾方一直都是皆大歡喜。

二月初二龍抬頭,裘三兩手撕丐幫幾大長老,丐幫嶽州總舵為報此仇,精英盡出,近幾日趕到了金陵。

人海茫茫,裘三兩又神出鬼設,豈是那麼容易讓他們找得到的,金木柯也是一番好意,怕嶽州來的總部大爺們無聊,特意請他們看守會場,順便看看美女,撈點體己錢。

誰知道,他們第一天就惹上了鐵無雙這個硬茬!

張三知道,鐵無雙是個軟硬不吃的角色,惹毛了這傢伙,還不知他要鬧出多大的禍事。

無奈之下,他只好先用玉摧紅中毒這件事,暫時先誑走了鐵無雙再說。

這時得閒,細看一下燕子樓的佈置,左右有兩條迴廊,全部通往大廳。

四位少女在前帶路,大家驗過了票券之後,沿迴廊曲折而上,入門之後,每走十丈左右便是一棟建築,走到第二棟建築,迴廊中斷,一面高大的牌坊當中而立,牌坊用白色大理石做成,中書四個大字“花魁爭豔”。

牌坊的後面是石階,石階共有三十六道,皆是用白色大理石做成,氣勢恢宏,倒像皇家鉅富所居之地,眾人湧上石階,兩側各有一棟建築物。

這時已是晌午,天空天藍,一縷樂音從建築物內飄出來。

今天的觀眾們質素極高,大多見聞廣博,知道這是一種流傳於歐洲的大型鍵盤樂器,歷史極其悠久,叫做管風琴,管風琴音量洪大,氣勢雄偉,音色優美、莊重,並有多樣化對比、能模仿管弦樂器效果。

現在聽來,讓人生出心曠神怡之感。

眾人越走越慢,細細地靜聽了起來。

四位少女見狀,其中一名道,“柳姑娘現在只是在調音。”

大家不約而同齊聲輕嘆,柳依依果真不凡,現在欣賞,只覺得她的才藝又進了一步,少女們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曲子雖短暫,大家的腦中仍在縈迴著那優美的琴音……

十餘丈後,就是燕子樓,外飾並無太多變化。

它的裡面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呢?

走入大廳之後,只覺得建築巍峨,廳內四面由一色的白磚砌成,上面飾以宮殿式的浮雕,一眼看去氣象萬千。

眾人仰頭駐足,大廳內每一塊磚的疊合都有巧奪天工之妙,在外還看不出妙處,但細細一看,上面沒有使用一根樑柱,這作工實在驚!

大廳正中,迎面是石磚砌成的舞臺,舞臺上鋪滿氈毯,上面懸掛數十盞水晶吊燈,招眼之處,燈火輝煌

大家只知道,於建造之術上,南宮離修士的名聲極大,儼然是當今建築界中的翹楚之才,經過了這一段的封閉改造,大廳之內氣勢恢宏,又兼具了中西風格,這南宮離修士果然出手不凡!

觀眾們各尋座位,突然一個女聲道,“修士。”

其聲低沉,略嫌嘶啞,卻不讓人反感。

這女子,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金陵第一女樂師”柳依依?

舞臺之上現出一個女子,眉,眼,身姿,也算是恰到好處了。

有人心中詫異,暗忖道,“這兩年以來,柳依依一直以垂髮遮擋自己的半張臉,現在她的頭髮怎麼挽上去了,她臉上的傷疤呢?!”

有人遠遠對著臺上打招呼道,“柳姑娘!”

柳依依一一回禮。

如今的她,粉臉光滑,身材均勻優美,長長的頭髮編成一條大辮子垂在腦後,穿著樸素無華的白綢連身裙,這哪裡象是金陵第一樂師,倒象一個素面出門的鄉下姑娘。

眾人在這種富貴的環境,看到這麼一位姑娘,頓生親切之感,浮燥的心漸漸平息。

若不是因為嗓子上的毛病,以柳姑娘的人才面貌,其實也有實力加入這一屆“花魁爭豔”的混戰。

南宮離修士道,“如何?”

看到這個冷冰冰的修士,柳依依卻如同見到感情融洽的大哥,輕聲道,“效果不錯,只是我也是頭一次在這麼大的場面演奏,心裡有些緊張。”

南宮離修士態度平和道,“哦!是嗎?我也是頭一次接觸管風琴這樣的大型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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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一驚道,“頭一次,修士就敢接下這麼大的改造工程?”

南宮離眼中掠過一絲笑意,道,“對,因為我有達芬奇大師的手稿。”

張三湊了上來,道,“手稿真的那麼厲容?”

南宮離修士點了點頭。

張三諂笑道,“那上面有沒有把木船改造得比鐵船還要結實的法子?”

南宮離修士道,“你的船……”

張三嘆道,“我也是流年不利,上一次,船被楊千金的官船撞沉了,好歹還撿回了幾塊船板,這一次,被撞得連一個渣都沒有剩下。”

南宮離修士道,“對方是什麼船?”

張三道,“如果不是當時有人看見了,否則,我說出來了,鬼都不信……”

南宮離修士不關心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所以沉默了。

張三苦臉道,“紙的!”

南宮離修士聞聲微微一怔,對於自己親手動手改造加固過的船隻的質量,修士很有信心,但,怎麼可能會被一隻紙船撞碎了呢?

張三很傷心,他現在的樣子就好似眼淚馬上都要流出來了,道,“修士要對這事負責。”

負什麼責?

難道,他想讓修士幫著他去找悟本大和尚打架?

“修士就算想去,我也不敢帶路,洋和尚如果和土和尚可起來,很容易引起宗教衝突。”張三道,“我新近又做出來一條船,麻煩修士幫我再改造加固一次。”

南宮離修士既沒有點頭,又沒有搖頭,只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

張三嘟囔道,“我是說,修士能不能減免一點改裝費用?”

南宮離修士卻是反問道,“你說呢?”

張三嘆了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從懷中掏了半天,將甚麼銀票,銀錠,銀角子……掏出來了一堆。

南宮離修士用個布包將銀子裹了,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唐寅己經在一邊看了許久,忍不住好奇道,“出家人本應該清心寡慾的,這洋和尚怎麼這樣貪財?”

祝枝山道,“教堂裡本來沒有什麼物業可以收租,還要隔天給孩子們發糖果,修士還喜歡搗弄些奇奇怪怪的新玩藝,這……可都是要花銀子的。”

只能嘆,修士也有一本難念的經。

這時,門外一片喧譁,先有六名袒露上身壯漢並排走來,金陵的路本來不窄,這六人並排一走,幾乎佔據了整個路面,而且這六個壯漢身材都極高,古銅色的皮膚被陽光一照,閃閃發出紫光,每個人的肩上扛著一個巨大的牛角號。

按理說,金陵城裡龍蛇聚集,百姓又善於表達,有人敢這麼走路法,不立刻引起一場罵戰才怪,但更奇怪的是,街上挺胸突肚、昂首而走的潑皮閒漢們見這六個人非但沒有怒意,有的竟還躬身招呼,就是沒有招呼的,也是遠遠避開,讓路給這六個壯漢走過去。

轉念之間,那六個壯漢己經走到了燕子樓的外面。

門外驗票的都是些嶽州過來的丐幫長老,他們看到那六個壯漢目中無人的佯子,心中氣往上衝,暗忖,“你們是什麼東西,難道又準備衝卡?”

抬頭又望,每個壯漢的身後又配有一個通身紅綢的吹號手。

“嘟!”六個牛角號聲震天宇。

鑼鼓嗩吶聲中,幾條火龍竄上長空,“噼啪”之聲不絕,在空中炸裂成了鐵樹銀花。

又有一道白煙逆風而上,爆裂出萬道光華,如同瀑布一般奔流而下,眾人正要喝彩,誰知這是一個傀儡煙花,第一層爆裂後,在煙幕之中,竟然凸現出一個欲語還休的少女頭像。

一個黃衫小兒凌空而起,雙足分開,踏在壯漢扛起著兩隻牛角號上,以童音高聲唱道,“司徒姑娘豔壓天下!!!”

童聲本來尖細,這小兒應該又有些內功,他這一聲竟然其它所有的聲音壓了下去。

有人低聲道,“什麼司徒姑娘?前面的賽事裡從來就沒聽說過呀……”

有人道,“關係戶唄。”

有人跳了出來,振臂高呼道,“黑幕!黑幕,我愛魚嬋姬!”

他的話聲未落,就被秦宛兒的擁躉們拖到角落裡一頓爆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