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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噩夢再起

歡意形色匆匆,來到妖王的殿內,看著那寶座上整天睡不清醒的人。

“歡意,你又來做什麼?”妖王打了個哈欠,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

“歡意前來打擾,是為了……”

“是為了柳江山來的吧?”妖王道。

歡意心下咯噔了一下,警惕起來,這妖王看似兩耳不聞窗外事,實際上很多事情看得都挺通透。

“正是。”

“李覺深死了,任務失敗,因為你怎麼也想不到這樣一個人可以把權力看得比命還重。”妖王負手,徐徐道來,“於是你在想,如果是他要把寶藏交給別人,會交給什麼人。很容易想到,親近之人。”

“李覺深有兩個信任的人,一個是少時就跟隨在身側的宋公公,另一個,則是關係很好的柳江山。”

“宋公公一路逃亡,最終自殺於水鏡國皇宮,而柳江山……你還沒來得及問,就被本尊放走了。”妖王一番陳述下來。句句說的,都是歡意心中所想。

歡意卻是疑惑了:“您不想要寶藏麼?就這般放過柳江山?”

妖王在打什麼主意?

“其實我也不感興趣,但是我比較喜歡看你們為此爭鬥,這是種樂趣。”

他說這話,歡意覺得有點滲人。也很無語。

怎麼會有人,殺欲重到那種地步,反倒對力量這種東西無欲無求,究竟是太強大了太自信,還是盲目自信,當真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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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你一言,也不要在柳江山身上打寶藏的主意了,李覺深那老奸巨猾的傢伙,能矇騙你那麼久鍾雲的事,又怎麼會安排不好後面的事兒啊。”妖王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座上。

歡意連忙道:“請您給我一點提示。”

妖王眸子也懶得抬:“我對寶藏本身不感興趣,自然更不會懂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歡意失落,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李覺深那種在深宮裡活得滋潤的人,城府深沉,他會把寶藏說與親近之人?他不應會如此信任任何人。

說不通的也有,這宋公公的做法就比較讓人捉急,若他不知道一分半星的寶藏訊息,又逃什麼,活路不走走死路,也很可疑。

白華和甘酒從仙門總盟裡出來,就兩廂無言,這通解釋之後,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甘酒心裡誤會白華良久,滿心愧疚,愧疚於自己誤會於她,更愧疚於沒能早早看出困默所扮演的假白華,使得白華受了那麼多苦,自己卻渾然不知。

“白華,我們去霧虛國國都一日遊可好?”甘酒忽然開口,倒是化解了這尷尬的局面。

“昂?”白華怔了一下,“好啊,聽說,霧虛國的國都朝日,是很漂亮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世界著名的雲記酒樓就在那兒呢。”

又又又是吃的?!

甘酒扶額:“白華,你還真是到哪都先關注吃的啊。”

白華多動,打了個響指:“民以食為天,懂乎?”

甘酒白了一眼。

白華摸了摸他頭頂的發,胡亂絞著他的頭髮,說道:“懂乎?懂乎?”

還不依不撓了。

甘酒無奈地躲過她的手:“懂了懂了懂了,真的懂了!”

白華得意一笑。

一路到朝陽去,霧虛國雖說國域不大,但是民風很不錯,淳樸而熱情,窮兇極惡的人很少,小偷都很少。

朝陽的人都跟熱情的樣子,生活的氣息撲面而來。

街上一個大娘逮著她的娃子就要打他的屁股,一邊道:“我每天忙得精神都快錯亂了,還要給你做錯的事擦屁股!”

大娘巴掌還沒打上去,娃子就眼淚直抽抽,大娘到底捨不得孩子,看孩子哭了就急了,趕忙去抹他眼淚:“哎唷,不哭啊,不哭哦……”

白華瞅著,覺得還挺溫暖親切的。她從小就是孤兒一個,從沒有真正體會過有親人的感覺。這樣的一切一切,都是她十分羨慕的,又從未經歷過的。

甘酒買了一串冰糖葫蘆,紅色的果子球球鮮豔欲滴,包裹它的薄薄冰糖,在陽光的映襯下金光閃閃。

“你最愛的。”甘酒伸過去,白華接過:“謝了啊!”

甘酒舔了舔虎牙,指了指嘴唇:“獎勵一下?”

白華“哦”了一聲,把一顆糖葫蘆塞到他的口中。

甘酒:……

……她好像會錯意了。

“啊啊啊啊啊!”

白華和甘酒被這尖銳的聲音刺得一沉,隨即,整個城中都響起了警鐘的聲響。

“怎麼回事?!”白華和甘酒看見城中百姓四處逃竄,從天而降堅硬鋒利的羽毛,是天空下的刀子。

殘陽映襯出的紅色,延展在城中,席捲著,攻擊著。

皇家的兵馬隊伍捍衛成了一堵人牆,卻反被變形成四方的妖兵夾雜攻擊,反被圍堵在皇城中央。

妖兵肆虐,皇家的旗幟染上了丹砂般的鮮紅。

“娘——”

“小心!”白華和甘酒抱起了一對娃娃,以最快的反應速度在城中穿行。

城門被攻破,妖兵們直軀而入的時候,伴隨著噩夢的上演。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卻無可奈何。

人們逃啊逃啊,躲得過的躲不過的,不停地,逃著。不管是出於恐懼,還是本能,都在努力爭取著最後一絲希望。

人們都在渴求著一個英雄的出現,就像當初的那個人族強者,護衛他們的安全。

妖王站在遠處的高樓上,回憶著當初與人族強者一戰的依稀場景。

那是他打得最痛快的一次了。不至於使得他身體裡有什麼癢癢的東西不停地爬著,告訴他,指使他,去傷害,去破壞。

他越來越奢睡,身體裡的某種慾望越來越強烈,他希望看到更多這樣的場景。那是埋藏在他骨子裡的,邪惡與無道的種子。

那種子會無限地發芽,也許他也在等,或者在賭,等或是賭那個人的出現、他的終結。

也許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像被殺死了。

妖王百無聊賴地看著皇家的旗幟慢慢倒下,看著逃竄的身影逐漸逃不動了,看著荒煙裡的妖兵更加兇猛。

他手指輕輕敲著欄杆。

我都沒死成,你怎麼還不醒?

他看著皇城的深處,在那地底下,埋藏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