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立刻兩眼一閉,開始裝死:“什麼合歡訣?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男人劍眉微聚,聲音轉淡:“在我面前,你何必裝?”
“……”秦北真心實意地又強調了一遍,“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承認他記得《仙途》裡的事情。
別的不提,單是他把楚江然扒成“衣不蔽體”狀態,關起來強日這件事,就太特麼羞恥了。
秦北實在沒臉面對。
楚江然垂下眼瞼:“那顧衍呢?也不記得了?”
“不認識。”秦北猛烈地搖起頭,特別無辜地補充道,“他好可怕的。”
楚江然沒再說話,他一臉深沉,也不知道信了沒信。
秦北瞄了楚江然兩眼,忍不住輕輕推了推他:“先不說這些,你能不能處理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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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胸口這越滲越多的血跡著實讓人觸目驚心。
“無礙。”楚江然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不過傷了些皮肉。”
秦北翻了翻眼皮。
神他媽只傷了些皮肉。
秦北實在忍不了了。
他直接把男人按在旁邊的護欄上,伸手探向他的腰際。
“阿北?”楚江然怔了怔,他眸光一暗,聲音莫名有些乾澀與沙啞,“……你想要?”
秦北沒注意楚江然說了什麼,他從男人口袋裡摸到一個小巧的錦囊後,便毫無留戀地收回了手。
楚江然:“……”
秦北低頭看向手裡小巧的錦囊。
這錦囊與他在《仙途》遊戲裡見過的儲物袋一模一樣。
應該沒有錯了,是儲物袋。
秦北並不知道這玩意在現實裡怎麼使用,他打算先試試看。
當秦北把手伸進儲物袋的那一瞬間,他腦海中忽然顯現出另一片廣闊的天地。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他眼前明明是開闊寬敞的大廈頂層,楚江然神情模糊地靠著護欄,他身後則是一片燈火通明、霓虹絢麗的不夜城之景。
但同時,秦北又看到了另一幅景象。
一個四四方方的巨大空間,裡面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
各式各樣的武器橫七豎八地扔得到處都是,刀劍的間隙裡夾雜著許多奇形怪狀的奇石、金屬。
秦北甚至在裡面發現了不少槍/械、大/炮。
……不愧是楚江然呢。
半晌後,秦北才十分艱難地在一個小角落裡找到幾瓶丹藥,摸了出來。
秦北認真地瞧著瓷瓶上雕刻著的一個個藥名,把小紅藥挑出來遞給楚江然。
楚江然神情複雜地接過藥瓶,眼底閃過幾道奇妙的光彩:“你確實和他不一樣。”
秦北納悶:“啥?”
男人看著藥瓶,語氣隨意地說道:“他從不在意我的死活。”
他的語調滿是漫不經心的輕巧,聲音卻沉得厲害。
“……”秦北特別尷尬地移開視線,默默望天,“這樣的嗎?”
他……有這麼過分?
秦北很疑惑。
他努力回憶了下,自己在《仙途》裡到底對自家小寵物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自從收了楚江然這只極品戰寵後,秦北每逢戰鬥必會召喚他出場。
照理說,如果楚江然的血線過低,秦北肯定會給他加血。
怎麼也不至於是“從不在意他的死活”吧?
思索了片刻,秦北忽然眸光一凝。
非要說的話,主線大後期時,楚江然由於身陷仙魔之戰中,常年血線不滿。
秦北每回把楚江然召出來,還得先給他加血。
後來他煩了,懶得加了,天天帶著殘血的小寵物出門打架。
反正也沒幾個人打得過他。
那時候的楚江然已經是個大佬了,一般的野怪在他劍下甚至走不出一招。
集體光速滅亡。
秦北放心得很。
…… 這麼看,好像,確實渣得很過分。
秦北心虛地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楚江然也沒再開口,他沉默地吞下仙丹,神情安寧地合上眼睛,彷彿在靜靜地感受著這夜晚的涼風。
但他握著秦北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反而越收越緊。
秦北很不自在,他憋了好一會兒,委婉地小聲問道:“你的傷是……那只虎妖嗎?”說罷,秦北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我中午在電視上看到新聞了。”
楚江然睜開眼睛,看了秦北一眼。
“最後怎麼樣了?”秦北繼續問了問。
楚江然:“已繩之以法。”
聽到這話,秦北不由松了一口氣。
他一直挺擔心這事兒的,那虎妖吃了那麼多人,若真被陸救走,以後還不知道會害死多少普通人。
可他真沒膽子攔陸。
楚江然又看了眼秦北,語氣輕緩地繼續說道:“其他人,也全被我殺了。”
其他人?
什麼意思?
秦北驚詫地抬起眼,他在說陸麼?!
陸被他殺了?
不可能吧?
“怎麼?擔心他?”楚江然輕輕笑了一聲。
秦北一頓,立刻收回視線,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神情迷茫地問道:“擔心誰?那虎妖還有其他幫手嗎?”
青年暗暗深吸了一口氣。
楚江然應該是在炸他。
不行,他得圓回來。
秦北聽人說過,撒謊的要義是九真摻一假。憑空造樓,怎麼也不如大廈摻沙。他現在應該透露些實話,再繼續演。
所以他一個清清白白的單身狗,為啥要在這種極限修羅場裡求生存?!
秦北心裡特別想罷工。
但最終,他還是乖巧地低下頭,細聲說著:“你說的幫手是叫陸嗎?他今天下午突然闖進我家裡,說了很多奇怪的話,嚇死我了。”
說罷,青年又無辜地衝楚江然笑笑。
楚江然定定地望著秦北,眼神十分復雜:“阿北,你沒必要這樣。”
“什麼意思?”秦北維持著臉上的迷惘,絕不破功。
就算被看破了,他也要繼續演!
他絕不能承認自己是某個“強日別人”的變態!
“你不知道麼?”楚江然移開視線,他無甚所謂地挑了挑嘴角,“即使你用這劍……”
他看向自己手中的長劍。
古樸的長劍在夜色中泛著玄妙的光澤。
“即使你將這劍,捅進我的身體裡。”男人若有似無地輕笑了一聲,向來深邃的眼眸有些渙散。
他輕輕說著:“我也不能對你怎麼樣。”
秦北恍惚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來,他曾在一個古蹟副本裡刷出過一本靈魂契約術。
這技能與系統自帶的主寵契約不一樣,效果好很多。
只要秦北對他的某只寵物使用了這靈魂契約術,該寵物的忠誠度便永恆地固定下來。
永遠都無法逃離、無法背叛。
秦北得了這麼個好東西,自然立馬用在了他家主力戰寵身上。
……
太慘了。
楚仔真的太慘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秦北萬分愧疚,他撓了撓頭問道,“那個契約……怎麼解?”
楚江然猛地抬起頭。
“你知道嗎?”秦北琢磨著,如果楚江然不知道,他可能得去找天衍宗的人問一問了。
男人的瞳孔收縮到了極致,眸子黑得宛如著無邊的夜色,看不見半點光澤。
“不準。”他低聲說道。
????不準是什麼鬼?!
秦北愣了一下。
這個人怎麼回事?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男人抬手卡著秦北細嫩的脖頸,修長的指尖危險地劃過年輕人脖頸間的青筋。
他低頭附在秦北耳邊,啞聲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抹去一切麼?”
“沒、沒啊。”秦北嚇得小腿肚子都在發抖,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句,“那你想解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頓了頓,秦北小聲解釋道:“我就是怕你不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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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他解釋完後,楚江然突然抱住了他。
他什麼也不說,就這麼安靜地擁抱著他。
秦北看不到楚江然的表情,也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本來被抱一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如果抱個幾十分鍾……
秦北特別想無聊地打個哈欠,又怕刺激到楚江然,只能默默地盯著對面大廈上的霓虹燈廣告發呆。
又過了十幾分鍾,楚江然才鬆開秦北:“我們回去吧。”
秦北精神一振,立刻點點頭,點到一半又猛烈地瘋狂搖頭。
“不回去嗎?”楚江然有點疑惑。
“不御劍!”秦北卑微地提出請求。
秦北這個要求讓某只劍修有些迷茫,他皺了皺眉頭,猜測地問道:“那你……想騎我回去?”
秦北震了一下:“你還可以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