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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彭仁浩的心思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通萊一句話沒說,而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傳令兵,似乎難以相信剛才的這句話。

可憐的傳令兵冒了一腦門的白毛汗,在通萊兇狠的目光之下,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揣測著自己的將要遭到什麼對待。

過了良久,通萊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神情瞬間變得沮喪起來,喟然長嘆道:“都是我的錯……”

傳令兵一聽通萊主動承擔了責任,頓時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同時立即寬慰道:“上校不要這麼說,您的計劃本來是完美無缺的……”

“不!”通萊緩緩的搖了搖頭,打斷了傳令兵的話:“發現長箐山是一座空城之後,我應該立即命令他們撤退,而不是固守待援……都怪我求勝心切!”說到這裡,通萊的右手緊緊地攥成拳頭,狠狠地敲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罵道:“龐文瀾這條老狐狸,早晚有一天,我要剝掉他的狐狸皮!”

傳令兵心裡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不是應該說些“上校別生氣了,氣大傷身!”之類的話,但最後他決定不說出口,而是請示道:“增援部隊已經抵達長箐山外圍,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暫時不要進攻,用他們攜帶的火炮,給我炮擊長箐山!”通萊說著,又是一拳狠狠地捶在桌子上。

龐文瀾喜歡拍桌子,而通萊則是喜歡捶桌子,行為上的這點細微差別,是基於兩個人不同的性格。

不過這兩位對手也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同樣老謀深算。

事實上,通萊在內心中認為,對於進攻長箐山部隊的全軍覆沒,還有一個人應該承擔責任,那就是他派出的援軍指揮官。

通萊對這名指揮官早就有所不滿,因為這名指揮官過於懦弱膽小。

在通萊的眼裡,簡直就是一隻溫柔的小白兔,也是軍人的反面典型。

如果不是因為這名指揮官在軍中有一定勢力,通萊早就找藉口將他槍斃了。

通萊當時決定先派一支輕型部隊,在果敢共和軍的緬族士兵配合下,對長箐山發動試探性進攻,再以一支重型部隊在外圍予以火力支援。

如果能勝利最好,否則的話,人員和裝備也不會遭受太大的損失,而且輕型部隊便於撤退。

十分不湊巧的是,在所有的重型部隊中,這名指揮官所屬的部隊距離長箐山最近。

通萊本來很不情願,但無奈之餘也只能派他上陣了。

不出所料,這名指揮官行事的作風一點都沒有改變,一路上前瞻後顧,前怕狼後怕虎,像蝸牛一般緩慢的潛行著。

通萊揣測到長箐山可能是個圈套之後,立即下達命令要求加快行進速度,他卻找出了種種藉口,就是不執行。

結果等到這名指揮官抵達長箐山,戰鬥早已經結束了,果敢共和軍正忙著清算龐天嘯和龐天彪的叛變行為。

通萊一計算,就算是派遣距離較遠的部隊,也會在此之前抵達長箐山。

事情的關鍵在於,如果這名指揮官可以提早到達,可能先遣部隊就不會敗得這樣慘,也可能會幫助鞏固對長箐山的佔領,甚至可能重創乃至全殲果敢共和軍的主力……

可能性實在太多了,通萊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樣做才有可能槍斃這只小白兔。

只不過,通萊沒有在傳令兵面前說出來,以防洩露出去擾亂軍心。

很多MD軍人根本就沒有對國家的忠誠可言,這名指揮官目前正指揮部隊在前線作戰,如果知道通萊對其有意見,不是沒有可能倒戈一擊。

“不管怎麼說,這只小白兔畢竟已經擁有了前沿陣地,現在應該立即派遣援軍過去……”通萊說話的聲音很低,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傳令兵聽:“可是派誰呢?”

傳令兵站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遑論提出什麼建議了,只是安心等著通萊自己做出最後決定。

通萊沉思片刻,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卻又突然坐了回去,吩咐傳令兵:“馬上把彭仁浩給我叫來!”

彭仁浩這位代表著所有果敢人的MD撣邦第一特區——也就是果敢特區——主席,是一個持重守成的人。

他最大的理想,也是唯一的願望,是讓果敢地區維持現有的局面,也就是果敢人繼續高度自治,拒絕MD政府的干涉,但同時也堅決反對果敢獨立。

其實彭仁浩的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的這一理想面臨兩個巨大的威脅,一個是龐文瀾,另一個就是通萊了。

這兩個人不僅分屬對立的兩股勢力,而且對彭仁浩來說還有另外一個區別,他不在乎龐文瀾,卻很害怕通萊。

之所以會這樣,一方面是因為彭仁浩繼承了國人善於內鬥的優良傳統,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兩個人對他的威脅程度是不同的。

經歷過多年的動盪之後,“和平與發展”已經成為大多數果敢人的追求,在這種情況下,多年來堅持不肯放棄自由理想的龐文瀾,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更加重要的是,長箐山處於果敢特區政府治下,果敢共和軍的物資補給需要透過果敢地區獲取,毒品走私網路更是要經過這裡,而彭仁浩畢竟統治著整個果敢地區。

這就等於是,果敢共和軍的生命線掌握在彭仁浩的手裡,彭仁浩在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對果敢共和軍進行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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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儘管果敢共和軍在名以上並不服從果敢特區政府,但龐文瀾卻不得不在很多方面遵從彭仁浩的意見。

類似的原因則造成了彭仁浩對通萊的忌憚,通萊無求於彭仁浩,麾下的第七十七師擁有近萬人的兵力,遍佈果敢地區內部及外圍,而果敢特區政府的果敢民族民主同盟軍不過才兩千餘人的兵力。

這就意味著,通萊有能力將整個果敢地區奪過來,所缺的只是一個合理合法的藉口。

此外,通萊還把持著滾弄,這也是彭仁浩乃至所有果敢人的一塊心病。

滾弄連線著果敢地區與MD本部地區,在歷史上曾屬於果敢地區,居住著數萬果敢人,如今卻不歸果敢特區管轄,而是直接隸屬於MD政府。

果敢特區政府與MD政府雖然力量相差懸殊,不過MD政府無論基於現實考慮,還是迫於外界的壓力,不敢在果敢輕舉妄動。

可在滾弄則不然,MD政府想要整治那裡的華人,幾乎不需要任何理由。

果敢特區的果敢人與滾弄的果敢人同文同種,血脈相連,滾弄果敢人的安危存亡,是果敢特區政府必須考慮的嚴肅問題。

此外,彭仁浩之所以懼怕通萊,也有性格上的原因。

面對強勢兇狠的通萊,懦弱的他只有唯唯諾諾的份。

接到電話知道通萊要找自己,彭仁浩片刻也沒敢耽誤,就來到了七十七師的師部。屁股還沒在椅子上坐穩,通萊劈頭蓋臉的指責道:“都是你幹的好事!”

“你找我?”聽到通萊的這句話,彭仁浩當時就是一個激靈,屁股立即離開的椅子,但也沒有站起起身來,保持著類似於女性小便的姿勢。

這對於大腹便便的他來說,實在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通萊冷笑一聲,重申了一遍:“應該對果敢負責的,當然是你了!”

彭仁浩拼命的冷靜了一下,然後賠著小心的問:“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情,讓通萊師長這樣大動肝火?”

“果敢共和軍的人無故謀殺MD政府的軍人,在我派人進山抓捕罪犯的時候,竟然設下埋伏,導致我軍…….蒙受了很大的損失!”通萊想了一想,沒有說自己的部隊實際上是全軍覆沒了,只是用“很大的損失”這樣的措辭一筆帶過。

其實彭仁浩對這些事情全部瞭解,但是卻只能裝作不知道,否則必然會顯得自己這個特區主席無能。

通萊知道彭仁浩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彭仁浩知道,把事情的全部經過說了一遍,以增加對彭仁浩的威懾。

彭仁浩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通萊師長是知道的,我雖然名以上是特區主席,但果敢共和軍根本就不服我管……”

“幸好你還沒忘自己的身份……”通萊不耐煩的打斷了彭仁浩的話:“既然是這樣,在你的轄區內存在這樣一支反政府武裝,為什麼不予以清除?”

彭仁浩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暗暗叫苦:“過去幾十年,從MD政府到各支勢力,誰都沒能把果敢共和軍怎麼樣,我彭仁浩要是有那本事,還用得著在這裡聽你像訓孫子一樣訓我?何況你從來也沒有命令過我去消滅他們!再者說了,你早就知道果敢共和軍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不去幹?”

這些話彭仁浩只敢在心裡想一想,在嘴上卻只能尋找藉口為自己開脫:“我不是沒有想過辦法,但是那幫傢伙太狡猾……”

通萊第二次打斷了彭仁浩的話,不過語氣有些緩和下來了:“我對果敢共和軍還是有一定瞭解的,雖然你沒有把他們繩之以法,倒也不能完全怪你……”

彭仁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通萊師長明鑑……”

“只不過嘛……”通萊狡詐的一笑,慢慢悠悠地說:“果敢共和軍的物資補給,毒品的販賣等等,都需要透過果敢地區進行,你為什麼不予以截斷呢?”

彭仁浩的確有這個能力,並且用這種能力換來了龐文瀾對他的忍讓。

但這種事情就像是核武器一樣,擺在那裡嚇唬人可以,卻不能真的拿出來用。

雖然對於很多果敢人來說,果敢共和軍的政治理念有些極端,渴望和平安定生活的果敢人多數並不願意追隨他們。

然而,這不意味著果敢共和軍在果敢人當中是孤立的,正好與之相反的是,同情乃至支援他們的大有人在,其中不乏特區政府的官員和果敢民族民主同盟軍的軍官。

如果彭仁浩強行對果敢共和軍進行封鎖,那麼結果就是自己在特區政府內部被孤立,這是只想安心做好特區主席的他根本不願意見到的局面。

然而就算彭仁浩想要繼續保持現狀,現實情況也不允許他這樣做了。

沉思了許久,他無奈的點了點頭,告訴通萊:“我這就回去安排!”說罷,他索性完全站立了起來。

通萊擺了擺手:“不必了!”

這句話讓彭仁浩猛然放鬆下來,“噗通”一聲結結實實的坐到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問:“通萊上校的意思是……”

“如果在二十四個小時以前,還有這樣做的價值,但是現在沒有了……”通萊又是一聲冷笑,對自己的話做了詳細的解釋,讓彭仁浩的神經重新繃緊了:“本來我們可以透過這種方式施加壓力,爭取果敢共和軍歸順MD政府。然而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等於公開向政府宣戰。對於這樣的匪類,就只能予以消滅。”

“是……是嗎……”彭仁浩傻傻的坐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既然事情發生在你們特區政府的轄區內,那麼希望特區政府能夠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頓了頓,通萊一語雙關地說:“政府軍就不插手了,免得讓人指責我們破壞和平協議和果敢地區的自治。”

彭仁浩如同觸電一般,“霍”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但是還沒有等彭仁浩張口,通萊繼續說了下去,語氣中帶上了警告的意思:“如果你認為自己這個特區主席難以勝任的話……”通萊收起冰冷的笑容,一字一頓的說:“我可以考慮換人!”

等到通萊話音落地,彭仁浩無力的跌坐回椅子上,目光呆滯且茫然的看著前方。

看著彭仁浩的樣子,通萊毫不顧忌的笑了,笑得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