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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摩羅帷幔

“那就好,省得我次次都去為你開罪的人賠不是,雖然你貴為君上,沒有你不敢得罪之人,但我以為,這樣不好。”語畢,與暒歌朝那曲徑小道走去,到了南苑正廳。

瞧著躬身收著花瓶裡枯花的南疆,暒歌壞壞的一笑:“君後說的有理。”

有些小期待南疆會是一派新娘子上花轎,煙視媚行的模樣。

可正當南疆拿著枯花看向他時,他那俊逸出塵的臉龐反倒紅得跟抹了胭脂似的。

南疆眉頭一凝,這臉上怎紅的如此異常?

“蘭花,你為何如此臉紅?記得以前有一次你也是這般,你怎麼了?”近去暒歌身前,抬手挨近暒歌的額間:“是不是你玄靈珠裡的黃龍與藍貓,又不聽話了?”

吱吱嗚嗚的暒歌很是尷尬,臉頰愈發的滾燙,敢情南疆根本沒聽見他方才的肺腑情話嘛!

自作自受了不是?

好不易才與南疆獨處,想製造些二人世界獨有的小浪漫,說些小情話,畫面卻是這般的不生動。

暒歌佯裝淡定的拂了拂袖:“無礙。”

“真的沒事?”說話間,南疆放下的手將將劃過暒歌胸膛,卻被暒歌猛地一把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口,低聲道:“我…我的心有事。”

南疆驚的身姿一顫,擔心道:“你的心怎麼了?”

“我的心在向我抱怨,你的以前,為何他沒能早早遇上,他難過的在懲罰我。”

面對這張驚域容顏,南疆聽到自己胸口“噗通噗通”快速跳動的聲音,頓感全身血液發熱,這生的好看的人,都很會說情話麼?

小臉紅撲撲的南疆緊著抽回貼在暒歌胸口的小手,躲去一側:“你…你今日這是怎麼了,盡說些荒唐話。”

暒歌嘴角微微上揚,他心裡有一團火,火勢逐漸騰起…

至於是什麼火,暒歌本尊,自是心知肚明。

看了看四周,目光停在南疆的寢間處,緩緩朝寢間走去。

南疆見狀,急忙喊道:“蘭花!”

將到寢間門口,一陣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並朝寢間看了看。

映入眼簾的是那由淺粉色的鮮花拼制而成的帷幔,極其特別,很是吸引人。

錦榻上層疊著淺色的錦衾,搭配這淺粉花朵帷幔,甚是好看。

女兒家的香閨氣息,瀰漫在整個寢間。

致使暒歌也開了眼界,女兒家的香閨,原來是這樣的,確與男子的不同。

側身朝南疆看去,臉上泛過一抹迷死人的淺笑:“我說你身上為何有著獨特的香味,原是睡在花叢裡。”說罷,輕抿了抿薄唇,低柔道:“南疆,你過來。”

“……”

這,這是要做甚麼?

見南疆一臉懵的愣在那,當下又改口道:“我…我是想問,你用作帷幔的鮮花是什麼花?”

實則,他是心口不一。

他以為,此時此刻,許是到了與南疆水到渠成的好時辰。

可南疆臉上的茫然不知,又使得暒歌將與南疆合二為一的念頭,強摁了下去。

他愛南疆,他不想在南疆懵懂的情況下,就把自己交給了他。

他要南疆的心甘情願,要南疆無一絲的猶豫。

如此,他才不鄙棄自己,才值得南疆去愛。

南疆恍然明白,原來是好奇用作帷幔的花啊!

“這是摩羅。”說話間,從暒歌身旁走過,進了寢間內,勢必要給暒歌說道一番的架勢。

跟近寢間的暒歌立於錦榻前,仔細瞧著眼前的摩羅帷幔:“摩羅?我看你這帷幔都是此花拼制,為何香味並不濃郁,反倒是淡雅沁人。”

“摩羅花香味濃郁,卻是有毒的,若我這滿榻帷幔都用摩羅花,我是歇息不好的了。”

暒歌微微皺眉,緊張南疆情緒立馬顯現:“有毒?那你為何還…?”

南疆笑了笑:“這帷幔是我施玄術幻化的,只有三兩枝摩羅是真花。我喜歡摩羅花的味道,但不可過於濃郁,這三兩枝摩羅的花香足已香我的寢間了,不會中毒的。”

安下心來的暒歌,伸手撫著其中一朵摩羅花,若有所思道:“原是如此,這摩羅花盛開的方式,倒與你的曼殊沙華類似,花瓣反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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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這花型較大,花瓣亦較大,並不屬於我曼殊沙華的同族。”

“你還有同族?”

南疆瞥了一眼暒歌:“在這玄域大地上,每一株曼殊沙華都是我的同族,不過她們沒修成人形罷了。”

“那將摩羅花用作帷幔,摩羅花族的人不找你討說法?”

“放心吧!我摘的摩羅花都是無法修得人身的,只能算作植物,有供人賞心悅目的價值存在,也不枉她們花開一次,讓人們記住她們的味道,她們的樣子。總好過無人問津,獨自凋零化為泥沙的要好。”

暒歌有些贊同的點了點頭,見南疆轉身就要離開,順勢一把拉住南疆的手腕:“你去哪裡?”

南疆很是疑惑的瞧了一眼被拽住的手腕:“你這是作甚?”

“我是問你要去哪裡?”

“這參觀完了,當然是出去啊!”

暒歌不禁漲紅了臉:“我…我還不想走。”

正納悶這蘭花為何突然跟個小娃娃似的,賴在自己的寢間不走。

驀然,正廳內傳來白曼呼喚聲:“南疆…南疆…你在麼?”

暒歌只好放開了南疆,一副被打擾的不高興。

“白曼來了,我們出去吧!”南疆說道。

見暒歌與南疆一同從寢間出來,白曼很是吃驚,吃驚中夾雜著些許驚懼。

“君上,您…您為何與南疆一道從寢間出來?”

南疆以為,白曼定是因為擔心她,才這般慌亂了些。

“白曼,我沒事,蘭花只是好奇我寢間的摩羅帷幔。”

“只是這樣嗎?”

暒歌瞥了一眼白曼,冷道:“你以為是什麼?”

看來君上與南疆並未發生些不可逆轉的事來。

白曼如釋重負的淺笑道:“我是來苦海尋你的,沒想到君上也尋到此處了。”說罷,擠開暒歌身旁的南疆,繼續道:“君上,我都說南疆會回來的,那我們回去吧!”

白曼這一舉動,南疆並未多想,只當是白曼秉性如此,不拘小節。

暒歌並未理會白曼,對南疆說道:“我們回去吧?”

南疆心下倒有些羞愧了,因自己一時生氣,一走了之回了苦海。

眼下暒歌與白曼都來苦海尋她,她定是不能不識好歹的。

“好。”

白曼忽想起,還在南疆玄靈珠裡時,聽到君上與南疆去過一處有氣球草,耩褥草花種的地方,她也想去那處地方瞧瞧。

“君上,左右回去也無甚要事,不如我們去看耩褥草花,去氣球草上面觀賞飛魚鳥獸如何?”

暒歌斜了一眼白曼,對南疆輕聲道:“犼符是拿回來了,餘下還有事等我去處理,你若是想去,等我忙完這一陣,再陪你去,如何?”

暒歌不想知道白曼是如何得知耩褥草與氣球草一事,但,肯定是不想帶白曼去的。

“嗯,國事要緊,再說耩褥草花,氣球草你已帶我去賞過。”

白曼見狀,心有不悅:“可是我還沒看過呀!”

雖答應南疆不得罪人,可此次與南疆鬧彆扭,起因都是白曼。

暒歌實在對白曼客氣不起來,只能忍著不爽,儘量不搭理白曼。

握起南疆的手,幻為兩縷黃紅霧氣就飛了出去。

白曼恨恨的看著暒歌與南疆飛出去的方向,南疆到底給您下了什麼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