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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輕易改變

校長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著一張檔案遞給林植說道:“這是我代表學校寫的證明文件,我估計你到時候應該需要他。”

“啊?哦!謝謝!太感謝了!”林植一臉驚喜,雙手過去接過檔案,從此對校長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雷東五味雜陳,那張證明文件上的簽字以及學校的公章,校長遞過去的不僅僅是一張證明,更是一份託付。

眾人走出了校長室,雷東走在最前面,剛開門差點和貼在門上的曹維撞個滿懷。

雷東下意識一退,看著泱泱眾人圍在校長室外,奇怪地問道:“你們待在這幹嘛?”

“啊?你們談完啦?這麼快!”

“教練,他們是不是都要去洲大附中啊?”

眾人七嘴八舌,可這種時候不能浪費時間,他還要和林植一起跑三趟家訪了,而且其中一個估計還是硬茬。雷東只是簡單用一個向下壓的手勢,這是他平時開會用慣了的手勢。

眾人果然安靜了下來,非常配合,但神情迫切,一如渴望謎語答案的解謎人。

“抱歉啊,我現在還有急事,回頭再說好嗎?”雷東很是歉意地說道。

林植又奇怪的看了雷東一眼,心想你不是教練嗎?哪有教練和球員道歉的,這樣顯得你很沒有威嚴啊。

“不能啊教練。”曹維作為表率出來說道:“這暑假都沒幾天了,我們想如果他們如果要去洲大附中的話,估計也沒有多少時間在見面了,他們該收拾的收拾,該準備的準備的,搞定一切估計都要上宮洲了,所以我們就想......”

說著說著,曹維就不好意思說下去了,雖然聽著很曖昧的,但是意思很明朗。

這會輪到雷東他們愣住了,尤其是雷東和林植兩個成年人,他們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在和要好的同學朋友亦或者隊友分別的時候,總是那麼依依不捨。分別總是伴隨著有可能不再相見的傷感,所以即將離別之際都格外地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劉諾的眼睛透過重重身影,看著那個感動地一塌糊塗的男孩。就像回到那個下午,劉諾看著葉世一,一個大男孩梨花帶雨,每一滴眼淚都是思念離去的故人。哭對男人或者男孩來說並不是柔弱,而是一種感情的宣洩。

她很想跟他說,你對感情的堅定讓我嚮往和沉迷,只是可惜,我還沒有勇氣好好謝謝你,你卻已經要離去。

“不要這樣啊兄弟們,我們又不是不能再見面,秋城是我家,我肯定還會回來見面的,再說你們沒有手機麼,有空了視屏吹吹水也可以啊.....”葉世一的眼眶拼命攥著眼淚,自從那個下午之後,葉世一曾經發過誓,絕對不能在別人面前再掉眼淚。

“就是,你們傷心個什麼勁啊!”馬毅從後邊鑽出來,站到了曹維一邊與葉世一對立。

“你......”曹維看著馬毅,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馬毅朝曹維點了點頭,依然擺出一副與平常無異的笑容,拍著胸口的位置振奮道:“你們!聽著,我們是不能去了,但你們要記住,我們秋城高中隊出去的,沒一個是孬種,我們的精神,永遠是挑戰!去到了那邊,讓那些人看看我們秋城高中的精神!”

馬毅背後的人紛紛振臂高呼,少年的熱血在這一刻被點燃,恨不得永遠停在血的沸點,永不停歇。

“行了!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有話快點說!”說實話,此情此景,誰打擾誰就是不識趣,可是眼前終究還是又要事要解決,雷東只好給他們點時間,然後趕緊拉著林植到一邊。年輕人的事情,讓年輕人自己解決。

吳泉和馮布也被氛圍感染地差點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而得到授意的眾人立刻上來七嘴八舌詢問情況,當得知除了馬毅之外的三人全都入選之後,大多數人都是表達羨慕之意,儘管語氣非常無奈,但其他人還是選擇接受,他們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是他們選擇了接受,不接受又能怎麼樣?

在五分鐘的時間裡,校長室外熱鬧非凡,換做以前,校長早就趕他們走了,可是校長並沒有這麼做。

葉世一在擁擠的走廊和稍顯密集的人群中督到了站在末尾劉諾,恰巧劉諾也和葉世一的視線對上了。按照以往,兩人一定會默契地羞澀地移開視線,可現在,他們卻光明正大地看著彼此,看著彼此心靈的窗戶。

葉世一沒了猶豫,劉諾沒了羞澀,就這麼看了感覺很長時間,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彷彿就在不言之中。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在雷東的催促下,葉世一他們不得不和眾人做出離別。

葉世一向先是向馬毅伸出手。馬毅愣了一下,緊緊地抿了一下嘴唇然後坦然一笑,握住了葉世一伸出來的手。

“你們三個加油啊,帶著我們的份,好好走下去。”

馮布和吳泉也在其後紛紛效仿。三人和球隊裡的每一個隊友都握了一次手,每握一次手,他們心中的不捨就加劇一層。

握到最後,只剩劉諾一個人,她就靜靜站在人群後面看著,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最終也沒有來和她面對面道別。就這樣吧,這樣也挺好的。

那一天初見,那一次誤會爭吵,那一斷共同奮鬥的回憶,只留存在各自的心裡。匆匆出現,匆匆離開,這就像一場短暫而又毫無波瀾平凡至極的夢。而你似北風,吹走我夢,就讓一切都隨風。

葉世一又是回頭,想透過人群再次眺望那個再想見一面的面龐,只可惜她埋沒在了前方的高個子堆裡,再也看不清。

葉世一一步三回頭,連與他同路的吳泉和馮布都看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爺們?捨不得就去說啊!”吳泉氣的鼻子都歪了,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有些窗戶紙是不能捅的......”葉世一這次居然不避諱,既有似有似無的承認,還有模稜兩可的意思。

“還窗戶紙,你們兩個不是一對?”馮布在一旁瞪大了眼,彷彿重新整理世界觀。

“不是。真不是。”葉世一非常認真地回答道。

“靠!我看你們天天眉目傳情的樣子,整天跟什麼似的,感情.....算了不說了。”馮布覺得非常掃興,還以為有八卦聽呢,沒想到就這?

葉世一也很想在某一天放學,和他一起走回家的人不是吳泉,兩人走的腳步非常非常慢,恨不得時間就此停止,整個世界只剩他們兩個人,扯一些有的沒的,不為別的,就為了和她待久一點。

罷遼,罷遼,就當做是一場夢,醒了就醒了吧。

葉世一三人慢慢悠悠和雷東林植匯合,接下來就是家訪時間了。葉世一和吳泉兩家捱得比較近,雷東和林植決定先去這兩家家訪,最後再去馮布家。

吳泉家的家訪很順利,吳泉的父母看到了相關文書和證明文件之類的,再詢問一些問題,得到滿意的答案後便點頭同意了。先前吳泉已經和他們交談過了,他們也尊重吳泉的選擇。

葉世一的家訪稍稍比較麻煩,雷東之前去過一次,先不說葉母是個刁鑽的人,她問的問題幾乎事無巨細,什麼學校伙食如何,住的如何,甚至連學校小賣部的衛生健康問題都問出來。最關鍵的問題,不知道她對足球的態度如何,儘管她現在稍稍改觀了態度,但雷東認為,一個人的態度是不會短時間內輕易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