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番前來,是專門來找陸先生的。”
於振海見陸炳和這副恭敬的模樣,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沉聲說道。
“陸先生?”
聽到於振海這次的來意,陸炳和皺了皺眉頭,臉上帶著幾分糊塗的模樣,心中滿是不解道:“不知於老是找哪位陸先生來的?難道是找我大哥陸炳江?”
在他看來,陸家也就只有大哥陸炳江,能夠有面子讓於振海登門賀壽,以前的陸老爺子或許也是可以,但現在的老爺子已經退休數年,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內堂裡面的陸炳江也已經做好了起身的準備,打算等於振海朝這面走過來後,在走出內堂迎接。
陸炳江看著堂外的二弟和於振海談笑的模樣,心中有些奇怪,畢竟他和這位於老只是在省裡見過幾面,並未發生什麼瓜葛。
“莫非這位於老打算把集團業務擴充套件到東安市麼?”
陸炳江心中暗暗想道,自從他到了這個位置,經常有些素未謀面的商人登門,想要在東安發展時,獲得一些便利。
所以當於振海來了以後,他腦中想來想去,只有這個理由是最合適的。
“炳江,恭喜恭喜啊!”
坐在內堂的一位長輩見於振海來了以後,臉上帶著幾分羨慕地向陸炳江解釋道:“我可是聽說過,這位於老響亮的名頭不顯,並不如那位自稱北安大佬的陳逸文響亮,但是要論真實的實力,恐怕那位北安大佬陳逸文遠不如這位於老,不過這位於老的架子很大,一般的高官宴請,他都未必會到場,你看看那位北安副市長的模樣,也就知道了。”
“四叔說笑了。”
陸炳江淡淡笑了笑,面容平靜,波瀾不驚,只是聞言後,輕輕瞥了一眼那位迎了出去的北安副市長,他知道這位北安副市長似乎境況並不佳,所以這才急著想要藉助一下於振海的力量。
坐在陸炳江身旁的大伯母楊蓉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的笑容,她的養氣功夫並不如陸炳江,也不想要學著陸炳江,一副平靜冷淡的樣子,像是出了家的和尚,所以她的臉上寫滿了志得意滿,絲毫不加掩蓋。
堂外的二叔母等人更是看著眼熱,不過掂量掂量自家的份量,恐怕根本請不來這位於老,所以心中對老大陸炳江的人脈感到無比的羨慕。
陸家第三代的那一桌,陸邢也猜到這位於老多半是奔著他的父親所來,但是具體是為了什麼,那就不是他能夠揣測得了的。
“大哥,你家這人脈真是了不得啊!讓人見了,心生羨慕啊……”
一旁的陸波看著陸邢穩坐釣魚臺的模樣,臉上寫滿了羨慕之情。
他和陸恆的成長軌跡不同,深知人脈的重要性,知道現在的社會裡,人脈就是金錢、就是資源,所以當見到比自家身份高得多的於振海,都不遠千里為大伯而來,心生震撼的同時,也發現了自家和大伯家的差距,居然有這麼大。
陸邢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卻並不言語,不過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得意和驕傲。
然而另一旁的陸瀅雙眉卻是越皺越深,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不遠處的於振海,心中莫名感覺有些不對。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現什麼差錯的話,她記得剛才那位風行集團的楚董事長也是“陸先生、陸先生”這麼稱呼陸恆的,難道這位於老也是奔著陸恆來的?
此時她感覺自己的想法無比的荒謬,卻又無比的符合眼前的情況,於是不由得看向了另一桌的陸恆,只見這小子正和那位楚董事長談論著什麼,一邊說話,一邊吃著東西,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於老的到來。
“難道是我想錯了?”
就在陸瀅心中滿是疑惑和不解的時候,只見陸炳和身前的於振海微微搖了搖頭。
“陸董這便是說錯了,我並不是來找你的大哥陸炳江,而是為了給陸恆陸先生的母親慶生而來。”
於振海面帶微笑,輕聲回道。
“誰?陸恆?怎麼會是陸恆?”
陸炳和原本恭敬的笑容,慢慢凝固在了他的臉上,眼中帶著難以言喻的震驚。
而周圍聽見這話的陸家人也都立馬愣住了,陸波將自己的嘴巴長得老大,似乎都能塞進去一個完整的滿頭,而陸邢更是一臉懵逼,連手中的筷子滑落在地,也沒有察覺,只是呆呆地看著於振海,腦中一片空白。
“唉,果然是為了陸恆那小子而來的。”
陸瀅心中不禁哀嘆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驚憾的光芒,雖然她心中早有準備,但當於振海說出口時,還是難免有些失神。
跟在陸炳和身後的一眾富豪高官,更是一頭霧水,面面相覷。
“於老口中的這位陸恆陸先生到底是誰啊?”
“我也不大清楚,陸家居然還有這號人物,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難道是陸家的某個老祖宗?看於老的模樣,也只有比他輩分高的人,才能讓他親臨現場。”
“真的假的,比於老輩分還要高,那豈不是得一百多歲?”
“瞎扯淡!人家於老可是說了,是為陸恆陸先生的母親慶生而來,如果那位陸先生真要是一百多歲的話,那麼陸先生的母親豈不是要活到一百三四十歲,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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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位陸先生是誰啊?”
眾富豪高官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對於這位神秘的陸恆陸先生可是好奇得很。
就在這群人發揮想象,隨便亂猜的時候,旁邊一個小胖墩撇了撇嘴,用看弱智的表情看著這幫大人,嘻嘻笑道:“你們都猜錯了,陸恆是我堂叔家的兒子,現在才二十多歲,哪有一百多歲,你們小學都沒畢業麼?”
眼見著自己等人居然被一個熊孩子給嘲諷了,一眾富豪高官吹胡子瞪眼睛,氣得牙根癢癢。
“就不許同名麼?你們陸家就沒有一個叫陸恆的長輩麼?”
“沒有,就那一個叫陸恆的。”
小胖墩捧著一個豬蹄啃了幾口後,抹了抹嘴上的油漬,連忙搖了搖頭。
“不可能,人家於振海於老可是北安的大佬級人物,怎麼可能千里迢迢為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北安趕到林溪?”
這些富豪高官全都是一臉不信地搖著腦袋。
然而很快,無情的事實就擊碎了他們的想象,讓他們膛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於老眯著眼睛,目光在整個大院裡面輕輕一掃,推開周圍的人群,徑直來到了陸恆的身前,然後畢恭畢敬地抱了一拳,臉上滿是恭敬道:“陸先生,老於我耽誤了點時間,還請您見諒。”
這位於老鬚髮皆白,看上去最少也得七十多歲,居然看見陸恆,像是看見了祖宗一樣的恭敬,比那位大太監楚文輝也不遑多讓。
陸恆抬眼看了一下於振海,點了下頭後,面帶微笑道:“於老來了,就請坐吧。”
從楚文輝踏入院內的這一刻,他就知道,今天就註定要變得不平靜了。
“唉,想來我的身份也就瞞不住了。”
陸恆暗自搖了搖頭,心中嘆息了一聲。
雖然今天過後,自己的身份就要在上層社會中暴露出來了,不過陸恆卻也沒有太過在意,世事不可強求,順其自然也是一種方式,而且自己和母親這麼多年,在陸家遭受到了這麼的鄙夷和嘲諷,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也正好敲山震虎,讓陸家這幫人收斂一下。
“多謝陸先生。”
於振海拱了拱手,面帶恭敬地坐到了陸恆的身旁,目光環視了一圈,略帶奇怪道:“不知陸夫人何在?今日乃是陸夫人生日,我老於也是準備了一份薄禮。”
“我母親馬上就過來,請於老稍等一下。”
陸恆微笑著回道,然後轉身朝母親劉雅揮了揮手。
劉雅見到陸恆打手勢後,在陸恆二叔母、小姑等人羨慕的眼神下,連忙走了過去。
“陸夫人,我老於祝你生日快樂,這是北安市倚藍湖旁的別墅鑰匙,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陸夫人手下。”
說著,於振海就從身後秘書的手中接過一串鑰匙,然後面帶笑容地遞到了劉雅的面前。
周圍眾人聽到於振海的這話,無不吸了口涼氣,要知道北安市最好的居住地點就是倚藍湖,要山有山,要水有水,風景別緻,空氣清新,當然這倚藍湖附近的房價也絕不便宜,一棟別墅的價值,少說也在五千萬以上。
陸恆的二叔母等人的臉部已經變得僵硬了,刺激太多,暫時做不出別的表情,心中嫉妒得發狂,劉雅今天只收了三個人的禮物,居然就已經過億了,要換成是自己這幫人,還不都得樂瘋了?
陸波坐在椅子上,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陸恆,心中暗道:“這位於老不是為大伯而來的麼?怎麼和陸恆這小子坐到一桌去了,難道他和那位楚董事長都是奔著陸恆來的?開什麼玩笑啊!”
陸炳和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眉頭都快擰成了麻花,眼中帶著難以置信地向於振海問道:“於老,您就是來找我這位侄子的?”
於振海聽完,扭過頭來,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輕聲道:“陸先生地位尊貴,其母親今天過生日,我不是應該理當前來祝賀的麼?”
“就這小子,還陸先生?還地位尊貴?”
陸炳和聞言,一臉荒唐地看著陸恆和於振海,彷彿是聽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陸恆一直給他的印象,就是性格內向、脾氣古怪、沒什麼大能耐,這麼樣的一個普通人,居然能夠讓楚文輝和於振海親自前來,為其母親慶生,開什麼玩笑呢?
這一切難道都是在拍戲麼?那這戲也太他媽的假了!(未完待續)