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清晰的流水聲潺潺流動著。
溪邊，亂石堆積，兩道身影緊挨在一起。
忽地，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動了動，手背上滿是擦傷的血痕。
那雙幽冷的墨眸緩緩睜開，深處寒光乍閃。
突地想到什麼，厲陌寒下意識地看向懷裡的人，藉著清輝的月光，女子失了血色的小臉映入眼簾。
厲陌寒坐起身，避開她肩上的傷口，扶著她起身。
他伸手捧著她的臉，嘶啞的聲音難掩焦急，“狼崽崽，醒醒，快醒醒……”
“陌。”虛弱的聲音響起，葉九涼費勁地睜開眼，染血的手覆上他的手背。
她喘著氣，呼吸不勻地道，“我衣服裡面的暗兜有藥。”
本想著以防萬一，沒想到這療傷藥還用到她自己身上了。
要不是她自己體質特殊，這暗箭上的毒藥早就要她半條命了。
幸好，這支暗箭不是在他身上，她心底想道。
見她醒了，厲陌寒眸光一亮，聽到她的話，連忙從她衣兜裡找出一個小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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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出藥包裡的藥，只有幾顆指甲大小的藥丸，“要怎麼做？”
葉九涼伸手拿過一粒塞進自己嘴裡，然後拿過一粒湊到他唇邊。
“吃掉。”
厲陌寒薄唇輕張，吃下她遞來的藥丸，淡淡的苦味在唇間蔓延。
“擠出我肩上的毒血，把藥丸捏碎撒在傷口上就好。”葉九涼吃力地挪動身子，抬手拽下衣領。
瑩白如玉的肌膚染著鮮血，暗箭留下的傷口看著很是瘮人。
厲陌寒扶著她坐好，目光觸及她肩上的傷口，墨眉不由緊蹙。
他低下頭，薄唇貼上那泛著黑血的傷口。
“厲陌寒，你瘋了，我……”葉九涼反應過來，抬手想要推開他，不小心扯到傷口，痛得她失了聲。
她明明是讓他用手把毒血擠出來，沒讓他用嘴啊。
厲陌寒按住她的手，偏開頭吐出一口黑血。
“噗——”
反覆幾次，終於把毒血都給吸了出來。
厲陌寒指尖捏著藥丸，微微用力，藥丸碎成粉末灑在她的傷口上。
“嘶——”葉九涼皺了皺眉，緊攥住厲陌寒的手。
真特麼疼。
厲陌寒低眸看著她，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
“是不是很疼？”
葉九涼扯了扯唇角，擠出一抹笑，“還行。”
“真拿你沒辦法。”厲陌寒眉目間閃過一絲無奈，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
毒性漸退，葉九涼也有心情開玩笑了，窩在他懷裡，懶洋洋的，“厲陌寒，爺為了你都傷成這樣了，記住要以身相許的。”
吊兒郎當的語調一如既往的調皮，厲陌寒啞然失笑，溫聲應了個好。
夜裡風涼，厲陌寒脫下自己的外套，抖了抖上面的灰塵，然後披在她身上。
“陌，你說那些人到底有什麼目的？”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葉九涼尋思起這幾天發生的事。
“明明抓走了暗殿的人，卻沒置他們於死地，我們這麼多人，他們偏偏只對你趕盡殺絕。”
躲在背後的人設了這麼多局，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