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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年節

春庭倒是不太在意這些,旁人說幾句又如何,她家夫人又不會因此扣了她的月錢,嚼舌根的反而要受罰,只當自個聽不見,又不損失什麼。

只是春庭在院子裡的人緣就漸漸差了起來,平日裡跟她走的近的也就只有之前認識的那幾個並一個梓文罷了。秋枝有些不平,都叫春庭細聲細氣的勸了回來。

這一路上春庭倒是學會了不少東西,比如有的時候衝動不可取,有些事情忍下一時,只會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吃些虧,真較起真來,吃虧的又不是她自個,旁人自作自受同她有什麼干係?

不過春庭雖然在這些小事上忍得,脾氣卻是大不如從前,連秋枝都察覺到了。春庭能忍得旁人說三道四,但不是在她面前胡謅。背地裡有多少小動作春庭不管,可要是當著她的面說了她的閒話,那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不過三四日的時間,原本東廂的小丫鬟只留下兩個,剩下的不是發賣出去,就是分配到漿洗房去,東廂算得上是大換血。一時間,春庭在院子裡頭成了比環晴還叫小丫鬟們畏懼的角色,連白浣茹都調侃她當時不該叫她去東廂伺候宴哥兒,該叫她管教小丫鬟才是。

三個乳孃倒是都瞧著本分的很,春庭雖然看著漫不經心,可時時刻刻都關注著這三人,見她們將宴哥兒伺候的妥帖,也就不說什麼,有什麼小動作春庭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就是了。

這樣的日子太過平順,有時候春庭都覺得那半年的時光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她不曾墜下馬車,不曾與羅御和莊路相交,她只是一路平安的跟在白浣茹身邊,半分波折都沒有的到了淮陽。

可無論是外面紛飛的流言還是小丫鬟們畏懼的眼神,都能瞬間將春庭拉回現實,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那些時日都是真實存在的。

一晃眼就過年了,這是頭一回在淮陽過年,白浣茹初來乍到,又是剛生育完沒多久,雖是宗婦,可到底是年輕了些,中饋暫時還沒交到她手上管著,而是四房的夫人賀氏掌權。

蘇家如今在老宅裡面住著的統共是五房住在一起,蘇翰然這一支是長房,二房五房是三太公的兩個兒子,三房四房的爺們是四太公的一對雙生子。

三太公是庶出,他的兒媳自然是不能掌管中饋的,三房的媳婦又是個性子軟弱的,故而這麼多年來都是四房的賀氏管著中饋。

蘇翰然帶著家眷南遷,白浣茹挺個肚子初來乍到,自然是壓不住賀氏這個地頭蛇,但她那會就快要生產了,哪還有功夫去管這檔子事。這會她月子也做完了,身子也養好了,有些事情,就該細細盤算盤算了。

打春庭跟在白浣茹身邊起,不論是在安國公府還是在蘇府,這麼多年來今年還是頭一回過了這麼清閒的年,事事都有旁人操心,白浣茹院子裡這些人只管等著過年時熱鬧一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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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翰然一行人到了淮陽之後,賀氏算得上是對這一房盡心盡力,無論是白浣茹生產的時候還是過年備下的東西,送來白浣茹這邊的都是上好的,就連春庭幾個過年的新衣裳都在往年的份例上多出了一套。

秋枝拿著幾件橘紅色的小襖,在身上比量了一番,“這顏色倒是鮮亮,料子也好,就是樣子太素了些。”

“這便是頂好的了,就是夫人平時太縱著你了些,才叫你挑三揀四的。”春庭將自己的衣裳疊好放回櫃子裡頭,回頭道,“你下午出門之前把衣裳放那吧,我這兩日有空給你在袖口和前襟上繡些東西,保準讓秋枝姑娘啊,穿的漂漂亮亮的。”

秋枝眉開眼笑,“那便勞煩春庭姑娘了,今兒去取那套簪子的時候,我多給你帶幾朵絹花回來。”

春庭戳了戳秋枝的額頭,“別在這忽悠我,快去快回,還有不少事等著你做呢。”

秋枝走了,春庭就拿著花樣子在她那件襖子上比量了一番,定了繡什麼花樣子之後就收拾東西往東廂那邊去了。

見春庭過來,三個乳孃都還算熱絡,都不是蠢得,年前白浣茹將她們幾個都留下來了,過年的時候還給了厚厚的封紅,那等到過了年定然就要定下來留的是誰走的是誰了。

賀氏笑道:“還得是春庭姑娘這樣嬌嫩的年紀才撐得起這樣鮮亮的顏色,我這把年歲的人穿就是老黃瓜刷綠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春庭也笑著回道,“這是秋枝的衣裳,她說這樣子太素了些,自己針線又不好,我拿來給她繡幾朵花。”

“春庭姑娘和秋枝姑娘的感情還真是好,是我們羨慕都羨慕不來的福氣呢。”馬氏笑著接了一句。

朱氏還是老樣子,倒是不像前幾天還要接一聲冷哼,但也是冷淡的很。春庭見怪不怪,坐到自己平時坐的地方,一邊做著針線,一邊用餘光瞄著三個人。

東廂裡表面依舊平靜,實際上卻是暗潮湧動。三個乳孃明裡暗裡較著勁,小丫鬟們噤若寒蟬,唯有春庭還悠哉悠哉的。東廂裡看不出半分有馬上就要過年了的氛圍,反倒有種風欲來山滿樓的氣勢......

大年三十那天幾房都湊到一起,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宴哥兒今個也要跟著去的,白浣茹逗弄了搖籃裡的娃娃好半天,才直起身來,指了朱氏道:“今個兒人多,幾個小丫頭都沒經過事,難免伺候不周,你便帶著宴哥兒,別叫宴哥兒著涼受驚了。”

白浣茹沒明說,但大夥心裡都清楚,這就是要定下來朱氏的意思了。

賀氏和馬氏臉色大變,朱氏往常慣來是沉穩的人,這會也忍不住面露喜色,揚聲道:“奴婢定當將小少爺伺候的妥帖,請夫人放心!”

春庭自然也是要跟著的,說起來這還是她到了淮陽之後頭一次出院子。自家院子裡流言都傳的滿天飛,外頭還指不定把她說成什麼樣的妖魔鬼怪呢。有些麻煩不是解決不了,但是能避就避,省的每天勞神勞心,日過的悠閒自在就是了。

白浣茹領著人到的時候,其他幾房的人都到了。五房的高氏端著茶盞瞟了白浣茹一眼,嗤笑了一聲,“翰哥兒媳婦怎麼來的這麼晚,可別是身子不舒服,要不還是回去修養修養吧。”

“五嬸嬸說笑了。”白浣茹落座,“宴哥兒到底還小,小孩子難免嬌氣些,便耽擱了些時候。”

高氏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她長子的媳婦進門三年了肚子還沒一點音訊,白浣茹剛到淮陽沒多久就生下了個大胖小子,她如何不眼紅?況且白浣茹月子裡的時候蘇翰然巴不得日日守在她身邊,叫其他幾房的媳婦全都沉不住氣。

跟著白浣茹來的是環晴和秋枝,白浣茹身後面有環晴站著就成,秋枝在旁人沒注意的時候悄悄地蹭到了春庭身邊,見高氏開口了,悄聲道:“說話的這是五房的老夫人,她身邊那個是五房的九爺的太太。那邊穿紅衣裳的夫人是五房的七夫人。”

春庭望過去,既然都是五房的夫人,那就該都是高氏的兒媳婦才是,可一個坐在高氏身邊,另一個卻坐的那樣遠。五房的七爺才是高氏的嫡長子才對,酒業不過是個庶出的,怎麼論都應該是同七夫人更親近些才是啊。

見春庭面露疑惑,秋枝憋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等回去了我在跟你說。”

賀氏那帕子掩著嘴笑,“原來是宴哥兒來了,快叫我瞧瞧,翰哥兒把兒子當寶貝似的,我倒要看看這娃娃難道是金子做的不成?”

幾句調笑,場面便輕鬆了下來。方才高氏的發難就此揭過不提,眾人都圍著宴哥兒看了起來,必然是讚不絕口,不過還是個三個月大的娃娃,就差讓這幫女眷們說成了個文韜武略的英才了。

賀氏樂意給白浣茹臺階下,白浣茹雖說不上感激,但也友善的朝著賀氏笑了笑。剛才發話的都是長輩,偏他們大房只有白浣茹這個做媳婦的小輩在,雖說佔了嫡長二字,提起白浣茹來也只當她是個十八歲的姑娘家,饒是挽了夫人髻那也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哪能掌什麼大事啊。

要不然,梁氏怎麼還把持著中饋不肯放手呢?

單是輩分,白浣茹就矮上其他幾房一截,可論起手段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春庭最厭煩這些人說話說一半藏一半,次次都要去猜那話裡有話是什麼意思。秋枝是聽慣了這些人說話的,可春庭習慣了說話直來直去,這會聽幾個夫人言語機鋒聽的頭疼。

低頭看宴哥兒,小娃娃安安靜靜的躺著,來之前吃飽了沒哭也沒鬧,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就睡著了。

白浣茹見狀就讓朱氏和春庭領著宴哥兒去後面,前頭女眷鬧哄哄的難免吵到孩子睡覺。

春庭應了,跟在朱氏身後,轉身的時候卻聽見不知從哪飄來一句,“瞧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也沒見有什麼姿色,還當自己是個金貴的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