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然?”秦北很震驚。
《仙途》這是鐵了心想讓他狗帶嗎?
他就問,他還有哪個後宮沒穿過來?!
秦北面如死灰,甚至想以頭搶地爾。
若說《仙途》眾多的npc中,秦北最不願意直面哪位。
秦北一定會回答,楚江然。
對,他甚至更情願面對陰沉恐怖、手段兇殘的大boss陸,也不想見楚江然一面。
他並不是擔心楚江然對他不利。
他只是異常得羞愧,羞愧得沒臉見人。
楚江然好好一個大男人,被他騷成了仙寵。
這不是最可怕的,更恐怖的是,他還屢次強♂迫、玩♂弄了人家的身體。
秦北捂住臉,他真的只是在看到強上選項後,過於震驚而忍不住好奇地點了點。
媽的,不不不,這實在太可怕了。
他拒絕面對。
“沒彙報啊。”秦北咳了一聲,乾巴巴地說著,“他怎麼會向我彙報?應該……不會吧?!”
秦北有些遲疑,眼神虛弱而飄忽不定。
“是嗎?”陸隨意地應了一聲,倒也沒感到奇怪。
楚江然可能只是覺得老虎吃人這事兒太瑣碎,沒必然讓秦秦知道。
又或者,他亦不知曉,秦秦竟然回想起了上一世的記憶。
那再好不過了。
“爸,你理理崽崽!”崽崽就很急,他的坐騎大虎崽正處於危險之中,他能不急嗎?
嬌小的男孩仰頭盯著高大的男人,他搖著大人的手臂,小聲催促起來:“快點快點。”
陸尚未回答,倒是秦北眼睛一閉,神情掙扎地說道:“要不,我去問問楚江然?”
“不必。”陸安撫性地拍了拍崽崽的小腦袋,眼底暗芒湧動,“我解決即可。”
他從不畏懼楚江然。
方才看了一眼秦北,也只是疑惑秦北的下屬為什麼要動崽崽的朋友。
現在得到答案了,他自是不希望秦秦接近那只雜碎。
男人挑起一抹泛著冷意的淡笑。
楚江然?
陸對此人厭惡至極。
起初,他只是生理性地不喜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
尤其是楚江然。
楚江然極愛殘殺魔修。
他喜好以無數妖魔的鮮血磨礪他的無上劍意。
陸經常見他隻身一人,手持一把長劍,就那麼漫不經意地站立於幽幽魔域之中。
似乎完全不把魔域的大小高手放在眼裡。
事實上,他確實也沒有必要將他們放在眼裡。
強大的劍修攜帶著無比凌烈的劍意,勢如破竹地屠戮著大片大片的邪魔妖物。
漫天的鮮血濺於魔域的大地,染紅了岩石,滲透於泥土。
殘缺的肢體、破碎的器官散落得到處都是。
空氣裡都是血鏽的味道。
人間地獄,莫過於此。
陸忍不住輕嗤一聲,也不知究竟誰是仙,誰是魔。
當然,陸其實並不在意魔域群眾的死活。
死了便死了,與他何干?
他真正煩起楚江然這個人是在兩界正式宣戰之時。
當時,玄天劍門聯合起修真界各大門派,狂妄自大地宣稱要肅清魔域,並直指他九煞殿。
這個所謂的修仙者聯盟,表面上以楚江然為中心。可誰都知道,楚江然不過是秦北的一條狗。
那個時候,陸還不認識他的秦秦。
聽聞這件趣事,他只是不屑一笑。
來吧。
秦北也好。
楚江然也好。
若敢來,他便讓他們有去無回。
然而很快,陸食言了。
第一個闖入他九煞之境的,就是秦北本人。
那個修仙聯盟的真正領袖。
他不帶一兵一卒,獨身一人地殺了進來。
陸見到秦北時。
青年渾身沾滿了濃重的血水,壓抑而沉重,原本仙氣縈繞的長袍不再有絲毫飄逸之感。
完美無瑕的側臉上染滿了豔紅的花紋。
而大殿外面,九煞殿弟子,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陸眸色轉暗,戰意驟起。
天空中,陰沉的黑雲掩去了詭異的紅月。
男人握上自己的長刀。
豈料,青年笑意盈盈地朝他揮了揮手,淡色的眸子透徹而清亮:“你好你好,我叫秦北。”
說完,他掏出一朵漂亮的月季花。
嬌弱的花朵上似乎還沾著絲絲血跡。
秦北將花遞到陸的眼底,繼續笑道:“初次見面,這個送你。”
????????
陸的神情有一瞬間空白和迷茫。
片刻後,他臉一黑。
這人神經病吧?
來挑釁的?
陸反手就是一刀。
砍中了。
很正常,又不是那麼正常。
年輕人的肩骨處裂開一道狹長的刀口,泊泊地滲著鮮血。
他痛呼一聲,漂亮的眼睛憤怒地瞪向陸:“你有病吧?”
??到底是誰有病?
陸懶得回答,他手一揮,洶湧的魔氣湧入長刀之中,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直直地掃向秦北。
秦北立刻側了側身,躲開這一擊,與此同時,他很快地喚出一把古樸的長劍。
這把劍看起來平淡無奇、樸實無華,唯一的獨特之處,大概就是劍身上雕刻的楚字了。
陸微微一怔。
楚江然的劍?
一個劍修竟把自己的劍給了別人?
秦北抬手拂過長劍,質樸的劍身上驟然亮起了繁複的紋絡。
陸警惕地收刀橫於胸前,作出防守之姿。
下一刻,青年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了淡淡的仙氣,在空氣中緩緩飄蕩。
陸略感詫異地睜了睜眼。
……千里神行?
這個人竟在一個劍修的劍上銘刻千里神行??
陸面色詭異地站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最終他只能感慨了一下這些修仙人士真會玩,並十分遺憾沒能直接宰了某個神經病。
下回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沒想到第二天,秦北又來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沒有一天缺席。
陸不免來了幾分興致,這個人究竟意欲何為?
他在密謀什麼,又在佈置什麼。
陸略感興味地觀察起秦北的行為。
年輕人每天的行動十分一致,殺人,送禮,拉著他閒聊一整天,在他不耐煩以前,神行走人。
毫無變化。
直到有一天,年輕人忽然後知後覺地問起他:“我殺了那些九煞弟子,你是不是不高興?”
陸根本懶得回答。
秦北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懂了。”
第二天,秦北來得比平常晚很多,身上的血色也更重,甚至在他踏入大殿後,猩紅的血珠隨著他的步伐,滾落了一地。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大殿中心,眼神有些許渙散。
而他身後則是一群活蹦亂跳的九煞弟子,他們急沖沖地跟著秦北的腳步衝進了大殿。
陸眉峰驀地蹙起。
……那是他自己的血。
他握了握拳頭,不耐地低吼了一聲:“滾出去。”
小弟們一驚,趕緊紛紛滾到外面去。
只有秦北恍若未聞,他依然輕輕淺淺地淡笑著,慢吞吞地摸出紅色的藥瓶子,喝了兩口。
陸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趁其勢弱,取了這人的性命。
可他沒有動手。
甚至收下了對方遞過來的沾著血跡的甜點。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瘋了嗎?
陸莫名地有點惱火。
他本以為這麼受傷,秦北必然堅持不了多久。
豈料他竟自虐般地堅持下來了,每天都帶著一身血氣。
只為踏入這九煞大殿之中。
年輕人的傷口在靈丹妙藥之下恢復得極快。可再好的仙丹,也掩不去他神情間的倦意,遮不住他眸光的暗淡。
這人果然是神經病吧?
他……到底在圖什麼?
陸不明白。
修仙界有那麼多他的擁躉。
只要他想,別人不說,僅楚江然一人,便能將全世界最絢麗之物,獻於他眼前。
陸單手撐著額頭,黑眸裡泛起了一陣波瀾。
半晌後,男人垂下眼眸,不動聲色地撤去了九煞殿的大部分巡邏弟子,並掩飾性地在暗中補上了更多的人手。
陸告訴自己,他只是想知道真相,並沒有其他意思。
秦北卻依然沒有行動,他一如既往地直奔陸的所在之地,然後一直蹲在陸眼前,東扯扯西扯扯地與他說話。
如此耗掉整一天的時光。
若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追秦北的九煞巡邏隊變少了,這使他有了更多的移動空間,基本不會再被人傷到了。
秦北似乎愛上了這項遛人的活動,成天遛著一大群人在他九煞殿附近上躥下跳,搞得陸洗個澡都洗得不安穩。
日子這麼一天天過下去了。
陸放棄了追問,對秦北的存在不置一詞,但他卻越發地厭惡起楚江然的存在。
許多原本稀鬆平常的事情,突然都礙眼極了。
秦北擦拭楚江然的長劍時,陸煩躁地捏碎一個杯子。
秦北送來玄天劍門的蒼空石時,陸捏爆了椅子的扶手。
陸對楚江然的厭惡之情達到巔峰,是有回秦北在魔域遇險。
陸趕到現場時,已經有人先他一步救下了秦北。
一身殺氣的男人單手摟著昏迷不醒的年輕人,用身體為他擋去無數攻擊。
即使帶著一個累贅,手持利劍的修士依然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
當最後一個魔修倒下時。
楚江然攬著秦北,疲憊地跪坐在滿是血汙的黑石地上。
昏睡的年輕人仙袍破碎散亂著,漂亮的鎖骨、白皙的胸膛隱約可見。
楚江然緩慢地低下頭,一點點地舔舐著秦北脖頸間的細小傷口,彷彿在品嚐著人間的極致美味。
陸驀地回過神,眼神銳利而深沉。
只見他的秦秦一臉疑惑地問著:“你要怎麼解決?”
陸垂眼不語。
當然是直接宰了楚江然。
秦北猶豫了片刻,正常人的三觀還是迫使他說了句:“我認為,那個大虎確實應該受到制裁,畢竟殺了人,這個社會需要穩定的秩序,你……”
崽崽一聽秦北這麼說,超急的,他甚至舉起小拳拳錘擊秦北的大腿:“你壞你壞。”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陸對大虎的死活毫不在意,他眉峰微聚,不答反問道:“你擔心楚江然?”
秦北莫名其妙:“沒啊。”
楚江然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雖然基礎屬性趕不上陸,但作為一名劍修,只要手持長劍,他就有20%的全屬性加成。
秦北把主線任務推到“肅清魔域”時,這兩人大大小小不知道打過多少場,也沒見過他們分出勝負。
可見楚江然之強。
“沒麼?”陸不動聲色地抬了抬眼,“我記得你們關係很不錯啊。”
“不是吧。”
一想起這個,秦北又開始頭皮發麻,面如死灰,青年苦惱地嘆氣:“他估計恨死我了。”
這樣麼。
秦秦似乎確實沒有回應那個雜碎。
陸略微放下點心,但殺意未散。
……
“你們在嘀咕什麼呢?”林亦晚衝幾人喊道,她擺下兩盤新菜,招招手,“快來吃飯……我再去榨個果汁。”
崽崽十分可恥地猶豫了一下,是吃飯還是吃飯還是吃飯?
陸沒搭理林亦晚這個凡人,他朝秦北點點頭,低聲囑咐道:“你乖乖等我回來。”
說罷,他拎起崽崽,便往大門處行去。
崽崽奮力掙扎著,一臉渴望地望向飯桌。
“鬧什麼呢?”陸有些不耐煩。
“我、我想吃飯。”秦崽崽停下了動作,小心翼翼地弱聲說道。
陸噎了一下,沒好氣地低喝:“不準吃。”
“噫嗚嗚噫……我、我……”崽崽就很委屈。
林亦晚從廚房出來時,只看到兩人關上大門的背影,她納悶地轉頭問秦北:“他們怎麼走了?”
陸走後,秦北真的是松了一大口氣,他移開視線,搪塞他媽道:“崽崽要上幼兒園了。”
“唔。”林亦晚沒有起疑,她擔憂地觀察了一下秦北,又問,“那個人沒有為難你吧。”
為難了!
他簡直太難了!
秦北深深地長嘆一口氣:“沒有,媽你別擔心了,我們已經談妥了。”
林亦晚也嘆了口氣:“北北你也是的,你怎麼能睡了別人老婆?”
秦北:?????????
秦北面無表情地背下一口大鍋。
“厲害了,北北。”秦辰從沙發邊冒出了一個頭,他十分敬佩地望向自家弟弟,虛心求教道,“快教老哥一手,我還沒嘗過少婦的味道。”
這個人在說什麼騷話。
秦北震驚地回望他渣兄:“你還想搞少婦?!”
林亦晚也臉色發黑,她怒吼道:“秦辰!你立刻給我去面壁思過!”
秦辰愣了一下,特別不服氣:“那小北呢?我只是想想,他都實操過了。”
林亦晚皺了皺眉頭:“北北,你也去。”
秦北冤得要死:“我還沒吃飯啊。”
“吃什麼吃。”秦辰攬過秦北的肩膀,“走走走,跟哥哥一起反思去。”
說著,他還很騷地向秦北眨了眨眼睛。
……
最終,秦北一個人回了自己房間面壁思過。
他完全不想跟他渣哥分享搞少婦的經驗。
他根本沒這種經驗好嗎,他最多只有日男人的經驗。
……聽起來更慘了。
秦北抓了抓自己的碎髮,又默默回憶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
這個世界壞掉了。
不僅是他即將被後宮們大卸八塊。
普通人也面臨著被妖魔鬼怪抓去吃掉的危險。
這可真是太可怕了。
秦北滿臉絕望躺上床,他腦子放空地趴了一會,才伸手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摸出自己的備用手機。
備用手機上登著他的工作微信。
竟然有兩條未讀訊息。
【上午10:23
許哥:晚上有個飯局,你準備一下
下午1:04
許哥:人呢,在麼?】
一直餓著肚子的秦北看到飯局兩個字,想也沒想,直接回覆了個“好”字。
回完,他才感到有些奇怪。
這個許哥是他的經紀人,但自從秦北得罪人以後,他基本就不再搭理秦北了。
不僅如此,他還送過幾個坑讓秦北跳。
秦北跳過一個,其他的全避開了。
對方似乎很不高興。
這飯局怕也不單純。
秦北微微挑了挑眉頭。
【秦河以北:什麼飯局?
許哥:安少的飯局】
安少?
b市能稱得起一聲安少的,秦北也只能想到安承遠他們一家子了。
安大哥啥時候開始趟娛樂圈這混水了?
秦北有些納悶。
【許哥:安承遠,知道麼?
許哥:你到時候喊他安少就行】
秦北一口水噴了出來。
行吧,竟然是小遠的飯局。
那隨意了,他晚上只管暴飲暴食、狂吃猛喝就行。
秦北倒回床上,隨便敷衍了一下經紀人,便切換去了他的私人號。
他正打算找安仔聊聊,微信螢幕突然一黑,只見螢幕中心顯現出一排讓秦北膽戰心驚的字。
【工具人請求與您影片通話】
秦北閉了下眼,立刻結束通話。
很快,對面再一次發來通話請求。
秦北趕緊又掛了。
【工具人:微笑.jpg微笑.jpg不方便?】
秦北從這兩個高冷的微笑裡,讀出了對方深深的嘲諷之情。
秦北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剛剛給他電話,並聽到陸騷話的人,果然是“工具人”!
秦北靜了靜神,檢視了一下“工具人”的個人信息。
這人的微信暱稱也沒有寫真名,而是“別問,問就是演員”。
朋友圈裡全是moba遊戲的戰績分享。
秦北看得十分震撼。
這位合歡宗的大佬穿過來以後,竟沉迷遊戲去了嗎?
說實話,開啟他朋友圈之前,秦北一直他會看到一堆學習資源分享。
秦北正吐槽著,對方第三次發起了影片通話請求。
秦北遲疑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下一刻。
秦北的手機螢幕上顯現出顧衍那張見之難忘的帥臉。
與微博熱搜上的那人別無二致。
他似乎剛參加完某個錄製節目,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五官更加深邃、迷人。
一雙明豔的桃花眼顧盼生姿,燦若繁星。
見到秦北,他眼裡的色澤冷了幾分。
顧衍眯了眯眼睛,輕笑著說道:“寶貝,衣服脫了我檢查一下。”
秦北:????這個人在說什麼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