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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迎香

棋語躲在柱子後面暗自磨牙,什麼東西,也敢在背後議論她家夫人?

聽著聲音這兩人到不是和棋語一路的,過了這道長廊就要往另一個方向拐過去,棋語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半個頭,去瞧那兩人是要往哪裡去的。

其實棋語知道,這時候去糾結謠言是從何而起的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是該想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才對,就連底下的小丫鬟都敢這麼正大光明地議論這件事,可見這事只怕都已經傳有一段時日了,甚至還可能是在羅御回來之前就已經傳開了!

待到聽不到那兩人的聲音之後,棋語才走出來,強作淡定地走到採意院去,還和環晴說了幾句話這才回到玲香館去。

春庭身邊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要是放在以前青團在的時候,這樣的訊息定然不會到現在才傳到棋語的耳朵裡面,棋語不禁覺得自己是在是無用,合該同青團學一學才是。

春庭正和盤哥兒的乳孃說話,見棋語回來笑著招呼她過來吃果子,棋語搖了搖頭,皺著眉將方才聽到的話同春庭講了。

原以為棋語這般嚴肅是出了什麼大事,聽棋語說完之後卻是笑了起來,“我還當是什麼事,不過就是些流言罷了,不用去理會它,回去收拾東西去吧,再沒幾日就要走了。”

棋語愕然,“夫人,這就不管了?”

“管他做什麼。”春庭很是無所謂地說道,“早就料到會有人這麼傳了,不過是叫他們說道幾句,左右咱再過幾日就要走了,那就讓他們說去吧。”

“那要是爺聽了同您生了隔閡可就不好了。”棋語很是擔憂,誰家夫人聽見這樣的傳言不得急著去跟自己的丈夫解釋一番,偏她家夫人這般淡定,就跟旁人口中說的那個不是她一樣。

“他難道是個傻的不成?”春庭奇怪地看了棋語一眼,“若這樣的話他都信,那這日子也不用過了,直接和離就是了。”

春庭一派雲淡風輕,她現在可沒空去琢磨那些人傳出來的閒話,春庭如今整日只想著為何盤哥兒不似旁的孩子那般哭鬧?她記得就連宴哥兒小的時候也都是蠻不講理的,張嘴就要哭個昏天暗地,偏盤哥兒只在餓了不舒服的時候哼唧兩聲,實在是**靜了。

春庭這個當娘的不正經,羅御這個當爹的也沒強到哪去,聽春庭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甚至還想上去掐盤哥兒兩下試試。

此去上京,慶安侯夫人自然也是要跟著的,也不知是過了這麼些日子自個想通了又或是旁的,慶安侯夫人為人和氣了很多,就連見到春庭也不像往日那般刁鑽刻薄,只是身子還是一向地不大好,畢竟是傷了底子的,也只能靠靜養著。

兩家兩個奶娃娃,白浣茹和春庭一合計,索性就把兩個娃娃放到一輛車上去,叫乳孃丫鬟一塊看著,也免得日日來煩擾她們兩個,這般也能輕鬆一些。

一行人說走就是要走的,春庭和羅御兩個在淮陽這邊沒多少東西,很多物件京城裡的慶安侯府都是一應俱全的,乾脆就不帶著了,收拾起來倒是快,反倒是等了白浣茹他們幾日。

外頭的天氣漸熱,越往北走便越顯得乾燥起來,春庭已經有六七年沒有到北邊去了,早就適應了南邊的氣候,突然要回到京城,就覺得渾身都不舒坦起來。

這次回京的只有蘇羅兩家,林家卻是依舊留在南邊的,也不知懷文帝到底是何意,昌吉才是從頭至尾跟在他身側的那個,偏按懷文帝如今的作為來看,懷文帝卻是有意提拔羅、蘇、白三家,只看重世家,卻要忽略那些寒門子弟,這番作為豈不是要讓人寒心?

梁王曾經許下的豪言壯語,如今的懷文帝可能一一實現?

不過春庭如今已經許久都沒有思考過這些事情了,她如今只想著摟著兒子過日子,羅御都要往後靠一靠,畢竟是自己費了好大力氣生下來的,該疼還是要疼的。

細算下來,春庭已經很久都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了,最多也就是從紹陵跑到易城去,那才是幾日的路程,就連走到興慶都叫春庭稀奇了好一會。

興慶是懷文帝的老地盤,如今是成王接管著,懷文帝登基,卻不叫成王進京,這便很令人深思。一行人到了興慶,自然是要去拜會成王的。

成王娶親也有些時候了,春庭還未曾見過這位成王妃是什麼模樣,不由有些好奇,到興慶落腳之後成王妃便派人遞了帖子來,設宴邀春庭與白浣茹,這樣的場面不好推脫,春庭也只得打氣精神來應付著。

自打懷了盤哥兒之後春庭就沒怎麼認真梳妝打扮過,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要去赴成王妃的宴卻不能不收拾打扮一番。

芽綠色的圓領大襟衫,配了灰紫色的灑金馬面裙,髮髻上連著插了三支鑲了紅寶的簪子,腦後別了一朵碗口大的菊花絨花,耳墜子做的是點翠的銀杏葉的樣式,藏在兩縷頭髮後面,顯得富貴又別緻,就連藏在袖間的腕子上都套了兩隻玉鐲,伸手的時候不經意間就能瞧見。

春庭這一身足足耗費了大半個時辰去,老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也虧得臉上的脂粉糊的厚一些,若不然都遮不住這兩個青黑的眼圈。

白浣茹見了春庭贊了兩句,“今兒這一身總算是叫人能瞧出來些富貴模樣了,往前你懷著盤哥兒的時候我都不願意說你,你瞧你那一身打扮的,不認得的誰能識得你是慶安侯世子的夫人。都說人靠衣裝,今日總算是瞧見你拿出些氣場來了。”

春庭暗自嘆氣,最麻煩地就是去赴這些個王公貴族家的宴席,打扮的太張揚不行,太低調也不成,便是為了身上這一套行頭她都換了多少次衣裳才敲定下來。

成王妃是出身世家,便是看如今成王住的這座宅邸便能看出些名堂來,春庭邊看邊感慨著,不愧是王妃,就連那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要精心修飾一番,原以為她過的已經算的上是精細了,如今這麼一對比反倒是顯得她和羅御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粗糙了。

春庭開始認真反思,這幾年來,她應當也不算是虧待了羅御吧?

前頭帶路的婆子春庭不認得,只說是成王妃身邊的人,可和她所知道的成王妃身邊得臉的婆子哪個都對不上號,白浣茹自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只是兩人誰也提這事,也就有人當她們是傻子一樣。

白浣茹突然輕笑了兩聲,湊到春庭耳邊問道:“你可知成王妃的閨名叫什麼?”

春庭疑惑,這時候白浣茹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但還是誠實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

白浣茹沒拿東西,覺得有些空落落的,便只好拿手扯著另外一隻手的袖子,語氣頗有些嘲諷,“成王妃閨名叫做迎香。”

春庭一愣,迎香?慶安侯夫人身邊那個丫鬟?成王妃竟然和一個丫鬟撞了名字?若是白浣茹不提,春庭還真是不知道,誰家沒事閒的去打探別人家夫人閨名是什麼啊,只是一提到這個名字春庭難免心裡就有些彆扭,迎香都已經死了有兩年了,這會再提及這個名字,春庭就覺得有些奇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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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當日成王與成王妃定親的時候,王妃上頭還有兩個姐姐,都是待嫁的年紀。”白浣茹瞥了一眼前面領路的婆子,確定她就算聽得到也聽不清之後才接著小聲說,“可成王就指名道姓要了成王妃,我記得你原先身邊是有個丫鬟叫這個的?”

春庭頷首,可還是想不通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也許只是湊巧罷了?

白浣茹見她疑惑,便說道:“我不過是偶然間知道這個,想著要與你說卻是總也想不起來,今兒也不知怎麼就想起來了,說了之後我也不用在惦記著。你也不必多心,也許只是巧合呢。”

可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之後春庭怎麼能不去想這件事,一直到見到成王妃才回過神來。

成王妃自然不是只請了白浣茹和春庭的,還有興慶的幾位貴婦,春庭看了一圈,只大概識得,卻是哪個都沒有深交過,她在興慶的時候都不怎麼出門交際,過了這麼兩三年還嫩記得這些人已經是很不錯了的。

指了幾個印象裡人品算是不錯的給白浣茹認,白浣茹向來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只春庭這麼說了幾句,便都能將人對上號了,春庭不由自嘆弗如起來。

無論是樣貌出身還是管家交際,白浣茹都要比自己強上一大截,這才是典型的世家女子。不過這也怨不得春庭,白浣茹是自小便接受這樣的教育的,春庭一個半路出家的野孩子,能做到今日這個地步已經很是不錯了。

正與白浣茹低聲交談著,春庭不知怎麼靈光一閃,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當年她和羅御逃亡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成王,那時成王還做得是婦人裝扮,春庭就是借了迎香的名字自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