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安,你不要這麼沒用!”
易從安閉上眼眸,嘴中不禁喃喃唸叨
聲音消散,
易從安身上透出謎一樣的味道,顯得越發的濃重...
等了許久的易從安真是再也沒有了半分耐心,
他猛地站起身來,定然往前時被自己緊關上的大門不禁喊道:“冥主?我說冥主大人啊~你這是打算一直把從安給置在門外嗎?”
聲音悠悠揚揚蕩在殿外,可石門依舊是沒有半分動靜。
見自己不得理會,易從安眼眸機靈一轉,不知又是想到了什麼鬼主意。
他撅起厚薄有度的雙唇,懸浮著冥身,一道別樣有調的哨子小曲便從他的嘴裡徐徐傳了出來。
小調雖不是什麼天籟之聲,但也算的上洋洋盈耳~
哨子小調吹了才沒多久,
果然,
寂然萬分的寢殿,終於是‘吱呀’一聲,敞了開。
石門開啟之際,
冥孤決就幻身站在那裡,隨著一道怪異的飄風吹過,蕩起他身上輕薄的衣縷,易從安的眸光不由的就被吸引了過去。
“冥主~”易從安一聲輕喚,立即閉上了方才還在吹著哨子小調的雙唇,他眼眸微眯彎彎似冥界以外的刀月,朝著冥孤決就是袒露一記笑顏。
“吵什麼?”冥孤決硬是逼著自己沉穩一些,可一見到易從安的那張笑臉,他不論再如何冰冷的樣子,都還是會莫名緩和下來,轉變快的令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嘿嘿~冥主,從安沒有吵~”
易從安心中翹首以盼的人終於是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亦是心情大好。
“你...”
冥孤決沉吸了一口氣,身子隨著起伏之狀是愈加明顯了...
他在這冥界呆了都不知道已是幾個幾千百的年輪,維持了如此之久的清冷形象,至遇到這喚作易從安的幽冥之後,真是瞬間就崩塌了...
易從安的笑,
真是猶鬼魅那般的糾纏在他的心頭,
蕩啊蕩,
繞啊繞的...
絲毫沒有放過之意...
“我什麼?冥主大人?”見冥孤決有些失措,易從安的臉頰笑得更是得意了起來。
“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竟讓青遼把你給帶了來?”冥孤決壓下心中不該有的心思,裝作冷靜,欲用話題也把自己的心思給帶出去。
“這,從安也不知曉啊~原來那就是秦廣王啊~”易從安把過程解釋了一遍,那番樣子,真是認真極了!
但是他易從安分明就是在說謊。
“罷了,既是如此...明日我再給你尋個差事做做...”
“嘿嘿...”易從安呲牙一笑。
去尋個差事做做?
他易從安可哪裡都不去,
他就要呆在冥孤決的身邊。
易從安開心極了,哧溜就往冥孤決的皇宮內殿之中鑽去。
冥孤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易從安就已是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趕緊隨著大步追趕了進去,可踏步進了寢殿,卻沒有瞧見易從安的身影。
“冥主!”驚喜一聲,易從安忽然從冥孤決的身後猛然蹦出身來,一番洋洋得意的樣子。
“如何?”見這番嘴臉的易從安,冥孤決有些疑惑的問道。
“嘿嘿~冥主您放心,既今日起,從安就算是冥神破散也定會守護你的周全~”
自從登上了冥界之主的位置之後,他冥孤決什麼樣的吹捧之話沒有聽到過?
可唯獨從這易從安嘴中脫口而出的東西,真是頗讓他覺著不同,字字句句猶如冥界地府之中那煉獄裡的熔岩那般的灼心滾燙!
冥孤決聽得驚在了原地,登時沒有半分動彈。
“冥主?你這是如何了?”易從安還一副無所知曉的樣子,拉扯著冥孤決的衣袖問道。
在身形健壯的冥孤決面前,他易從安是顯得那麼小小的一隻...
“無事。”被拉扯的冥孤決晃過神,忽然伸出手來,凝聚了一抹閃爍得快要亮瞎的冥光就往易從安的身上幻去。
自冥光凝集的那一刻,易從安便感覺到了,但他卻沒有做出任何閃躲之意。
他本就不想,也不會對冥孤決有何戒備之意。
冥孤決指尖冥光消散之際,易從安竟是被冥孤決幽禁在了冥結之中。
“我說冥主大人,你為何要將從安幽禁起來?”易從安裝作一臉不解的望著冥孤決問道。
“你,太吵了,冥結之中有冥修之法的冥力,你就呆在裡面好好修息吧。”
聲落,
冥孤決丟下易從安,隻身往皇宮寢殿的內室走去。
見冥孤決有意撇離,易從安想想也算有了一絲進展,當是沒有過多鬧騰,就聽了冥孤決的話,靜靜的待在冥結之中。
現時,
在這空蕩得無法比擬的寢殿之中,
他們,
各懷著不同的心思,各自暗下悄悄盤算與揣摩著...
一場被蓄意的謀劃佈局,這才終於漸漸展開鋪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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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按照一直以來正常的進階規律,冥孤決亦是早早起了身,準備去面對如往常一樣來到閻羅正殿參與朝會的眾九位閻羅王。
面對?
其實用作應付這一詞恐怕會更應景一些他冥孤決的心情吧。
離開寢殿之內的時候,冥孤決還暗下望了一眼被自己幽禁在冥結之中亦是瞌睡不停的易從安。
望著他那番搖搖欲墜又猛然正身的樣子,他真是不禁覺著有些好笑起來。
不知瞧了多久,冥孤決這才往著閻羅正殿之中幻身而去。
當他現身於萬骨堆建成的冥主之位的時候,眾閻羅王與一旁浮空井列著的幽冥冥差便是齊身朝著冥孤決行了一記拜禮。
冥主之位之上的冥孤決依舊如往常一樣的輕揮衣袖,示意禮畢。
“冥主。”平等王永遠是先行開口的那一位。
“嗯,想來今日平等王亦是有事要相奏了。”冥孤決輕聲應道。
“是,冥主英明!是有關於那修羅族的事情。聽聞,近日以來,修羅族頻頻去那天界人族挑撥事端。他冥河的心思已是顯而易見,不鬧事端絕不罷休!既是如此,我地府冥界可需提前做些什麼妥當防範才好?”
“關於這件事,昨日不是已是說過了?莫不是平等王對孤決的決策頗覺不妥?”冥孤決降低姿態,以一介晚輩的身份對平等王說道。
“這...”平等王見是得以這般回應,亦是不想再多加言語。
“我說平等王,莫不是你還信不過冥主不成?”一旁殿下齊身做禮站在的輪迴王--葉凜飛回口說道。
見氣氛有點不對勁,一旁站了許久的秦廣王這才終於捨得開了口:“冥主派青遼暗下查探的事情正是在關鍵得時候,現時當真不宜打草驚蛇,還請平等王再等些時日,到時青遼自是會將事情一一向眾位羅王稟報妥當。”
“如此,就恭迎秦廣王的好消息了!”要面子的上官禹見自己的見解沒有得到支援,心中有些不悅,一把俯身做禮後,便是在無半句言語。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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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眾王之間相繼向冥孤決稟報的其他事宜了。
約摸著過了半盞燭的功夫,冥孤決那聽得都快要起了繭子的耳朵才終於得以安靜了下來。
再與眾王一道紛說後,這才將得以將這場冥界的君臣朝會給散了去。
眾王走後,
只有那秦廣王還未離去,冥孤決見狀再一番揮了揮衣袖,示意殿中所有的冥差全數退下。
懸空守在閻羅正殿之中的冥差都是各方面較為出色的冥差。故此,冥孤決只有一有些什麼小小的指示或是動向什麼的,眼瞧四面耳聽八方的冥差們便是很快就能有所察覺。
“說吧,方才口舌太多,我知曉你已是憋了許久了。”見此時閻羅正殿之中終於是只有自己與秦廣王二冥之時,知曉秦廣王心思的冥孤決這才開了允口。
“冥主,青遼暗下調查,發現近日以來, 我地府冥界有些...有些不太|安定。”秦廣王輕聲說道,面色有些嚴謹之意。
“不太|安定?這是何意?”冥孤決面上疑惑頗深,對秦廣王的話亦是半知半解的。
若他現時的身份還是地府的閻羅王,自是不會這般問話秦廣王。
“自冥主繼任以來,下界事物想必都已是沒有了過多的瞭解與接觸,現時的地府冥界,不論是眾幽冥冥差還是其他的什麼一些職位之中,都已是開始有了些暴戾跋扈之相。
按照常理,地府冥界裡的所有幽冥,都是經過了地府重重關卡的噬洗,故不應該還出現這般情況。”
“所以,青遼你覺得...?”冥孤決聽到這裡,頓了頓。
“是!沒錯,冥主,青遼覺著如今的冥界,當要好好整理一番才是了!”見冥主能如此之快就明了了自己的心思,秦廣王方才稍有沉重的面色,終是得以緩解了一些。
“那麼,易從安,你是何意?”冥孤決忍不住問道。
秦廣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一番胸有成竹的模樣望了冥孤決許久,這才緩緩說道:“棋子。”
聽到這裡,冥孤決依舊面色清冷,也瞧不出什麼別的神色。
“冥主?”秦廣王見不得回應,便是魅眼微眯的望著冥孤決。
過了許久,冥孤決才低應了一聲:“嗯。”
“怎麼?冥主懷疑青遼的打算?”
“不是,只是不知為何要牽扯無辜。”
“無辜...?”秦廣王顯得有些措意,喃喃的將兩字重複了一遍。
空氣忽然死人堆一般的冷寂,秦廣王也是不知怎麼的,沒有再多說半字,隻身沉身低禮一番後,便撤身從閻羅正殿之中離了去。
冥孤決高懸在冥主之位上,亦是滿腹狐疑。
這秦廣王今日是怎麼了?
曾幾何時,他們二冥何有過此番情形過?其實冥孤決自己也亦是感覺到了,至自己登上了這冥主之位後,多多少少與秦廣王無意之中都有了一些隔閡...有些東西,自是不可避免發生的。
“罷了...”呢喃幾句,冥孤決獨自呆在一片暗紅且四壁蕭然的閻羅殿之中,
過了許久,
才撤身回到了寢殿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