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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第四趟

10月15日,12點15分,辰貴3組值乘的g1628次高鐵列車再次準點出發。

一條銀灰色的鋼鐵長龍緩緩離開一號站臺1道,加力提速,向著西南方向駛去……

這是該趟列車10月1日上圖開行以來,江虹和夏冰冰的第四次出乘。

首次出乘,他們負責護送雲冬河夫妻倆返回貴州老家,路上聽雲冬河講述尋找女兒雲娜的辛酸路;第二次的出乘,夏冰冰鬧了個笑話,差點把一個帶兒子的父親當做人販子抓了,說明她有一點急躁冒進,江虹還在車上遇到一個雲冬河的老鄉;第三次的出乘,快回到辰州的時候,一個不滿一周歲的男童被梅姨團伙的尹青花拐跑了。

半個月,三趟車,警情不斷,每一趟車都有故事。

打拐行動已經過半,第二階段也已過半,總體來看,既有成績也有失誤。

今天,第四次的出乘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世事難料,誰也無法預測。

國慶長假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今天又遇週末,客流開始回暖,但也僅僅滿員而已。除了車廂的連接處會有幾個站票旅客,各車廂的上座率約九成左右,雖然還有少量座位空著,但是站票旅客大都不會去坐,因為下個車站可能人家就上來了。

高鐵列車因為車速很快,買站票的旅客皆以短途較多,長途旅客極少買站票的。

按照慣例,車長李鈺帶著鄺霞一邊巡視車廂,一邊用手持終端機核查旅客車票,察看兩邊行李架的行李擺放是否規範,檢查保潔員的工作是否到位。

肖珊一直負責管理6、7、8號車廂,其中8號車廂是一等座。江虹和夏冰冰全副武裝在車廂裡巡邏,她在7號車廂忙碌,看見他倆過來,她有一點緊張:“阿sir。”

江虹點頭笑笑,擦身而過。

走到7號車廂和8號車廂的連接處,衛生間的位置,江虹和夏冰冰停住腳步,正在談論1012幼童拐騙案。肖珊急忙走了過來:“阿sir,有問題嗎?”

“肖珊,你別害怕,沒你的事。”江虹從她臉上看出來了。

“我這兩天都沒有睡好覺,下巴都變尖了,事情是在我的車廂出的,我怕。”

“這個案件比較特殊,整個發生過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與你無關,你放心吧!但是以後你要注意有異常的旅客,發現問題及時報告我們,不能拖延,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其實我的心裡過意不去,總覺得是我犯了錯,那個叫甄竹的媽媽好嗎?她也挺可憐的,兒子才十個月就被壞人給騙走了。那個老太婆是太可惡了!這世界上怎麼還有這樣的老太婆?簡直是壞透了!聽霞姐說你們還沒有抓到她?”

“沒有。”夏冰冰答。

“你們一定要抓到她,剝她的皮,抽她的筋,千刀萬剮都不解恨,哼!”

“肖珊,你要把誰千刀萬剮?這麼恨之入骨。”車長李鈺走了過來,鄺霞揹著公務挎包,手裡拿著一部小小的終端機跟在後面,兩人都是笑嘻嘻的。

“車長,我是說那個人販子。”肖珊的臉一紅。

“人販子是可惡,傷天害理,人人痛恨。阿sir他們會去抓的,抓到以後法律會懲罰她,你就別在這裡亂罵人了。阿sir,昨天鄺霞一整天都沒個人影,晚上十點多才回來,她是不是在你家啊?”

“她沒跟你說嗎?”江虹看了一眼鄺霞,鄺霞笑而不語。

“沒有,她現在也跟你一樣,神秘兮兮,一問三不知啊!但我知道她在你家,每天好早就跑你家去了,晚上十點以後才會回來。我說阿sir,她這樣子都成你媳婦了,你還磨磨蹭蹭幹啥?早點把她娶了搬你家去,免得我和肖珊看著鬧心。”

“車長。”鄺霞樂了:“你別管我,你比我大兩歲,應該你先搬出去呀!”

“我?唉!我沒地方搬啊!好男人都被你們這些靚妹搶光了,剩下那些歪瓜裂棗我才不要,肖珊,你說是吧?”

“不關我的事啊!車長?不過你是太斯文了,不會來電。”

“好啦!我得了愛情厭食症,誰都電不動我,我們別扯這些,沒勁。鄺霞,繼續查票。”李鈺說完徑直走了,鄺霞急忙跟了過去。

13點04分,夏田車站開車以後,江虹和夏冰冰回到5號餐車,卻見餐車裡面空蕩蕩的,苗彤無精打采站在吧檯裡面,宋穎坐在02號餐桌無所事事。

江虹將查危儀掛在01號餐桌的窗戶旁,奇怪的問:“主任,今天客流有所回暖,怎麼?你這沒人吃飯喝茶?”

苗彤耷拉一雙眼皮,頭都沒抬:“開車以後滿了五桌,剛吃完飯走了,估計沒生意了。這車跑了半個月了,我也看明白了,這趟車的旅客消費能力不行,哪像我原來跑的上海高鐵啊?東西都不夠賣,路上還要補貨。這車?算了,看這樣子就這樣了。我讓顏靖雯推小車出去賣點,送飯到人,阿sir,這是我給你泡的茶。”

夏冰冰走過去,從苗彤的手裡接過那個大號玻璃茶壺,熱乎乎的,裡面是滿滿的茶水。江虹拿出他和夏冰冰的杯子放在桌上,夏冰冰泡好茶,兩人面對面的坐下,夏冰冰端起了茶杯:“師兄,昨天秀姑的事你跟吳支彙報了嗎?”

“嗯!晚上回家打了一個電話給他,他在貴陽北站公寓。”

“他怎麼說?”

“秀姑看來說了一半,她肚子裡還有一半的話沒說,是我沒看透啊!”

“這是吳支說的?”

“是的。”

“吳支什麼意思?秀姑還有什麼沒說?”

“你想想看,八年以前的事還拿來說,換做別人還會說嗎?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又是個陌生人,那人現在深居何處?在幹什麼?她知道嗎?”

“什麼意思?吳支懷疑秀姑跟那個人販子一直都有來往?”

“如果沒有來往,不知他的行蹤,再說八年前的事情毫無意義。”

“這麼說來,秀姑跟人販子是一夥的?那樣我們就暴露了。”夏冰冰嚇一跳。

“也可能是,也許不是。是,秀姑看到地方警察進了村子,村幹部們動起來了,她很害怕,但是抱有僥幸心理,企圖矇混過關。結果,我們一進村子,她察覺了,她害怕了,不能再猶豫了,就想抓住最後一線立功機會,所以要了我的電話號碼。”

“那不是呢?”

“按吳支的看法,她真的痛恨人販子,並且知道人販子的下落。地方警察公開進村調查,村裡召開村民大會號召舉報,聲勢很大。秀姑是知情人,但她不敢舉報,她怕訊息洩露遭到報復。剛好我們昨天去香井村便衣查訪,她察覺了,覺得這是一個舉報機會。她的要求就是保密,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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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無法判斷真假,我們怎麼行動?”

“耐心等待,秀姑已邁出第一步,夜長夢多,我相信她很快會邁出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