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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章 他們回不去了

雪素鳶把年君姚和薛嵐都請到了公主殿,雖說是請,可也是變相的囚禁,年錦書來見過年君姚一面,他還昏迷不醒。

他在虛空之門內,被林策攻擊,本來林策是想要送他去一個魔族的秘境幽禁,可因為薛嵐抱著年君姚不鬆手,林策投鼠忌器,不敢亂動,怕薛嵐在虛空之門內被殺,所以年君姚僥倖逃脫,卻因重傷一直昏迷不行。

年錦書沉默地看著公主。

公主說,“錦書妹妹,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大哥,你和我哥成親後,我和我哥都要尊一聲大哥,我不會傷害他。”

前提是成親!

“公主說話算話!”

雪素鳶一笑,“本公主,一貫信守承諾。”

“好!”年錦書深呼吸,咬了牙,“我嫁!”

“甚好!”雪素鳶把訊息宣佈出去,年錦書要嫁給魔王的訊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幽州城,且婚禮定得特別急,就在四月中旬,只有一個月的籌備時間。

魔王大婚,於魔界而言是一件大喜事,可物件竟是西洲大陸的女子,魔界一片譁然,上一次有人引導引論,說魔王會為了西洲大陸的女子放棄兩族仇恨,最終會被西洲大陸的人同化,如今又是議論紛紛,可素鳶公主也是會引導輿論。

她宣告整個魔界,年錦書,鳳涼箏兩人已脫離了西洲大陸,已墜魔,成為魔族一員,日後和西洲大陸再無關係。

這輿論一引導,再加上年錦書有還魂鈴,天地間最神秘,最厲害的神器,魔族就好接受一些,雖也有一些流言蜚語,都被素鳶公主鎮壓了。

夜濃私下和公主說,“公主,這婚……成不得,錦書妹妹和魔王,明顯會是一對怨偶。”

“我有什麼辦法?我哥……需要她。”雪素鳶凝眉,不願透露太多,她心裡也無奈,問夜濃一件事,“夜濃,我最近做了一個夢,所以想問問你,你是預言家,那我和鳳涼箏,會是什麼結局?”

夜濃,“……”

她尷尬一笑,“公主,他是你男寵,你要什麼結局?”

“我問你,你答就是了。”雪素鳶臉色有些蒼白,昨天夜裡,她又做夢了,那並不是一個美夢,是一個破碎,又淒涼的夢。

夜濃輕笑,“公主,你要聽實話嗎?”

“說!”

夜濃也不隱瞞,“在我的預言裡,鳳少主的腿最終會好起來,而你……會魂飛魄散,你們沒什麼好結局。”

雪素鳶冷靜地坐在堂上,撫摸著腰上的玉佩,輕聲問,“在你的預言裡,他有沒有把我囚禁起來。”

夜濃,“……有!”

雪素鳶清冷一笑,似是嘲諷,又是釋然,“果然如此,那和我的夢,倒是符合了,在我的夢裡,我用天星魔芋救了他的腿,可他卻折斷我的翅膀,將我囚禁於西洲大陸,最終魂飛魄散。預言……好一個預言,我絕不會讓自己走到這一步!”

她想起了那個破碎的夢。

在夢境裡,她仍是驕縱傲慢的公主,卻深愛著他,她用六朵天星魔芋,救了病危的鳳涼箏,可他對她始終清冷,疏遠,她卑微地愛著他,護著他,不顧哥哥多次警告,義無反顧地跟著他,她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荒唐少女,眼裡只有他。

然而,在雪永夜和鳳涼箏一次打鬥中,她因擋在鳳涼箏面前,被雪永夜無意打傷,天道輪迴,她被重傷,差點死亡。

哥哥心疼她一片痴情,讓鳳涼箏和她離開了魔界,她本以為這就是她和鳳涼箏最好的結局,他們之間沒有種族的隔閡,她不再是魔族公主,她可以和他雙宿雙棲。

雖失去了健康的身體,可她也總算從魔界掙脫,可以自由地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可她沒想到,在西洲大陸,她一直到死,都沒有離開過一座小別院。

一開始,鳳涼箏送她在小別院裡休養,找了最好的醫官為她治療,她天真爛漫地和他訴說著未來,希望有一天鳳涼箏和魔界和解,她們偶爾也能回魔界去看一看。

她想要看一看西洲大陸,到底是什麼樣的。

她想看一看鳳凰城的街道有多熱鬧。

可她寸步難行。

一開始,鳳涼箏總是答應著她,帶她出去玩,帶她回魔界,帶她去鳳凰城,告訴眾人,這是他的妻子。

可他沒有!

他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給絆住。

她因身體疼痛,躺在病床上,整夜整夜睡不著,鳳涼箏會陪著她熬著,會溫暖她的四肢,可他就是不帶她出去。

有一天上元節,她聽著別院的侍女說鳳凰城的上元節非常熱鬧,冰糖葫蘆很好吃,還有花燈也很漂亮,她吵著要去玩,鳳涼箏答應了她。

她滿心歡喜,被囚禁後,她第一次滿心喜悅地打扮,可鳳涼箏來得很晚,已快子時,他才來了別院,說鳳凰城的事情太忙了。

她等到失落,等到失望,總算是等到了。

雪素鳶說,“沒關係,我們還可以出去玩。”

鳳涼箏說,“鳶兒,鳳凰城和幽州城不一樣,子時後宵禁,上元節過去了,我給你帶了冰糖葫蘆,你嘗一嘗。”

雪素鳶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那冰糖葫蘆,她嘗不到一點味道。

那伺候她的侍女,再也沒出現過,鳳涼箏換了一個啞巴侍女來伺候她。

漸漸的,雪素鳶明白一件事,她被鳳涼箏囚禁在這座別院裡,除了這一方天地,哪兒都去不了,她和他吵,她和他鬧,鳳涼箏卻總是溫柔地抱著她親吻,溫柔地笑著問,“鳶兒不喜歡我了嗎?這樣和我形影不離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麼一直想離開?”

他的笑容,讓她毛骨悚然。

雪素鳶最後崩潰了,“我想回家!”

這話激怒了鳳涼箏,他仍是溫柔地哄著她,疼著她,可連院子都不讓她出去,她像是一朵鮮豔的花朵,慢慢地凋零在別院裡。

她的離魂症,在安魂草的藥物作用下,已好得差不多,可她卻沒了求生意志,偷偷倒掉了藥,那被囚禁的日子,生不如死。

在最後的時光裡,她的離魂症已到了絕境,安魂草也無法再起作用,她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等死,鳳涼箏跪在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雙眼通紅,眼睛裡爬滿了血絲,卻唯獨沒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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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涼箏問,“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雪素鳶再也不想看他一眼,看不到他眼底的傷痛,她甚至有一種報復的快感,鳳涼箏開始瘋狂地想帶她出去。

“鳶兒,你想家了,我帶你回幽州城好不好?”

她的身體,卻已承受不住虛空之門裡的力量衝擊,她再也回不到幽州城,她和他也回不到最初,她最後凋零在那座別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