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裡面只有他的東西?
天啊。
秦北震撼地說不出話來, 他難以言喻地抬頭看向楚江然。
高大的男人神情淺淡如常,眼角眉梢間盡是朗月清風的神采。
秦北一時間竟無語凝噎。
這個人看起來正兒八經的,怎麼一開口全是虎狼之詞?
神他媽,他、他裡面。
崽崽又不是他生出來的。
就算他某個時期,身體裡全是他的那啥……
咳咳咳。
他又搞不出崽。
秦北臉色青紅交替,他眼神虛浮而飄渺, 吶吶地說道:“你別瞎說。”
青年這幅嬌羞不已的樣子,讓楚江然陰鬱的情緒緩和了下來。他挑起了嘴角:“事實即是如此。”
“別說了,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秦北不停搖著頭,臉上燥熱難安。
年輕人話音剛落,楚江然大腿邊的小崽子忽然暴怒而起:“垃圾!垃圾!”
“你放開崽崽爸!”秦崽崽不斷扯著楚江然的褲腿。
小男孩把自己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高大的男人依然紋絲不動。
楚江然抬手揉了揉小寶貝的額頭:“乖。”
崽崽更氣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他憋了一會兒,忽然往大門的方向小跑而去,準備去找他牛逼的大家長告狀。
“崽崽?”秦北喊了一聲。
小崽子沒回頭,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客廳裡。
“哎?”秦北慢吞吞地撓了撓頭, 倒沒怎麼在意,畢竟崽崽天天來無影去無蹤, 應該不會走丟。
楚江然也沒在意, 小狼崽自當獨立生存,不能老是黏著他“媽媽”。
他“媽媽”是他的,不是他的。
秦北沉默了片刻。
他在男人大腿上扭動了一下,很認真地喊道:“楚江然。”
“嗯?”楚江然抬起眉眼。
秦北真心實意地低聲陳述道:“我是真的都不記得了。你對於我而言, 確確實實只是一個認識了三天的陌生人,我……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很抱歉。”
年輕人停頓了一下,低著頭小聲說道:“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
說完這一段,秦北心裡放鬆了幾分。
說清楚的感覺真好。
他打算把這段話儲存下來,回頭直接複製黏貼給陸彧和顧衍。
完美。
秦北安靜地等著男人放開他,豈料楚江然穩如磐石、一動不動,他只是納悶地問了一句:“都三天了,你還沒記起來麼?”
男人倒也不急,他撩起秦北的一撮碎髮,隨意地說道:“說不定就是今晚了。”
秦北驚了驚:“今晚什麼?”
楚江然漫不經意地勾起嘴角:“今晚想起……一些你身體裡的東西?”
“臥槽!”秦北渾身巨震,俊臉爆紅,“你有毒吧?!”
楚江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年輕人不由瞪圓了眼睛。
媽的,這傢伙果然是在尋他開心吧?!
……所以,他今天晚上真會想起來嗎?
他身體裡的東西?那能有啥?
最多不就是這傢伙的大東西麼?
等等。
秦北忽然皺起了眉頭。
“一些”這個量詞是怎麼回事?
??????????!!
秦北再一次巨震了一下。
不不不。
今晚他不睡了,他要通宵!
……
楚江然微微低下了頭。
他懷裡的年輕人眼神迷離而閃爍,臉紅得彷彿在冒煙。
楚江然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年輕人發燙的臉蛋。
真可愛。
如此清純羞澀的阿北,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了。
男人更深地環起他的小可愛,幽暗的黑眸泛起渾濁的光澤。
他不知道秦北為什麼會跨過整個時空,去到他的世界。
但他有段時間確實感知到了,阿北從未將他們世界的事情當真。
他似乎只是在尋歡作樂、遊戲人生。
也許連他們的小狼崽,也不過是他興味之下的娛樂產物。
思及此,男人的呼吸聲驀地沉重了起來,他一點點收緊了手臂間的力道。
秦北被迫緊貼著楚江然結實的胸膛,鼻翼間滿是男人渾濁而熾熱的氣息,他疑惑地側了側臉:“你怎麼了?”
楚江然一頓,眼神恢復了清明。
罷了。
無論如何,阿北確實為他生下了小狼崽。
他也確實在接收他們之間的記憶。
遲早有一天,他會成為他完整的阿北。
男人用下巴蹭了蹭秦北的碎髮,淡聲說道:“我知道你不記得了。”
秦北眼巴巴地看向楚江然。
“我不逼你。”楚江然揉了揉秦北的額頭,“等你全部記起來,我們再談這些。”
秦北沉思了一下,點頭同意了:“也行吧。”
“嗯。”楚江然頷首,他語氣如常地說道,“腿張開我看看。”
秦北:“……………………?”
年輕人瞪大了眼睛:“你說啥?”
楚江然:“我的字還在麼?”
什麼字?他大腿上的楚字麼?
早沒了。
這特麼的還要定期抽查麼?
秦北趕忙抓緊自己的褲子,瘋狂搖頭:“不給看。”
聽到這話,楚江然不由眼神一暗,懷疑地看向自家騷/浪的小主人。
片刻後,他抬手將秦北整個人包在懷裡,像只犬科動物一樣低頭嗅了嗅。
男人的鼻尖從秦北的碎髮間一路遊移至他的耳垂下,若有似無地聞著秦北身上的氣味。
楚江然的眸色越來越幽暗,他壓著聲線,一字一頓地質問道:“你身上,怎麼有一股騷狐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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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秦北被問得一懵,頭皮發麻。
他很想硬氣地大吼一句,這跟你又沒關係。
但實在怕被人日出花來。
秦北左思右想了片刻,乖巧地低下了頭,細聲解釋起來:“就是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些危險,顧衍為了救我,把我捲進了他的尾巴裡。”
一臉冷意的男人似是沒聽到一樣,他手上發力,直接將秦北按到了柔軟的沙發上。
“嗯?”秦北茫然地仰倒在長沙發上。
楚江然緊跟著俯身上前,他低頭輕輕嗅起青年白皙的脖頸、喉結,又沿著衣領一路聞了下去。
………………
“你,別、別啊。”
秦北全身被男人聞了個遍,整個人羞得要爆炸了。
這個人,還聞了他那裡!
那裡怎麼可以聞!
秦北心態崩潰地往後縮了縮,緊張兮兮地抓起自己小腿上的褲頭,想往上提一提。
男人細緻地檢查完他的小東西後,幽暗的眼神倒是輕緩了幾分。他抓著青年的一隻腳踝,若有所思地問道:“沒和他做?”
“沒有沒有。”秦北搖頭,“就是被他的尾巴救了而已。”
青年一邊小聲說著,一邊迅猛地抽回自己的腳,把褲子提好。
太變態了!
這人太變態了!
他不要見人了。
秦北羞恥得想變成一隻鴕鳥,把自己埋起來。
幸而,楚江然突然接到了一通緊急電話,被玄天劍門的人叫回去加班了。
秦北這才放鬆了下來。
********
楚江然走後。
秦北緩了一會兒,才起身去廚房裡逛了逛。
他母上一如往常地提前做好了晚餐,放在爐子裡溫著。
小貓崽似乎也沒敢碰大鍋,只禍害了冰箱和食物櫃。
爐子的晚餐倖免於難,完好無損。
秦北將豐盛的菜餚裝到食盒裡,準備帶去給他家小傷患。
他這趟回家,被甄天和楚江然兩人折騰掉了三個小時,早已過了飯點時間。
也不知道檬檬醒沒醒,有沒有餓著。
想到這個問題,秦北不由加快了步伐。
不一會兒,他便到了葉梓檬低調的單人公寓中。
公寓大門再一次自動識別了秦北的臉,解開了房鎖。
秦北推門而入。
客廳裡黑漆漆的,整個房間也靜悄悄的。
秦北頓了頓,直接大步走進了葉梓檬的臥室。
房間裡亮著溫馨的暖黃色燈光。
柔軟的大床上空無一人,重傷未愈的小姑娘不知所蹤。
秦北怔了一下,狠狠地皺起眉頭。
更奇怪的是,大床上竟癱著一隻巴掌大小的小狐狸。
它正倒在一本攤開的畫冊上,嬌小的身軀還沒有一張書頁大。
小狐狸無知無覺地側躺著,四隻小jio自然伸直,翻著柔軟又毛絨絨的小肚子。
它睡得呼嚕呼嚕的,小肚子隨之一起一浮,九條小揪尾巴也輕輕晃動著。
秦北挑起眉頭。
九尾妖狐?
這難道是顧衍?
可是,他怎麼睡在檬檬床上?!
秦北窒息了一下。
他又被綠了嗎?
除楚陸外,竟然還有顧葉嗎?!
秦北心情微妙地再次看向熟睡的小動物。
小狐狸通體雪白,唯有眉心處有一撮風騷的紅毛。
等等,這好像不是顧衍?
秦北遲疑地摸著自己的下巴。
他記得顧衍就是銀白色的,頭上絕沒這撮紅色呆毛。
那這是檬檬養的寵物?
正在這時,小狐狸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露出了身下的畫冊。
秦北垂眸看了一眼。
年輕人的視線直勾勾地定在畫冊上,無法移動。
畫中兩個俊秀的男子交疊在一起,正在行那不可言說之事。
兩人姿勢之複雜,玩法之奇妙,完全超乎秦北的想象。
男男黃圖?!
驚了。
秦北難以言喻地瞪著躺在黃圖上面的小白狐狸。
這小動物竟然在看男/男/工/口/漫畫的嗎?!
天啊。
這是什麼小色狐?
不行。
絕不能讓這種奇怪的黃色動物接近他單純的檬檬。
他要丟掉它。
垃圾桶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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