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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哀求

白浣茹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她本就沒有睡實,便穿了鞋子下地出來看了看,見緣籬拎著食盒,便出聲道:“放那吧,這就不用你伺候了。”

緣籬又受到了二次驚嚇。

緣籬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將手裡的食盒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就準備退下了。

若是白浣茹這會沒出來,她還能爭辯上幾句;可白浣茹卻醒了,這醒的委實不是時候,她不過是個下人,哪能同主子爭辯?

緣籬剛要退出去,門簾子就又被人掀開了。

春庭被這冷風又是一激,這下是徹底清醒過來了。見屋子裡多出來的兩個人,不由皺了皺眉。她便是半夢半醒,也講幾人的話聽了個大概,說了這麼半天,春庭也沒聽見有小丫鬟來通傳。

她家姑娘出嫁不過三日,這院子裡留下的人就已經疏忽到這種地步了?連守門的婆子都已經這般懶怠了?

春庭都能意識到的問題,白浣茹自然也是能思考到的。只不過她這時沒有時間去顧慮這些,後面來的這個,正是早先從她院子裡出去的夏艾。

夏艾見了白浣茹,一句話都沒說上就先給白浣茹跪下了。

嬌嬌弱弱的美人跪在地上梨花帶雨,若是個男人見了定是心生憐惜。只可惜,今日在場的沒有一個是男子,她這副樣子做出來自然是沒人捧場的。

白浣茹尋了把椅子坐下,淡淡的看了夏艾一眼,“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起來。”

夏艾抹了抹眼角,悽聲道:“奴婢求姑娘救奴婢一命吧!”

口口聲聲說的是姑娘而不是二姑娘,只怕是還想念著舊日的情分想叫白浣茹拉她一把。只是夏艾怕是忘了,她早些日子坐下的那些個事情,早就將她們的主僕情分耗盡了。

白浣茹輕笑了一聲:“地上涼,起來吧。”

夏艾眼睛一亮,原以為白浣茹願意幫她,可就聽白浣茹又道:“夏艾姑娘如今是四弟院裡的人,我雖年長些,可到底前頭還有母親和佟姨娘在,四弟院子裡的事我自然是不好插手的。”

聽白浣茹這般說,夏艾的心都涼了半截,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口中悽悽道:“姑娘,奴婢求求您了,您就幫幫奴婢吧!”

秋枝上前一步爛在夏艾前面,“夏艾姑娘這話說得好沒道理,這一進屋你便口口聲聲叫我們夫人幫你,可這麼半天也沒見你說到底要幫你些什麼,莫不是特地來給我們夫人添堵的?”

夏艾抽泣著,剛要開口,就被春庭阻了,“緣籬姐姐既然已經將東西送到了,那便先回去吧,若是緣籬姐姐不識得路,可要我送上一段?”

這番話說得讓秋枝都忍不住叫好,不枉費她日日都在這憨丫頭耳邊唸叨,總算是教出了些成果,如今損起人來也算得上是拐彎抹角,軟舌也能做利刃了。

緣籬卻是綠著一張臉退下了,她雖不是這府上的家生子,但也跟在陳氏身邊有四五年了,若是連從沐元居到棠香院的路都不識得,那她還能有什麼用處。

白浣茹攏了攏有些散落的鬢角,“夏艾姑娘若是無事便回四弟院子去吧,四弟院子裡本便沒有幾個得用的人,只怕是等著你回去呢。”

夏艾抿了抿嘴,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奴婢,奴婢懷了四少爺的孩子!”

此話一出,屋內的幾人便都下意識地看向了夏艾的腹部。只是夏艾這會怕是月份還小,且冬服厚重,便也看不出什麼來。

只是叫春庭吃驚的是,四少爺年不過十五,夏艾也才十四歲啊!

夏艾的膽子,委實是太大了些。

這事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只消悄悄地灌一碗藥下去,便也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就是,如今這年頭,哪家爺們屋裡還沒個通房丫頭不成,只要盯緊了些,等到來日成婚之後若是主母大度,能叫她有個一兒半女的就算是恩賜了。

可見夏艾這副模樣,卻是想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

白浣茹嗤笑一聲,“夏艾姑娘回去罷,今個的事情我權當沒聽見過,你好自為之。”

夏艾這次是真的怕了,踉蹌著爬到白浣茹腳下,“姑娘,這可是一條命啊,這是一條命啊!姑娘一向是心善的,您可憐可憐奴婢肚子裡的孩子吧!”

白浣茹低頭看著夏艾,夏艾臉上的妝已經哭花了,可還來不及擦淨,可見是怕極了的。但不知為何,白浣茹半分也憐惜不起來。半倚在椅背上,閉了閉眼,而後冷聲道:“這事我是做不了主的,你走吧。”

春庭不知白浣茹 為何要這麼做,但她家姑娘總不會錯便是了,只能伸手將夏艾從地上拉起來,“夏艾姑娘快起來吧,地上涼,對身子不好。”

夏艾不是個傻的,見白浣茹這般說,那便是鐵了心不想插手這件事了,只好順著春庭的手站了起來,匆忙向白浣茹行了一禮,便急匆匆地走了。

見夏艾走了,白浣茹打了個哈欠,隨口吩咐道:“只當今日之事沒發生過就是,我再進去歇一會,你們若是覺得這外間冷就隨我去裡面守著也成。”

春庭和秋枝自然是要留在外面的,兩人先是服侍白浣茹回了耳室,等到見白浣茹的確是歇下了,便又回到外間去。

秋枝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個幹果盤出來,招呼春庭過來吃,看那模樣就像方才沒來過旁人一般。

春庭滿頭霧水地接過一把瓜子,直愣愣地看著秋枝。

“看著我做什麼,吃啊。”秋枝撿了個梅子丟進嘴裡含糊不清道。

春庭哪還有心思吃這個,只恨不得把秋枝嘴裡的那顆梅子都摳出來才好,“你怎麼就這般像個無事人一樣,方才的事情你還真當沒見過不成?”

秋枝白了春庭一眼,“方才還想誇你幾句來著,這般看來你還是個拎不清地!”

“我怎麼就拎不清了!”春庭壓著嗓子與秋枝爭辯,還怕吵醒了裡面歇息的白浣茹夫婦,“稚子何辜,那孩子又沒做錯什麼。”

秋枝回手敲了春庭的頭一下,“那孩子的存在便是個錯誤!你見哪家少爺有沒娶親便生出庶長子的!且你當那夏艾真是什麼慈母心腸不成?她也才十四歲,留下這個孩子不過就是想把四少爺抓在手裡抓牢了罷了!”

春庭完全沒想到這上面去,她本就是性子單純的人,遇事也不願意考慮這些彎彎繞繞,和別人相交也只當旁人都與她一般都是良善的。一見夏艾又是哭求,又是拿肚子裡的孩子來說事,自然就心軟了,哪還想得到夏艾在背後耍的這些小心機。

春庭駭然,抓著秋枝的顫聲問道:“那夏艾的孩子怎麼辦?”

秋枝將嘴裡的梅子核吐出來,思考了片刻,“看她能瞞住多久吧,你也不是沒見識過佟姨娘的手段,四少爺可是她的寶貝,若是這事叫她知曉了,怕是饒不了夏艾。”

春庭便又有些擔憂起來,說到底,她還是太過於心軟罷了。

不大一會,蘇翰然就清醒過來了,白浣茹睡得淺,便也跟著起了身。

蘇翰然這會酒勁還沒過去,白浣茹便叫春庭去廚房叫碗醒酒湯來。

春庭有些遲疑,卻是不敢駁了白浣茹的意思,只能在走之前悄悄拽了秋枝問道:“緣籬姐姐方才不是送了醒酒湯過來,怎麼夫人還叫我去取醒酒湯來?”

秋枝語塞,一時不知是該罵春庭蠢還是說她無知,“緣籬送來的東西你也敢叫姑爺入口?誰知道那黑心肝的往裡頭加了什麼東西,叫你去你便去就是了。”

春庭便老老實實地去取了醒酒湯回來給蘇翰然喝了,再不多嘴,只當自己是個擺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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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蘇翰然醒了,那他們就該啟程回蘇府了。陳氏自然是捨不得,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裡是她捨不得就能把閨女留下的,只能含著淚將白浣茹送走了。

馬車上蘇翰然似乎還是沒太清醒的模樣,半倚在白浣茹肩膀上。白浣茹卻不怎麼適應的樣子,可蘇翰然還掛在她身上,她自然不好亂動的。

蘇翰然輕笑了一聲,呼出來的氣吹在白浣茹耳邊叫人癢癢的,“我方才歇息的時候聽見外面好生熱鬧,實在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不如夫人為我解惑?”

白浣茹叫他吹的耳根子都紅了,可當著春庭和秋枝的面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強作鎮定道:“既然都能聽得到外間的聲音,想來夫君也是沒睡熟的,怎會不知發生了什麼?”

“夫人說的是。”蘇翰然終於坐直了身子,哪還有半分喝醉了的樣子。

白浣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晌午蘇翰然喝醉不過就是裝出來的樣子罷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便賭氣說道:“夫君豐神俊朗,自然引得無數芳心相許的,便是隨我回門也能惹上幾朵桃花呢。”

白浣茹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這話委實不像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她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掐酸吃醋的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