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說她姓厲。”王蓮道。
話落，衛北幾人神色各異。
葉九涼眸光微冷，唇角浮出譏誚的笑。
看來王蓮口中說的女人應該和厲豪說的人是同一個。
她斂去眸間的惑色，淡聲開口，音色溫涼，“蘇家和王家劣跡斑斑，你求我也沒用，我這人一向記仇，你覺得我能放過一個想取我性命的人嗎？”
“你……葉九涼，你別太過分了。”王蓮神情一滯，氣得雙唇哆嗦著。
蘇憶珊按捺不住開口了，望向厲陌寒的眼神閃著悽楚的光，嬌軟的聲音帶著哽咽，“陌寒，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多年了，你就不能看在這個面子上放過我媽一次嗎？”
厲陌寒把橘子皮扔進垃圾桶裡，目光不移懷裡的人，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陌寒，就當做我求你了可以嗎？我媽都低聲下氣地和葉九涼下跪道歉了，這難道還不夠嗎？”蘇憶珊不死心接著道。
厲陌寒神情略顯不悅，不冷不熱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吵。”
蘇憶珊當即愣在原地，眼眶微紅。
她說了這麼多，他半點憐憫她的心都沒有，對她只有不耐煩。
那她這麼多年對他的喜歡是為了什麼？
葉九涼淡淡瞟了蘇憶珊一眼，對覬覦她家厲陌寒的白蓮花可沒多大的同情心，“衛北，帶她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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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看著衛北走過來，蘇憶珊倒退兩步，目露不善地瞪著葉九涼。
“我不走，葉九涼，你沒有資格讓我走，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這樣，你只怪那些人暗殺你，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有多討人厭，才會得罪那麼多人。”
憋在心底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她的聲音變得激動，“葉九涼，你就是個掃把星，你父母就是被你克死的，你看看葉家有哪個人喜歡你，他們都討厭你，你活該孤獨一輩子，你永遠都不配得到幸福……”
葉九涼神情淡淡，看向蘇憶珊的眼神像是看螻蟻一般，對她的話也不惱不怒。
忽然，男人微涼的大手捂住她的耳朵。
厲陌寒眉眼一冷，薄唇輕啟，森冷的聲音吐出的話殘忍至極，“衛北，把她扔到地牢送給那些黑衣人。”
聞言，蘇憶珊崩潰，朝厲陌寒這邊跑了過勞。
“陌寒，你不能對我殘忍……”
衛北對蘇憶珊的聲音早已受不了，伸手就要去抓她。
期間，衛西已經叫來幾個巡邏的守衛，幾人迅速把蘇憶珊和王蓮拖了出去。
“放開我，放開……”外面，蘇憶珊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葉九涼抬眸看向厲陌寒，拉下他捂住她耳朵的手，“放心，她說的話我沒放在心上。”
厲陌寒伏底身子，抵著她的額頭，冷冽的聲音放柔了幾分，“你有我。”
他不會讓她孤獨一個人，他會讓她比任何人都幸福。
葉九涼莞爾一笑，蹭了下他挺直的鼻尖，“嗯，我有你就夠了。”
一瞬，男人周身的冷氣收斂得乾乾淨淨。
厲陌寒摸了摸她的腦袋，“吃飯去？”
“嗯。”葉九涼笑眯眯點頭。
兩人去了飯廳，客廳裡只剩下衛南三人。
“衛南，你別一直繃著一張臉了，小心被主子扔去暗堂。”衛北道。
衛西附和道，“就是，你沒注意到夫人手上戴著的戒指嗎？主子已經認定人了。”
衛南白了他們兩一眼，“我有說什麼嗎？”
“你沒說什麼，你都寫臉上了。”衛北道。
“我倒是覺得夫人人不錯，主子看人很準的，你就別多擔心了。”衛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
衛南瞟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斑駁的光影稀稀疏疏。
葉九涼剛回到臥室沒多久，江老夫人就來了電話。
歸根到底就一個目的，讓厲陌寒趕緊帶人回家。
厲陌寒接電話，無非就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蹦，江老夫人說了一大堆，他也是回了一個“嗯”。
葉九涼倚在他懷裡，聽著電話那頭老太太又在訓厲陌寒，笑得牙不見眼。
厲陌寒垂眸看她，突然把手機放到她耳邊，葉九涼差點剎不住笑聲。
她目光疑惑地看他，捂住手機，壓低了聲音，“你幹什麼？”
“外婆要和你說話。”他道。
葉九涼眨巴著眼，電話那頭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小九，厲陌寒這傢伙老是出爾反爾，說了帶你回來一直沒回來，你和外婆說說，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所以你才一直不來？”
“沒有，江奶奶，他沒欺負我。”葉九涼哭笑不得，不忘維護自家男人。
“小九，你說實話沒關係，他是不是惹你生氣了，所以你才一直不肯來，你說，我給你做主。”
隔著電話，也擋不住江老夫人那股熱情。
厲陌寒嘴角輕抖，他才是充話費送的吧？
他低頭蹭著她的臉，修長如玉的手指輕點著她的腹部。
葉九涼本就怕癢，側身想要躲開他的手。
“別鬧。”
厲陌寒裝作沒聽見，薄唇變本加厲地啄了下她的耳尖。
葉九涼磨著後槽牙，對著手機道，“江奶奶，厲陌寒欺負我。”
“我就知道肯定是厲陌寒欺負你了，那死小子，等他回來我收拾他。”江老夫人道。
“你和我說說，他怎麼欺負你了？”
“他不給我吃飯，都快把我餓瘦了。”葉九涼隨意扯了個藉口，然後把手機扔回給厲陌寒，動作飛快地從他懷裡溜走。
厲陌寒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起手機放回耳邊，“外婆，你……”
不等他解釋，老太太直接炮轟他，“厲陌寒，你本事了你，還敢不給小九吃飯，我……”
“外婆，我有點事要處理，改天再聊。”
說完，厲陌寒掛了電話，扔下手機，朝大床那邊走去。
小混蛋，敢冤枉他，皮癢了這是。
“厲陌寒，我可是傷患，你可別亂來。”葉九涼躲在被窩裡，整張被子都被她裹在身上。
厲陌寒雙手抱臂，挑眉，“現在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