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表情開始抽搐，厲老爺子難以置信，再次確認道，“你再說一遍？”
“您要當爺爺了。”葉九涼唇角壓著含蓄的笑，耐心地重複一遍。
厲老爺子當即愣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要當爺爺了？
不是沒有當過爺爺，而是因為那是厲陌寒的孩子，所以他才那麼高興。
眼眶微微酸脹，唇角卻不自覺地綻放出笑容，滿臉的褶子堆成一團。
在外面遲遲沒有等到老爺子出來，鐵山進來檢視情況。
剛進客廳，就看見厲老爺子拿著電話，眼眶微紅，痴痴地笑著，莫名透著一絲絲傻氣。
鐵山懵住，什麼情況？
他疾步走了過去，“老爺，您沒事吧？”
厲老爺子目光呆滯地看著他，突然回過神來，想起電話還沒掛，他急忙道，“小九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還有一陣子。”聽出老爺子話裡的急切，葉九涼唇角一掀，“爸，這件事您自己知道就好，暫時別對外說。”
厲老爺子微愣，眸間掠過一絲暗色，語氣溫和道，“我知道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讓厲陌寒那臭小子去做，你就好好養胎就好。”
典型的有孫子不要兒子了。
葉九涼失笑，“我知道了，您忙去吧。”
結束通話電話，厲老爺子還是深陷在要當爺爺的驚喜中，手裡拿著電話遲遲不放手。
看著他一直傻笑不說話，鐵山都被他整緊張了，“老爺，是不是少夫人那邊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這個表情？”
厲老爺子轉過臉，蒼啞的嗓音帶著幾分激動，“鐵山，我要當爺爺了。”
他不是早就當爺爺了嗎？
鐵山一時沒回味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放下電話，厲老爺子突然原地蹦了起來，“我要當爺爺了。”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迴盪在客廳，抑制不住的歡喜。
第一次看見老爺子這麼不穩重的樣子，鐵山都嚇了一跳，“老爺，您悠著點，待會摔了。”
老爺這是瘋了麼？
間歇性抽風的那種嗎？
心情格外激動，厲老爺子根本不理他的勸。
蹦躂了一下，還嫌不夠，他又蹦躂了下。
卻不曾想，年紀大了，身子骨可不允許他做這麼大幅度的動作。
一個不察，把腰給閃了。
“嘶——”
他扶住沙發，臉色唰地變得青白。
他的老腰啊。
鐵山見狀不對，連忙上前扶住他，“老爺，您沒事吧？”
“送我去醫院，我腰給閃了。”厲老爺子倒吸了口冷氣，話裡藏著痛色。
鐵山啊了一聲，表情變得古怪。
“別啊了，趕緊扶我出去。”痛得不行，厲老爺子催促道。
他的老腰喲。
鐵山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攙扶他出門。
看吧看吧，他都勸他別上躥下跳了，偏不聽。
……
結束通話電話，葉九涼歪著頭看向身旁的人，學著厲老爺子的語氣，掐著嗓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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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沒，老爺子說了，有事讓厲陌寒那個臭小子去做。”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
“哈哈哈。”
厲陌寒收拾著她吃剩下的東西，騰出手捏了下她的臉。
“仗著崽子想欺負我，嗯？”
“厲五爺那是什麼人，我怎麼敢欺負你啊？”皮一下，她很開心。
厲陌寒啞然一笑，清冽的嗓音浸染著溫柔，“我看你平日裡可沒少欺負我。”
“又汙衊我。”葉九涼拍開他的手，白皙的臉頰泛著淺淺的指印。
“小心我和崽子告狀，讓他和你不親。”
厲陌寒忍俊不禁，眉梢輕挑，“爺的崽，你覺得有可能和爺不親？”
“那可就說不定了。”葉九涼扯唇笑著。
“要不要賭一賭？”
他接話問，“賭什麼？”
“崽子要是和你比較親，那就……”說到條件，葉九涼一時還真想不出什麼來。
厲陌寒眸色微深，聲音又低又磁，“以後在臥室裡就聽我的。”
“嘀嘀嘀”火車從頭上跑過。
葉九涼笑不出來了，一向無敵厚的臉皮都透出淡淡的緋紅了。
是她理解錯他話裡的意思了麼？
“咳咳。”她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怎麼不說話了？”厲陌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存心想要逗她。
葉九涼試圖用輕快的語氣轉移話題，“什麼叫在臥室聽你的，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注意胎教好不好。”
“我家狼崽崽這麼聰明，難道還會聽不懂我的話？”難得逮到機會，厲陌寒自然是不肯輕易讓她避開這個話題。
葉九涼耍賴，“就是聽不懂。”
話落，男人精緻的俊顏在她眼前放大。
葉九涼不由屏住呼吸，“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坐好。”
“那還賭不賭了？”他追問道。
葉九涼噎住，“……”
她怎麼感覺又是個坑。
“不敢了？”看出她的猶豫，厲陌寒使激將法。
“怕我們家崽子和我比較親，和你不親？”
“屁嘞。”葉九涼瞪他一眼，“我這麼辛苦地揣著他，他敢和我不親？”
為了崽子，她現在酒也不喝了摩托車都只有看的份了，她犧牲可大了。
明知道他這是激將法，葉九涼還是一口答應了，“賭就賭，怕你不成。”
厲陌寒滿意地笑了，低頭輕啄了她的唇，“還想吃什麼？”
“……”
他笑得好奸詐啊。
**
客廳敞亮，濃郁的咖啡香氣不斷從廚房裡逃竄出來。
季明謙端著一杯咖啡，緩步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阿九還在睡嗎？”古希諾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下樓來。
“他們兩口子一早就出去了。”季明謙抿了口咖啡，滿足地眯起眸子。
古希諾瞟了他手上的杯子，隨口問道，“你自己磨的咖啡？”
“我哪有這手藝，阿琛磨的咖啡。”季明謙承認得很乾脆。
反正和廚房沾上邊的，他就是不會，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古希諾白了他一眼，走向廚房。
“醒了？”
楚琛放下盤子，看向她的黑眸淬著溫柔的笑，“想吃什麼？”
古希諾依偎在他身旁，伸手拿了塊烤好的麵包，“都行，你做什麼我都吃。”
聞言，楚琛輕笑出聲，“這麼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